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凌泽予霍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爱情从当反派开始凌泽予霍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七点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三点。一辆银色迈凯伦以惊人的速度疾驰在深夜寂静的北江路。凌泽予眼睛都红了,苍白的手背青筋冒起,死死攥着方向盘狂踩刹车。刹车失灵。这个结果让他崩溃,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操纵着触屏,不等他拨通求救电话,却等来好友戚鹏的电话。他果断接听,声音焦急,“我刹车失灵了!你快帮我报警!马上就要上北江大桥了!”那边传来一声促狭的嘲笑声,“哦?是吗?车速比我想的要快呢。”凌泽予愣了几秒,脑海里闪过戚鹏借自己车的画面,神色顿时难看,“你在我车上做了手脚!!”“呵~还不算太蠢。”凌泽予气愤不已,他猛打方向盘,避开险些撞上的车辆,准备挂断电话先报警。可对方好似知道他要挂电话一般,悠闲开口,“诶——别慌挂,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凌泽予没...
《我的爱情从当反派开始凌泽予霍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凌晨三点。
一辆银色迈凯伦以惊人的速度疾驰在深夜寂静的北江路。
凌泽予眼睛都红了,苍白的手背青筋冒起,死死攥着方向盘狂踩刹车。
刹车失灵。
这个结果让他崩溃,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操纵着触屏,不等他拨通求救电话,却等来好友戚鹏的电话。
他果断接听,声音焦急,
“我刹车失灵了!你快帮我报警!马上就要上北江大桥了!”
那边传来一声促狭的嘲笑声,“哦?是吗?车速比我想的要快呢。”
凌泽予愣了几秒,脑海里闪过戚鹏借自己车的画面,神色顿时难看,“你在我车上做了手脚!!”
“呵~还不算太蠢。”
凌泽予气愤不已,他猛打方向盘,避开险些撞上的车辆,准备挂断电话先报警。
可对方好似知道他要挂电话一般,悠闲开口,“诶——别慌挂,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凌泽予没打算听,生死关头谁还在意什么好消息,可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顿住。
“是关于霍爷,霍渊的消息。”
这个名字还是能在他生命要紧关头占上一席之地。
他的手攥的更紧,指甲都陷入肉里,开口冷漠,神情厌恶,“别跟我提他。”
那边低笑一声,似乎很满意凌泽予的态度,“看得出来,你很恨他。”紧接着那道声音突然发出阴沉的笑声,
“不过呢……谁都有资格恨他,唯独你没有。”
这句话让凌泽予神情更加厌恶,本是无比漂亮的一张脸,却被右脸上一块形似蜈蚣状的疤痕给毁掉。
就是因为这条疤痕,就是因为一次车祸,他的容貌被毁掉,所以霍渊跟他提出分手,给他一笔分手费,让他滚蛋。
他没资格??呵,真是可笑!
要知道当初可是霍渊来招惹他的!就因为自己的容貌被毁!他就甩了自己?!他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他恨死他了!几乎日日夜夜都在恨他,诅咒他!诅咒他孤独!诅咒他断子绝孙!永远没有真心人陪在身边!
凌泽予气愤不已,再一次躲避开车辆,直接上了大桥。
“凌少爷,你难道真的就不好奇吗?”
“霍渊和你坐的是一辆车,当出车祸的那一刻,你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吗?”
凌泽予茫然,脑子不太灵敏,两年前发生的车祸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当时,他坐在后排靠左边的位置,而霍渊坐在他右手边。
车祸来临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没有预料,两辆车相撞,大型车直接压下来,重力撞击下,他直接晕了过去,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仿佛被谁护在怀里,抱的很紧,他身上都在疼,特别是脸。
“那样重力撞击下,司机当场死亡,而你那个位置更是危险,为什么你只是毁了容,一切都是完好的呢?”
凌泽予身体僵住,什么意思……
“你猜一猜,霍渊为什么在你出了车祸之后就不见你。”
为什么?能为什么,自己毁了容,他喜欢的只是自己这张脸而已,如今被毁,他当然不喜欢了!
他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只是手抖得厉害,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凌泽予,你在怕什么?
“再猜一猜,他为什么要给你一笔天价分手费?要知道,那里面包含的东西可不少,房子,车子,就连股份……都有你的一份,虽然很可惜,现在你卖给了我,就是我的股份了。”
凌泽予眼睛都红了,全是红血丝,他拳头狠狠砸向方向盘,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恐怖的猜测,他不敢相信,“不!!”
“不会的!!”
怎么可能呢……
“呵~你要是多看看霍家专访,就知道,霍渊本人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正式场合了。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他死了啊。”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凌泽予嘶吼着,理智全无。
“S市霍氏集团掌权人,霍渊,于一月二十三号下午三点因车祸去世。这是当天霍氏日报的标题,你没看吗?”
“哦,我忘了,霍爷临死前有交代,一切从简,对外隐瞒,只有内部人员知晓。”
“嘭——”北江大桥,一辆银色豪车直接撞上护栏,速度之快,车身竟然直接腾空翻出护栏,直直坠江。
水面砸起巨大的浪花,车子正在缓缓沉入水面,警报声也在此刻响起,还有人呼喊着,
“有辆车坠江了!”
“快救人啊!”
凌泽予什么也听不见,河水灌入车里,他的耳膜开始出现耳鸣声。
昔日一些被他强迫遗忘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这是霍爷给你的分手费,签下字你就自由了。
——见?你这副容貌,配见霍爷吗?
车祸的第二天,他醒来就被甩了。
他拿着那笔钱,走在漫无目的的街上,新年将至,街上一片喜气洋洋,树上挂着红灯笼,小孩穿着鲜艳的衣裳,而商场大荧幕上面主持人却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领结,神情凝重。
霍氏集团旗下所有产业工作人员均在那一天穿白着黑。
一切早有迹可循,是他被恨蒙了眼睛。
河水慢慢侵入到鼻腔,耳朵,眼睛……
窗户已经破了个洞,他本可以从这里游出去,就可以获救,只不过眼前却仿佛有一道屏障,他知道,自己出不去,因为那上面被上了枷锁。
而那枷锁来源于他的心里。
又绿又寒的湖水,冷的他身体发颤,他没有挣扎,任由河水吞噬自己,眼睛缓缓闭上。
“霍渊……你不是说你不会爱上任何人吗……”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临死前,凌泽予还是将这个困扰他半生的问题问了出来。
但没人能给他答案。
只有耳边传来涓涓细流的潺潺声。
“滴答——”
“滴答——”
凌泽予被水滴声吵醒,幽幽转醒,睁开眼突然与一双眼睛对上,吓得他瞬间起身,却被什么东西勾住,动弹不得。
只能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大眼瞪小眼,声音颤抖,“你是人是鬼!”
“我这一身装扮看不出来?”
凌泽予看着对方红脸高颧,双目怒瞪,獠牙外露,带着黑玉玄冠,身着玄色蟒袍,而大殿宝座后面牛头马面持钢叉交叉而立。
他愣了几秒,“活的阎王?”
