“唐思,出来。”压抑着怒气的男人就在门外。
开了一条门缝,女孩探头探脑地朝外望了一眼,便被男人一把揪了出来。
“幼稚!”贺宋辞瞟了一眼唐思的睡衣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迁怒!
到底谁那么大本事把贺六少气成这样,真是个人才。
原本的起床气早被吓没了,唐思缩手缩脚跟在男人身后,客厅像被打劫过一样,能砸的全砸了,地上满是玻璃瓷器的碎渣。沙发前的小茶几倒是完好无损,上面摆了个蛋糕,还有一瓶红酒。
今天难道是他生日?他女朋友不是陪着他吗?跑这来撒气又是玩哪一出?
“六少。”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小心着脚下的碎片,唐思小声喊了喊他。
“过来,吃蛋糕。”男人面如寒霜,可她也只能遵从他的意愿,小步挪了过去。
呃,芝士蛋糕,她最讨厌的口味。
切了小小一块摆在自己面前,又假意殷勤地给贺宋辞切了一大块,推倒男人跟前,“六少,吃。”唐思则拿着小叉子一口一口吞咽,时不时瞄两眼正抽烟的男人。
“吃你的!”
女孩赶忙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很享受的样子继续吃那讨人厌的蛋糕。小一正里
“很好吃?”贺宋辞斜睨着唐思,这男人是真的长得好,英俊挺拔,即使一副颓废沮丧的样子,也非常性感。
“啊。”女孩随口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男人却仍直直盯着她。唐思受不了他灼人的眼光,只好假意低头继续掘着蛋糕,猝不及防却被男人握住手腕,一口含住勺子,没什么表情的将蛋糕吃了,然后示意她继续。
偷偷翻了个白眼,唐思乖顺地一口一口喂着贺宋辞,解决完自己那块,正准备伸手去端另一块,男人摇摇头开了瓶酒站到落地窗前。
“今天那只熊呢?”
“洗了。”
“你多大了!”
“二十三。”回答完,唐思就觉得自己智商不足,人家显然是在嘲笑她而不是询问她。
男人微不可闻地笑出声。
“她是你女朋友吗?”
过了很久,贺宋辞才“嗯”了一声。
“你爱她吗?”男人明显在借酒浇愁。
“吃醋?”贺宋辞在月光下周身笼着淡淡银光,偏头看着唐思,笑容很浅,沈默片刻,认真地说道,“在她心里我永远排不到第一位。”
是该嘲笑他,还是同情他?既然爱她,又何必在外面找这么多女人,把心思花在她身上,争取早日排在第一顺位,不是更好吗?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法理解。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靠着落地窗,另一个小冤家靠着沙发,双双睡了过去。
贺宋辞醒的很早,带着些许宿醉的头痛,等他洗漱完毕,唐思依旧缩在沙发上,或许是六少心情特别好,也可能是心情特别不好,一条冰毛巾冷不防就捂女孩脸上去了。唐思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茫然地看了看眼前人,呆滞了几秒,忽然一阵拳打脚踢加疯狂撕咬,男人觉得他像养了条脾气不好的小狗,按着女孩的脑袋重重揉了揉几下。
“起床洗脸,带你出去玩。”贺宋辞如往常一般,语调毫无起伏,让人猜不透。
“你不用上班吗?屋子这么乱不收拾?”思绪仍然混沌的唐思大脑还处于待机状态。
“哪那么多废话。”
不会是要过生日吧?大男人过什么生日,无聊!
所谓玩,其实只是一群商业上有来往的富家子弟带着女伴出来聚聚,也方便日后生意互相关照。贺家老司令退休后,秉承“儿孙自有儿孙福”,从来不管永盛的业务,也特意嘱咐了以前的下属不允许给贺家特殊关照。商业从来和政治脱不了关系,少了贺老爷子这层直属关系,永盛想要在商界吃得开,必须另外牵线搭桥。
这几天风和日丽,正是出海的好机会,于是贺宋辞他们便开着游艇出海钓鱼去了。刚立夏,天气也不见得多热,可那些小情个个轻装上阵,鲜活的肉体在唐思面前晃悠,男人女人的调笑声,她只觉得堕落。
唐思这么安分地躲在角落独自啜着饮品不是没理由的,她晕船,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总有一种天旋地转的错觉。
明明说是来钓鱼,也不见真有人动竿,于是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地盯着自己半天没反应的鱼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