对方没反驳,起身拿着手里的判官笔在生死簿上面写写画画,
“叫什么名字?”
凌泽予迟疑几秒,“你上面没我的名字?”
“有……”
“有你还问?”这阎王看着古怪的很。
“有是不可能的。”
凌泽予看他就更不顺眼了,“没有我的名字,你还抓我?”
“……”
场面尴尬无比。
此时,一名鬼差前来报告。
“大人,他不喝孟婆汤!”
阎王瞬间暴走,“他不喝就不喝!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说了他就能喝?!”
凌泽予:“……”
阎王摆了摆手,“随便他,反正以后有他罪受。”
鬼差离开之后,阎王又将目光放下凌泽予身上,随后转身来到案桌前,小声嘀咕了一句,“死小子……可真是好福气……”
凌泽予皱眉刚要问,对方再次开口,
“凌泽予,你的寿命未尽,现在送你回去……”
然而阎王话还没说完,凌泽予立刻抗拒摇头,“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回去有什么意思,霍渊已不在人世。
“你不回去?你不回去我咋交差!”阎王瞬间暴怒,凌泽予狐疑看向他。
“交什么差?”
“咳咳……”阎王咳嗽两声,“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心中有执念未了,所以特意给你个机会,时间逆转,回到四年前。”
凌泽予眼睛都亮了,“还有这好事?”
四年前?那岂就是他二十二岁的时候,他认识霍渊的第二年。
“对!”
“我答应!”凌泽予没有丝毫犹豫,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阎王满意点了点头,手一挥立刻黑白无常来到正殿。
凌泽予不知想到什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也不要喝孟婆汤!”
阎王差点将手里的扳指给捏碎,他恶狠狠回眸,“你把我这里当做什么!菜市场吗?!跟我在这里讨价还价!”
就在凌泽予以为对方不会答应时,阎王手一扬,“随你!”
凌泽予跟着白无常走后。
阎王将面具摘下来丢在案桌上,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
此时,一名鬼差上前,“大人……这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你定还是我定?”
-
凌泽予是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给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被那闪烁着的灯光刺的眼睛疼,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去挡,还没让他给挡住,就被另外一道惊喜的声音给吸引了视线。
“凌泽予!别睡了!起来嗨!”一名少年见凌泽予醒来,摇晃着他的手臂。
凌泽予一下子就清醒了,“姜一铭??”
不过周围声音太吵,这句话对方并没有听见。
不对,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这是……在
“笙夜”??
看着自己躺在沙发上,而前面的桌台上摆满了酒瓶,而对面的舞台中央,身材火辣无比,那细腰如水蛇一般在舞池中央扭动,只不过……入眼大多都是男人……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他摸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瞬间心如死灰,怎么就是这一天!!
这阎王这不是害他吗!!
他什么也顾不得,赶紧起身,将自己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穿在身上。
“不是,你上哪去啊!!”姜一铭在身后呼喊着。
凌泽予头也没回,“回家!”
“那人不是出差了吗?你回去这么早干啥!”
只不过他的呼声,对方没有回应。
凌泽予去了一趟洗手间,冷水浇透他整张脸,整个人都清醒不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恍惚。
湿漉漉的栗色短发随意散在额前,一张脸完美到无可挑剔,如宝石般的双眸璀璨夺目,勾人心魂,色泽红润的唇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这张脸……没被毁……
镜子里面的人笑容顿住,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几乎是立刻转身就朝外奔去,什么形象,通通都顾不得了。
上车后,“嘭”地一声关上车门。
“师傅,到柒园,麻烦快点啊!”
手机已经关机了,他只能干着急。
上一世,就是这一天,庄容跟他说,霍渊出差了,所以带他出来玩,说放松放松,他以为又是之前的游戏厅,谁知道是gay吧!
这就算了,可霍渊居然早早就回来了!不,或者说对方根本没出差!
所以,可想而知,当他拖着一身酒气,以及被gay吧的男人送回来时,霍渊的神色有多难看。
于是根本没给他睡觉的时间,直接将他按在沙发上,抽下皮带就对着他的屁股下手。
把他打醒了。
那是他第一次被打,霍渊向来好脾气,从没跟他动过手,唯独这一次,打的他对他的靠近都产生了阴影,不只如此……也就是这一次……霍渊要了他……
跟霍渊在一起的两年里,对方一直很尊重他,他不愿意的事情对方绝不会强迫他。
所以他也恼羞成怒,被打的没了理智,恨极了,直接跑到了楼顶,恨不得要跳下去。
霍渊果然冷静下来了,说不会再对他动手,什么要求任他提。
而这次,直接让他们的关系紧张到了极点。
霍渊不敢再对他有任何要求,而他仗着拿捏了对方的弱点,便肆无忌惮,越发不知收敛,流连酒吧夜店常常深夜才归。
凌泽予闭上眼睛靠在椅靠上,脑海里回放着是临死之际戚鹏说的话。
心里传来钝痛。
凌泽予啊,凌泽予,你可真是眼瞎,怎么就能看不清呢。
当车停在庄园外时,他一下车就迫不及待朝里面奔去,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想见他。
两年时间,却恍如隔世。
紧张又害怕,手心都在冒汗。
尽管做好了准备,好的,坏的,他都接受,可看见主厅一片漆黑时他还是很没骨气咽了咽口水。
一步,一步缓慢朝里面走进,虽然太黑看不清,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死死盯着他。
心脏开始强而有力的跳动。
大门在此刻自动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个大厅的灯瞬间亮起,闪亮夺目,刺的人眼睛疼,凌泽予伸手挡了挡,随后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看见地上的一根皮带,和几张散在地上的照片……
下意识蹲下身拿起那几张照片……
天杀的,谁偷拍的!
他怎么!怎么睡在别的男人怀里!!
他发誓!真的冤枉啊!
难道,上一世霍渊就是看到的这些照片?所以……
来不及深想,一道低沉幽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好看吗”
凌泽予还来不及起身,就看见地上的黑影压在自己头顶,极具压迫性的气息传来,他鼻尖泛酸,此刻已经感觉不到害怕。
缓缓转过身,仰头便对上一双深邃幽冷的凤眸,五官雕刻完美的脸,紧绷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冷淡薄唇,明明没说话,却依旧能感受到极具威压的气息。
仅仅对视一眼,凌泽予就已经忍不住。
害怕,想哭。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控制着,仰头已经是泪流满面,“我能不能先解开你的裤子……”
看着凌泽予满脸泪痕,霍渊眉头微拧,再听见对方说的话时神情骤冷,“你说什么?”
凌泽予不敢了,他哪还有勇气再说一遍,只能防备似得盯着对方裤子上系的那根皮带。
却在霍渊走了两步,捡起地上的照片和皮带时,凌泽予下意识找地方躲,直接钻进了桌子下面,脸上带着慌张。
霍渊微顿,将手里的照片重重甩在桌子上,“你钻里面做什么。”
尽管对方没有对自己动手,凌泽予还是哭了,分不清缘由,“你放下皮带,我们好好谈谈。”
“谈?”霍渊声音微沉,“背着我去这种地方?躺别人怀里?接下来呢?还是跟别人睡一起?”
“凌泽予,你跟我谈什么?”
“我好吃的,好喝的把你当大少爷伺候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凌泽予的心颤了颤,还不等他说什么,霍渊的声音再次开口,“如果……”
“你真的想离开这里……”
听到这句话,凌泽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心底的害怕消失的一干二净,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张薄唇。
“那你就走吧。”
瞬间,他的心停了几秒。
在对方转身离开前,凌泽予从桌下钻出来,什么都顾不得,直接张开手,拦住对方的去路,错愕开口,
“你赶我走?”
“这难道不是你的心愿?”霍渊盯着眼前这张脸,看着他,像是要刻进骨子里一般。
凌泽予茫然,为什么会这样,霍渊上一世只是打了他,但是还没有到赶他走的地步,为什么这一次变了……
难道是没有打他的缘故吗?
所以自己这顿打是逃不掉的??
凌泽予绝望又难受,最后咬了咬牙,直接捡起一旁的皮带,递给对方,
“给,你打我吧。”
“凌泽予,你又在搞什么名堂?”霍渊寒声质问。
凌泽予想要开口为自己解释,可张了张口,却有些哽咽。
霍渊还等着他解释,可对方好像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朝他走过来,神情好似很难过……
难过?
难过什么?
他还没动手,还没质问,他还先难过上了?
下一秒。
怀里多个人……
身体陡然一僵,冰冷的神情出现裂痕。
“霍渊……我好想你……”
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说出这句话。
凌泽予心酸不已,他为霍渊感到不值,舍命救自己,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在那两年的时间里还诅咒他……
这句话更是让霍渊的神情有片刻失神,可反应过来之后,他又紧蹙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
“凌泽予,需要我提醒你,一周前是谁拿枪指着我,说……我恶心?”
“现在……你说想我?”
凌泽予顿时哑口无言,他想起来了,心里把阎王骂了无数遍。
眼看霍渊还要推开他,凌泽予抱的更紧了,声音染上哭腔,“那不是真的枪!那是假的!”
他赶紧解释。
霍渊的手顿住,注意力被对方带哭腔的声音给吸引注意力,一时间没有动作。
凌泽予一看有戏,赶紧为自己辩解,“里面根本没有子弹的……那就是玩具枪……”
“我没有觉得你恶心……我……当时太生气了……”
而他为什么生气……起因是一周前在一场饭局中遇到了霍渊,对方没看见他,于是让他听到了接下来的话。
霍渊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只不过是养在身边的小鬼而已,爱?谈不上。”
尽管没说名字,可是他知道,霍渊说的就是他。
他最爱叫自己小鬼。
他恨得牙根痒痒,气要的要命,怎么说自己也是凌家的二少爷,被霍渊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气的昏了头。
但到底是畏惧对方身后的权势,也真的怕霍渊悄悄地就把自己弄死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这都是庄容告诉他的。
说让他别惹怒霍渊,说这个人很危险,要是真惹到他了,恐怕他,他们一家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忍住了。
再之后。
庄容说,霍渊就是喜欢自己这张脸,否则当初也不会二话不说就把他带到这里,供他好吃好喝。
说,只要他的这张脸毁了,霍渊就会放过自己。
知道他的房间里没有刀,庄容还贴心偷偷给他带了一把。
然后呢?
然后他看着那把刀,站在房间里犹豫不决,他无疑是恨的,恨霍渊不爱自己,却又强留自己。
恨他冷漠,手段残忍。
有时候真想毁了自己这张脸,看看霍渊的脸上出现的神情是心疼,还是厌恶。
可他到底不是受虐狂,也没有疯。这种事想想就好,真划自己的脸?还是算了。
他刚要丢掉自己的刀,不曾想,门从外面打开。
不,应该是被暴力踹开。
那是他第一次见霍渊生这么大的气,脸色难看至极,特别是在看见他手上拿着的那把水果刀之后,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染上怒意,大步朝他走过来。
那一刻,他人都傻了,不明白霍渊为什么会突然进来,明明曾经从未有过这种情况,脑海里闪出庄容说过的话,
有钱人对生命就如同对草芥一般。
位高权重的就更不必说了。
他真觉得霍渊有种想弄死自己的冲动,所以下意识,对他动了手,刀剑相向。
“你不要过来!”
血,霍渊的手臂被他划伤,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淌。
他不是故意要伤霍渊的,双手握着刀柄,“我说了……你不要过来……”嗓音带着颤抖,他真的恐惧。
可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止,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缓缓靠近他,目光盯着他。
声音如冰碴子般冰冷刺骨,
“凌泽予,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所以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不断试探我的底线,挑拨我的怒火?”
看着对方手臂上的血迹,他慌了,手上的水果刀掉在地上,惊慌跌坐在床上,面对对方的逼迫,他身体不断往后退缩,却在床头下抹到一把手枪。
他愣了几秒。
“问你话!”霍渊的声音骤然提高。
看见凌泽予被吓得身体一颤,又缓和了声音开口,“小鬼,告诉我,你哪来的刀?”
又是这个称呼,霍渊那句话又回荡在脑海里。
只不过是养在身边的小鬼而已,爱?谈不上。
他厌恶极了,逼到绝境,毫无办法,将枕头底下那把枪抵在霍渊的额头,如陷入绝境的幼兽一般发出挣扎的嘶吼声,
“能不能别叫我小鬼!真恶心!!你真让我恶心!”
他不想这样的,不想把枪抵在对方的额头,尽管这把枪不是真枪。
可霍渊身体却顿住了。
而此刻,保镖匆匆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就要摸向勤务腰带。
他惊慌不已,自己这把是假枪,可对方腰间別的都是真玩意啊,霍渊不会真的要开枪打死自己吧。
手颤抖着,心慌得厉害,霍渊却制止了,伸出手示意人退下,随后盯着他的眼眸幽深。
受伤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托住他颤抖的双手,声音冰冷刺骨,
“凌泽予,谁教你拿枪是对着我的?”
对方没有再追究,只是留下这句话,就出了房间,留下凌泽予失魂落魄的模样。
丢掉手里的假枪。
霍渊临走前眼里闪过一抹受伤,还有失望。
再之后,霍渊一周不曾出现在他的眼前,而庄容说带他出去解闷,以至于有了今天这种情况……
若以前自己还不清楚……那现在看来,庄容就不是一个好玩意儿。
他故意的!
故意挑拨他和霍渊的关系!
他要是现在还怀疑霍渊对自己的感情,那他真是可以去撞墙了!
可他的话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一周前拿枪指着霍渊,又划伤了他的手臂,说他恶心,而如今又躺在别人怀里,深夜归家。
却说……想他……
霍渊的心情无法言说,只是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神色更为复杂。
抬起手,想要碰一碰对方的脑袋,可一响起那句撕心裂肺的低吼声,
——你让我恶心!
手指带着细微颤抖,终究是无法下手。
算了。
留不住。
凌泽予这时候都傻了,他感觉到霍渊在拉开他的手,他在推开他。
怎么可能呢?
霍渊怎么会推开他?他只会在他靠近的时候张开双手接住他,在他想要离开时将那扇通往自由的门给掩上,又怎么会推开他?
可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霍渊将抱在他腰间的手一寸一寸地掰开。
他在用力。
凌泽予抱的更用力了,全身的力气抱着他,声音颤抖,他哭了,“霍渊……我真的不是故意说你恶心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没那么想……”
说完,他仰头看着对方,那张脸布满泪痕。
霍渊神色黯然几分,连替他抹去泪痕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奢望。
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他的手轻轻放在对方的后脑勺,很轻很轻的抚过他的头发,那双幽深的黑眸里面满是温柔缱绻,像是怀恋。
凌泽予的眼泪往下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眼里满是悔恨,他在哭,他在后悔,为上一世霍渊的逝去而他还在诅咒对方而感到悔恨。
那双带有薄茧的指腹擦过凌泽予的眼尾,脸颊,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别哭了,乖,我放你走。”
凌泽予的身形狠狠一颤,瞳孔微缩,唇微微颤动,却说不出话,明明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为什么还要赶他走……他不明白。
“你放心,我不会针对你的家人。”霍渊沉吟片刻之后,又补充道,“也不会针对你的朋友。”
心口酸涩不已。
曾经,他最怕的不就是这个,怕霍渊因为他而迁怒家人,迁怒他的朋友,所以……上一世在偷听到那句话时,他生气,愤怒,难过都没敢质问对方,就是怕对方要是不开心了会伤害他的家人……
可是……霍渊怎么会呢。
他不会。
“如果……”凌泽予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却固执,“如果我不走呢?”
霍渊也看着他,似乎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个说服他的理由,
“你会走的。”对方这样说。
于是,在凌泽予怔愣的期间,霍渊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
霍渊没有下楼吃饭。
而凌泽予坐在餐桌前,看着上面准备的菜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他以前怎么就没察觉。
只不过,此刻的他也没有胃口。
霍渊让他自己走,但是也没有采取强制措施,把他赶出去,房间依旧是他的,餐食依旧每日送到。
只是……
对方像是故意避开他一般……
不见他。
这个认知让凌泽予心头一窒,难受的要命,坐在自己房间外的小阳台上,看着左边那边被拉上的窗帘,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们离的这么近,一墙之隔,阳台都是挨着不远,但是他们两天没见了。
烦躁不已,心里更加憋屈,早知道还不如晚点回来,被打就被打,总不会被赶走吧!
凌泽予用力唰的一声扯过窗帘,眼不见心不烦,明天再去房间门口堵人!
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而此时,左边阳台上窗帘自动打开,霍渊的目光看向右边,声音平静冷淡,“晚上再加一碗安神汤,他睡眠不好。”
身后汇报的陈管家恭敬答,“好的,大少爷。”
凌泽予还是高估自己了,尽管调了闹钟,可他还是没起来,所以等他站在霍渊房间,门口时,对方早就去了公司。
气的凌泽予早饭都没胃口吃,准备直接去公司找人,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去,就接到了姜一铭的电话。
说是查到那天在“笙夜”的监控了,让他去看看。
想了想还是证明自己的清白更为重要,于是又让司机掉头去笙夜。
他倒是也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敢陷害他。
他可是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纯情少年!
到地方之后,姜一铭向他招手,“这呢,这呢。”
凌泽予都到姜一铭眼前了,对方还一个劲地晃着手,他没好气道,
“我还没瞎,不至于这么近我还看不见。”
姜一铭不乐意了,抱着手臂,“我说你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怎么说我帮你查了这几天的监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我又没跟你打招呼。”
凌泽予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冷笑一声,“那你跟谁打招呼?”
姜一铭傲娇转身,“我跟鬼打招呼。”
“你敢骂我?!”凌泽予瞬间暴怒。
“……”冤枉。
“别气了,别气了,快来看吧,我找到拍照的人了。”姜一铭果断转移开话题。
鼠标点开,播放了一个画面。“只不过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我看不见他的脸,你来认认。”
画面里,姜一铭起身出去了,而就在这个空挡间,一个陌生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戴着口罩出现了。
监控里的凌泽予似乎是喝醉了,躺在卡座上,而此刻有人扶起他,刻意扶着他躺在自己怀里,而那个鸭舌帽的男人在此刻拍了照片。
没一会儿的功夫,鸭舌帽男子看向某一处,用手示意了一下,随后又赶紧走了。
而此刻姜一铭也回来了,看见凌泽予横躺在沙发上,连他的位置都给占了,直接上手捏成拳头对着那张脸比划了一下,像是要揍对方一般。
监控外的两人:“……”
凌泽予转头死亡凝视姜一铭。
姜一铭讪讪笑道,“感觉你看起来很好揍……这不是没动手嘛……”
“诶,诶,诶,你看这个人,我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眼熟!”姜一铭机智转移开话题。
凌泽予也懒得跟他计较,“不用猜了,这人我认识。”
“我艹,谁啊!这不是陷害你嘛!”凌泽予的事他大概也知道。
谁?
还能是谁。
“庄容”
上一世识人不清,身边藏了个害人精都没发现,此刻想起来真是好笑。
只是他有一点很不明白,他跟庄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我为什么要这么陷害自己。
“我去!不是吧!他为什么这么做!”姜一铭很震惊,毕竟都是认识的,平时相处感觉也挺好的,没感觉到哪不对。
因为凌泽予的缘故,姜一铭也一直把他当朋友。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姜一铭沉思片刻,一脸恍然,“哦~我懂了。”
凌泽予斜睨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了?”
“他嫉妒你!”
“嫉妒我……”
“对!”姜一铭神色严肃,“凌泽予,我可告诉你,你可别小瞧人与人之间的嫉妒心,真的很恐怖!”
凌泽予若有所思,觉得姜一铭说的不无道理,又听见对方说,
“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姐为了锻炼我!把我扔到一家快倒闭的酒店当经理!别人问我工资时我都说一千八,其实我每个月有两千七,但是不敢说,就是怕引起同事的嫉妒心。”
凌泽予:“……你多虑了。”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姜一铭还想拉着凌泽予去打打台球,只不过看对方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这人真的挺善变的,一周前,你还在我面前骂霍渊,说他没良心,说他肤浅只爱你的脸,结果呢,人家现在不看你的脸了,放你走,你又不乐意了!”
姜一铭搞不懂,这感情的事他是一窍不通,完全不理解,这俩人到底要干啥。
“我看啊,你要不干脆就走了算了,回家当你的凌少爷不也挺好?”
凌泽予幽幽扫了一眼姜一铭,“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不是劝我好好待在霍家?”
姜一铭摸了摸鼻尖,讪讪开口,“谁让人家是霍渊呢……掌控S市的经济,谁见了不得恭敬喊一声霍爷?也就你敢直呼其名了,最主要的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他对你挺不错的。”
“虽然你经常跟我说他喜怒无常,说伴君如伴虎,还说指不定某一天就会把你给杀了,可你跟他在一起的这两年来他不也没做什么嘛……真不知道你对他的敌意怎么那么大……”说到最后,姜一铭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怕凌泽予一言不合就生气,然后质问自己不为他说话。
可这次,少见的,凌泽予没有反驳,甚至眼眶都有些发红。
这可让姜一铭有些惊奇。
凌泽予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眼泪从眼角滚落,连姜一铭看得都比他清楚,而自己却……
他为什么对霍渊有这么大的偏见,因为庄容。
这个人,从他住进霍家开始,在他耳边灌输的理念就是,霍渊这个人很危险,为达不到不择手段。
对方之所以把自己带回霍家,原因很简单,因为他长得好看,用庄容的话来说就是霍渊只喜欢他的皮囊,而那一次饭局中听到的那句话无疑验证了庄容的话。
见凌泽予居然哭了,姜一铭瞬间就有些慌了,还以为自己说的太过分了,赶紧安慰补救道,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啊,不管怎么说,霍渊心里是有你的啊,毕竟……毕竟你不也说了,他并没有直接赶你出霍家,依旧早中晚地给你准备吃的,你看要不是对方默许,下人又怎么会给你准备呢。”
见凌泽予睁开眼听了进去,姜一铭再接再厉,
“所以啊,他只是不见你而已,但是你可以想办法让他见你啊!比如……比如……”姜一铭绞尽脑汁代入自己身上想着,要怎么样的情况下,他姐姐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见他。
瞬间,他的眼睛亮起来。
“闯祸!”
凌泽予蹙眉,“什么闯祸?”
“我跟你说,我姐也是,她看见我就烦,一点也不想看见我,但是每次我惹事了,或者闯下大祸她就会迫不及待地来见我!”尽管……是挨打……
凌泽予冷冷瞥了一眼姜一铭,“我可不是你,休想陷害我!到时候就不是让我走了,而是直接让保镖把我给丢出去!”
姜一铭啧了一声,“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咱俩一起长大的情谊,我会害你?再说了,我又没让你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小错!小错懂吗!”
而此时,酒吧经理走了过来,笑着问,“姜少爷和凌少爷还有什么需要吗?”
姜一铭正说的起劲,
“你听我的准没错!”
见经理过来,挥手打发,“这没你的事,你走,你走。”
凌泽予陷入沉思,对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或许可以试试?
想明白之后,凌泽予点了点头,心情好了许多,
“可以!这段监控录屏你发我手机上,我要给霍渊看看以证清白!”
经理离开后,脸上始终挂着标准的笑容,而此时旁边的酒保见两人低声议论,好奇问道,“他们这是……”
经理转过身,幽幽开口,
“倒数第一给倒数第二讲课呢。”
凌泽予回到家里之后就开始琢磨着该犯一些什么样的小错才能让霍渊见自己。
这可把他给难住了,要是以往,他根本不用为这事费心好吧,只有霍渊想见他的时候……还没有他见霍渊见不到的。
思来想去,纠结许久都没想到一个好主意。
可就却在第二天中午时分,他看见了保镖余皓。
抱着一叠文件进了庄园里,在看见他时,对方显然一顿,随后移开视线,眼里明显带着不喜。
凌泽予的眼睛一亮,这不,冤大头来了。
他可是知道,这个余皓非常不喜欢自己,当然,他的不喜欢对他构不成任何烦恼,只是……不是他记仇,而是上一世出车祸后,李岩同余皓两人出面阻止他见霍渊。
李岩冷漠传达了霍渊话,跟他说分手,让他走。
他当然不甘心。
守在大门外不肯离去,可余皓一句话让他瞬间失去所有力气,“见?你这副容貌配见霍爷吗?”
“丑八怪。”
现在想起那句丑八怪,凌泽予心里依旧堵得慌,本来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可现在早晨起来总是要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哪怕现在的他容貌并没有被毁。
他觉得这些都是上一世给他留下的阴影。
凌泽予的目光太过于直白,余皓不想看见都难,想忽视都不能,尽管心里十分不情愿,但表面还是恭敬喊了一声,
“凌少爷。”
要是以往,这位看谁都不顺眼的凌少爷肯定下巴一抬,神情不屑,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一般,扭头就去玩霍爷给他升到满级的网游游戏。
此刻,对方却叫住他。
“站住。”
余皓微顿,停下脚步,“凌少爷是有什么事吗?”
见凌泽予走近,他还算恭敬问道。
对方眼里好似带着怒火,垂在两侧的拳头捏紧,余皓总感觉对方想要揍自己?但是没有……他只是听到了一句很小声地,
“丑八怪……”
余皓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否则自己怎么会听到这只白天鹅竟然叫自己丑八怪??
他很丑吗??!
只是黑了一点吧?!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进行人身攻击??
还不等他想明白,对方扬着下巴看了看他怀里的文件,“你抱着什么东西,我可不可以看看。”
“都是公司一些需要处理的文件。”问问问,问了你就知道了?
“当然没问题,凌少请。”猪一样的脑子,你能看明白吗?!
凌泽予接过之后翻了几页,神情漫不经心,随口问道,“这些文件重要吗?有备份吗?”
“当然,备份也是有的。”闲着没事干,还不如去玩你那幼稚的游戏呢!我不敢骂你,你的队友可敢。
凌泽予放心下来,然后果断翻开一页文件,当着余皓的面,慢慢撕开一条口,约小拇指一样的长度。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丑八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底偷偷骂我!
文件回到余皓手里的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了。
他敢发誓,这只鹅绝对是故意的!!!
可能怎么办,眼下再回去拿备份已经来不及了,霍爷等着要,他能怎么办。
“余皓,你看着我也没用啊,快送上去吧,霍渊等着要呢。”凌泽予悠然自得开口。
尽管对方心里已经把他凌迟千百遍,可面上依旧恭恭敬敬,“……是……”
三楼书房里。
余皓站在旁边紧绷着身体,呼吸都放轻了许多,不敢打扰到书桌前的男人。
“送到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五分钟。”沉稳清冽的声音响起。
余皓吞了吞口水,解释,“上楼耽搁了一会儿……”
他决定,要是霍爷再问一句,他就把那只鹅所做所为告个彻底,可……霍爷并没有再问……
心里失望,却又更加提心吊胆。
特别是逐渐翻阅到那被撕了一小缺口那面时,他就更紧张了。
直到……那一页被翻开时,他明显察觉到霍爷手微顿,眉心微拧。
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吞口水的声音都是那么明显……可……霍爷看完之后就翻篇了……
并没有说什么……
余皓头一次觉得送文件这个差事还真不好送……谁叫赵益这几日请假了……这差事自然就落到他头上……
在最后一页签上了字,霍渊盖好笔盖,随后递给余皓,“后面几日我都在家,不急的文件等我回公司处理,着急一点的就送到这里来。”
“好的!霍爷!”
余皓准备抱着文件离开,又被叫住。
“等等。”
“霍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霍渊沉吟片刻,“像今天这样文件被损坏,我希望没有下一次,否则……”
“我想你这个位置该换人了。”
余皓都快哭了,他终于等到了,等到了这句话,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告状了!
“霍爷,其实不是我弄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漠的声音打断,“不管是谁弄得,都不行,该罚罚,该处分处分,否则公司的规章制度是干什么的?摆设吗?”
余皓心里一百个赞成!他家霍爷帅死了!!他都快感动得哭了!
死幺‘鹅’子,等着被拔毛吧!
“霍爷!我也不知道凌少爷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就拦着我!然后当着我的面就撕了,我感觉他有点故意。”
“……”霍渊沉吟片刻,迟疑开口,“你说谁弄的?”
“凌少爷啊,凌泽予!”余皓神采奕奕,眼睛都闪着亮光。
等待着霍爷给那只鹅一个严厉的处分。
可……
“既然说到了公司规章制度,那身为员工就得防患于未然,像今天这种情况,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凌泽予固然有错在先,可他到底不是公司员工,我们也管不了。”
余皓:“???”so?
“下次多备一份,就这样吧。”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余皓内心是崩溃的,不是?
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啊……
凌泽予看着余皓失魂落魄地从楼上下来,挑了挑眉,
这是什么情况?被训了?
不对,看着不太像,有点像备受打击一般……
难不成……是告自己状了??
嗯……不是没可能。
只不过这招并没有用,他还是没见着霍渊,于是凌泽予又把小心思打到了余皓身上。
终于又让他逮住机会了。
话说自那日凌泽予撕毁文件之后,余皓心里对凌泽予的意见又深了一层。
他私底下把这事说给同为保镖的李岩听,可对方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凌少爷骂你丑八怪?”
“你再不喜欢他也不能这么冤枉人家吧?好端端的他骂你丑八怪做什么?”
余皓:“……”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也想知道
“好了,你可别说了,否则让霍爷知道你私底下冤枉凌少爷,可能真的会让你变成丑八怪,哦,不,会凌迟你!”
余皓:“……”
“你也别杵着了,霍爷让我去查一个人,所以你把这些需要签字的文件送过去。”李岩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余皓,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余皓颇为不满,又送文件,“赵益这个助理怎么当的,请假几天了还没回来啊!”
李岩头也不回地说,“赵益被霍爷派去调查一些资料了,估计还有些时日。”
余浩检查了文件的完整性,随后抬脚就走,边走边嘀咕,“这是怎么了都……李岩被派去调查人,赵益被派去调查资料,霍爷到底想知道啥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还是做好自己分内事吧……
可刚走到进一楼,还没来得及上楼,余浩就被堵住了去路,
凌泽予盯着对方怀里的文件眨了眨眼睛,像是饿狼盯着一块肥肉的眼神,泛着绿光,“怀里抱着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余皓:“……”几乎是下意识护住手里的东西。
凌泽予大爷似得往旋转楼梯一坐,堵住对方的去路,抱着手臂,仰着下巴,威胁开口,“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颇有一副山贼打劫的意味。
“凌少爷……这些都是霍爷需要的,您要是再……”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打断了他。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你赶紧给我,不然的话我就告你状!”本是随口威胁来着,没抱太大希望。
却不曾想,对方瞬间怂了,直接将文件留下,转身离开。
于是凌泽予拿着文件琢磨着该怎么办,最后突然灵光一现,让佣人给他找了支笔,特意要了一支能写了能擦掉的铅笔。
随便找了一处空白的地方,也就是签字那里,特意选在属于霍渊签字的范围内,他就不信了,对方还能忍!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大不了就是抽他屁股。
忍忍就过去了,他一定要把监控视频给霍渊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王八出现在上面时,凌泽予满意点了点头,看着还不错,他也感叹自己的画技精湛,就是没有彩笔,染不了颜色,灰扑扑的一只王八。
话说回来,这文件上面的人长得好丑,看着不像是好人呢……
而余皓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又返回,手里多了一份文件,有了上次的教训之后,他可算是知道了,万事还得靠自己!
还好有备份。
见沙发那边凌少爷正咬着笔,好似在欣赏着什么东西,他脚步放轻,不敢惊动对方,想着偷偷摸摸上楼不被发现。
只是……
刚上两层台阶……一道幽灵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站住!”
余皓:“……”能不能当没听见……
黑心鹅会不会背后打小报告?
霍爷会帮谁??
一边是忠心耿耿的保镖,跟随他多年。
另外一边是……红颜祸水……相处的时间才两年而已……
“我告诉你,你别当没听见,你要敢走一步,我下一秒就告状。”吓唬吓唬而已,他连面都见不着,上哪告状去。
余皓心如死灰,转身,“凌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凌泽予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踩着悠闲的脚步,两只手背在身后,缓缓走过来。
直接掀开对方的外套,露出里面的文件,直接抢了过来,顺便把自己手里这本给对方塞过去,“好了,你走吧。”
哼,还敢偷藏?亏他眼尖。
余皓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涨,他敢发誓,这人就是故意针对他!否则为什么之前别人送文件的时候他不抢!偏偏在自己送去就整这死出!
他今天一定要让霍爷为他做主!瞧瞧上面的王八!
挑衅!就是挑衅!
他就不信了,这霍爷都能忍!
房间里安静到针尖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只有书页翻开的“沙沙”声,许久之后,一道低醇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安静到诡异的气氛,
“他画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余皓连连点头,“对,凌少爷在我送来时就抢了过去,乱涂乱画,我又去拿了备用的,但是他不准我把备用的那份送上来,只准让我送这个……”
语气里不难听出他的忿忿不平。
却见霍爷一直盯着那只王八看,他咬了咬牙,干脆道,“霍爷,我觉得凌少爷好像有点针对我…中间李岩来送了一次文件就没事,可到我这里就总是被拦住……还……还说我丑八怪……”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可霍渊却在此刻瞬间抬头,拧着眉,“什么?”
余皓见此,心里一喜,赶紧重复,“凌少爷针对……”
“后面一句。”
“我被拦住……”
“再后面一句。”
“…………凌少爷说我丑八怪……”
余皓刚说完,就见霍爷正看着他,似乎是在瞧他的脸……
他心里一噎,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很丑???!!
可也只是一瞬间,霍爷又收回了视线,看着那只乌龟,最后合上文件说,
“你惹他做什么。”
“……………………”什么东东??
谁惹谁??
他惹那只鹅?
“他能懂什么,下次见到他避开些走就行了。”
余皓:“好的。”呵呵。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还主持公道,还替他做主……呵……呵
能留住他在这里的也只有钱了……
凌泽予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霍渊,看来这招没用啊,但是他不气馁,甚至越挫越勇。
只不过倒是没法折磨余皓了,毕竟对方现在看见他都躲得远远的。
“凌泽予!你能不能集中注意力!你看我都死了几次了!”姜一铭耳麦一丢,手指着屏幕十分生气。
凌泽予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手滑……”
“别找借口!我看你就是不在状态!”姜一铭严厉控诉他。
不过电竞酒店到底不比家里,设备没家里的好,只不过奈何他姐在家,为了不被打扰,只能出来玩。
见凌泽予没反驳,姜一铭也有些无奈,作为凌泽予这边的军师,自然要负责到底,想了想他做了个严肃的决定,
“这样,我帮你问问我朋友!”姜一铭郑重道。
凌泽予却好奇,“你朋友?哪个?”姜一铭的朋友他都认识啊。
“我不跟你说,说了你会怀疑我有精神病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凌泽予:“……”不说就不说,他还不稀罕听了。
随口道,“行,那你问问,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位朋友能出什么好主意。”
于是,他看见了什么……
姜一铭对着空气问,“怎么办啊。”
凌泽予:“??你跟我说话?”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过了片刻之后,对着凌泽予说,“哭!”
“……”
“我朋友说,一哭二闹最有用!”
凌泽予冷笑一声,“姜一铭!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上吊!你再瞎糊弄我试试!上次就是听你的!结果啥用没有!能不能靠点谱!”
最后凌泽予气的游戏也不玩了,直接打道回府。
许是霍渊已经吩咐过了,以至于他问了张姨,陈管家都没能问出对方的行踪。
柒园占地面积不小,只要对方有心避开他,尽管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没法见面。
而就在凌泽予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办时,一位不速之客来了。
见到庄容,凌泽予是很意外的。
而对方再见到凌泽予过得日子依旧潇洒一如从前时,眼里同样闪过一丝意外,仅仅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却让凌泽予捕捉到了,心底好奇,厌恶,但是面上不动声色。
“泽予,上一次我临时有事,就先走了,你没事吧?”庄容五官线条柔和,永远都是笑着的,对谁都是好脾气,人际关系也处理的非常棒。
从对方能自由出入柒园这一点就不难看出。
尽管这其中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凌泽予。
霍渊当时不允许陌生人进出柒园,是凌泽予,说庄容是自己的朋友,来陪自己玩怎么了,甚至还以绝食为要挟,不答应他就不吃饭了。
霍渊最后只能默认。
凌泽予一如从前,神情看不出破绽,“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图什么……
庄容不介意对方并冷淡的态度,因为凌泽予一直都是这样,这或许跟他自身家庭有很大的关系,出生在优渥的环境,自然有几分傲气。
只不过……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庄容依旧和从前一样,放心大胆地打听自己想知道的,
“我那天都没送你回来,你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吗……”
“是啊,不然一个鬼回来也太吓人了吧。”
庄容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讪讪笑了笑,“泽予你可真幽默。”
凌泽予都快吐了,泽予……叫的他真难受。
比霍渊叫他小鬼都还难受。
不对,他没觉得小鬼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好,都是眼前这个人挑拨的……以至于他才这么反感……
“你和霍爷怎么样了啊?”终于,对方问了这句话。
凌泽予垂下睫帘,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生气了,赶我走。”
而庄容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瞬间亮起,“那你……怎么想的呢……”
他脸上带着迷茫,“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该怎么选呢……”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问庄容。
对方试探性开口,“你不想回家吗?你之前不就是担心霍爷会迁怒你的家人吗,现在他让你走,这不是好机会吗?更何况……你自己不是也清楚……伴君如伴虎,现在是爱你这张脸……可也有腻的时候……万一到时候不喜欢了……你可怎么办才好……”
听听,字字句句都是为他考虑。
凌泽予满脸忧愁,伤感,“是啊……”
“所以,还不如干脆离去。”庄容认真说道。
凌泽予似乎在考虑,对方也就耐心等着。
凌泽予没有考虑要不要离开这里,而是在想,姜一铭说的对,不能低看一个人的嫉妒心,上一世庄容想方设法让他自毁容貌。
而如今又劝他离开……
他隐隐约约明白了……
庄容……喜欢霍渊。
为什么从一开始他没怀疑过,原因是因为有一次,他跟霍渊走一起时,转头却看见身后庄容投过来厌恶的视线,后来庄容给他解释,说是厌恶同性……
不是故意针对他,让他别往心里去。
这样蹩脚的理由,谁会信!?
也就只有上一世凌泽予这个傻逼会信了。
此刻看来,这完完全全就是厌恶他啊。
“我会考虑的,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凌泽予下了逐客令。
庄容愣了几秒,似乎没想到凌泽予会主动赶他走,毕竟以前都是他想走才走的。
可见对方直接起身离开,他手指攥紧了些,算了,让他考虑考虑也好。
到时候,等他走了……一切不都是他的……
庄容离开之后,凌泽予啪的一声甩上房间门,又气又恼。
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气他欺骗自己,还是气他喜欢霍渊?
凌泽予原本是想忍着的,但是今天看清庄容的目的之后,他真的忍无可忍。
他就不是能忍得了的人,要不是他现在不知道霍渊的去向,他肯定就把人给拦住。
凌泽予管不了了,他怕霍渊真的对他失望,真的不要他,赶他走,然后让庄容住进来,占了他原有的位置,睡他的房间和床。
于是,他想起了姜一铭给他出的主意。
哭?
管他有没有用,哭了再说。
只不过他现在也哭不出来啊……
得借点外力因素才行……
房间里看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就掐自己吧,掐大腿肉。
“啊——”妈耶,怎么这么疼!
没掐两下,凌泽予就受不了了。
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滚。
而书房里,陈管家依旧准时汇报今天一天发生的事。
在听到庄容这个名字时,他敲了一下书桌。
陈管家停下来,补充道,“不过在凌少爷的房间没待多久,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因为之前凌少爷说过,不喜欢有人贴身照顾,所以至于说了些什么,无从得知。”
“继续。”
陈管家正要继续说,可书房的门被敲响,
“进。”
余皓推开门之后,赶紧说道,“霍爷,凌少爷在大厅沙发上哭……”他没办法,谁让他今天当值,不来禀报不行。
霍渊瞬间蹙眉,“你惹他了?”
他刚要说,“我怀疑……”凌少爷是装的……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瞬间脸一阵青白,赶紧摆手,“不是我!”
他敢吗??
下一秒,书房里的人只剩下陈管家和他……
凌泽予哭上瘾了,一开始还哭不出来,被掐了几把之后,眼泪流出来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想到上一世……
他的眼泪就止不住。
从最开始的装哭,到此刻真实情感流泪,他的难受极了,抱着沙发上的抱枕,赤着脚头埋在抱枕里低声抽泣。
直到听到低沉暗哑的声音,
“小予?”
霍渊看着那双湿润水雾朦胧的双眼,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揪心不已。
特别是对方突然抱住他的腰,身体带着细微的颤抖,压抑的哭声极为可怜。
几乎是没做他想,将人从沙发上托起,腾出一只手给对方拍背,任由对方的手臂环住自己脖颈,声音轻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凌泽予不说话,只是压抑着自己的哭声,难过,上一世发生过的,让他没法释怀。
尽管重生再来,可他欠上一世的霍渊一句对不起,那三年里,他从未信任过霍渊。
是他苟且偷生,偷来一世时光。
可是他的对不起,对方再也听不见了。
真的好难过……
霍渊是真的担心凌泽予,不然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哭,他以为凌泽予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抱着对方安慰了一会儿之后,便将人放下,扒开对方的手,皱眉问,
“跟我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此刻凌泽予还是在哭,但是比起刚刚低哑绝望的哭声要好了很多。
凌泽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有哪里不舒服……但是霍渊这么问他……让他怎么说呢。
难道说自己想见他……所以哭?
那下次他再想见他,哭一哭是不是也没用了??而且……看着霍渊眉心蹙着,很担心的模样……凌泽予决定……
“嗯?”
“嗯……”他点头,声音有些弱,其实是因为没底气,
“肚子疼……”
霍渊没有迟疑,直接开口,“去医院。”
……
“霍渊……”躺在霍渊腿上的凌泽予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只不过因为太过于关心凌泽予的身体,以至于对方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只是说,“再躺一会儿,会好受点。”
凌泽予当然没有,只是默默从身上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段视频……
弱弱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你看看这个……”
说着,就将手机递给霍渊。
对方接过之后,视频开始播放,凌泽予有些紧张,但他的手还是握着霍渊的手,没有松开……
“那几张照片都不是真的……是人摆拍的……我没有……没有……睡别人,和被睡……”最后的话他的声音很小。
霍渊的身体微顿,没看完,但是他知道。
所以关上视频,转头看垂着脑袋郁闷的人,眼里的情绪涌动,喉结滚动,“我相信你。”
霍渊这句话让凌泽予鼻尖又是一酸,想哭,但是忍住了。
他开口问,“那……你能不能不赶我走……”说完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霍渊。
泪眼朦胧,任谁都不忍心拒绝。
霍渊也移开了视线,说,“先不说这个,我们先看医生。”
凌泽予有些失望。
看来霍渊没有改变心意……为什么呢……他既然相信自己,就知道自己没有做过这些啊……为什么还要赶自己走……他想不明白。
很快就到了医院,直接进了医生诊室开始检查。
霍渊陪在旁边。
此时的凌泽予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根本没有哪里痛……
会不会被检查出来……不会吧……
他咽了咽口水,在一张床上躺下,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模样。
“别紧张,放松。”清冷的声音尤为好听。
凌泽予睁开眼就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带着银框眼镜,带着口罩看不清脸,只是那双眼眸尤为冷淡。
“哦……”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随后医生伸手按了按他的肚子,又问了些这几天的饮食情况,凌泽予还在回想着,霍渊就已经回答,甚至连他喝了几杯水都清清楚楚,他完全震惊了。
医生显然也是微顿,似乎没想到还有旁人比本人记得都清楚。
之后又看向凌泽予,“我摸你肚子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凌泽予还在震惊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此刻医生突然问自己,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差点咬到舌头。
在霍渊以及医生的注视下,凌泽予咬了咬唇,迟疑开口,
“我……我……感觉有人摸我肚子……”
医生:“……”
霍渊:“……”
余皓:“扑哧”
见霍爷警告的视线看过来,余皓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守在了外面。
没过一会儿,余皓就看见凌少爷就从门口出来了,神情哀怨,瞥了瞥医生那边,恋恋不舍从门口出来。
看见余皓,顿时想起对方刚刚嘲笑自己那一幕,更生气了,瞪了对方一眼,“很好笑吗!”
余皓回以浅笑。
没过一会儿,霍渊也从里面出来了。
凌泽予有些紧张,看着对方两手空空,心虚地问,
“医生……怎么说啊……有没有说让我吃什么药呢……?”
霍渊幽深的目光凉凉瞥了一眼心虚的凌泽予,“怎么?想吃药?”
凌泽予一时间摸不准对方猜没猜到,“生病了不是要吃药才能好吗……”
话音刚落,对方的目光就直勾勾看着他,“那么…要是不吃药的话,你的肚子疼会不会好呢?”到底没揭穿他,竟然还学会装病了。
“呃……”
“会……的……会好的……”
说完凌泽予识趣不再多说,霍渊眼里带着若隐若无的笑意,最后说,“再睡一会儿,也不早了。”
凌泽予没推脱,想着干脆直接趴在对方怀里,霍渊的身体微顿,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侧脸光洁无瑕,睫毛又长又密,很好看。
不由自主抚上对方的侧脸,眼里的心疼一瞬即逝。
最终握成拳头,隐忍制止自己内心的冲动。
凌泽予是真的睡着了,以至于下车时都没醒来,霍渊也没叫醒他,抱着他下了车。
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盯着那张脸好一会儿。
直到赵益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霍渊这才转身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也没问赵益原因,直接回了书房里,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等着对方的汇报。
赵益将手里查到的资料双手奉上,“霍总,这是我这些时日查到的信息,您过目。”
霍渊接过,寥寥翻了几页,目光幽深平静,毫无起伏。
赵益是霍渊身边的一把手,虽为助理,更是要耳听八方,面面俱到,所以他询问开口,“要不要我让人……”
话还没说完,霍渊抬了抬手示意,“不用。”
赵益有些不明白了,霍总可是最关心凌少爷的……
“可是……这样一个人在凌少爷身边……”
霍渊合上文件,丢给赵益,目光看向外面寂静幽黑的夜色,说,“留给他自己玩玩,就当历练了,我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他需要成长,需要看清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
他不能困住他,这只会害了他。
他得学会自保的能力。
赵益沉默了。
“另外……”霍渊停顿片刻问,“李岩回来了吗?”
“李岩还在找人,大概还要几天时间。”
霍渊开口吩咐,
“这样,从二队中再挑选一名保镖出来,加上余皓,放他身边,让人看着点。”
“不能有生命危险。”
赵益想说什么,可也知道霍总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只好作罢。
“是。”
“慢着,”霍渊叫住了人。
“霍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也不能……受太重的伤。”
赵益:“……是”
“算了,有危险也不行。及时制止。”
赵益还是头一次见霍总这么纠结……
“是……”
霍渊许是头疼,捏了捏眉心,吩咐,“你下去吧。”
书房的门被轻轻掩上,霍渊在长沙发上坐下,伸手拉出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些纱布之类的东西。
随后,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卷起之后,露出左手腕间被鲜血浸湿的纱布。
面不改色地更换纱布。
-
凌泽予一觉睡醒之后,只觉得天塌了。
他看见了什么??
看见陈管家笑着对他说,“凌少爷,霍爷这些时日不回柒园了,您看……您是回家呢……还是继续住在这里呢?”
这话问的可真委婉。
凌泽予气的不行,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好抱着他哄着他,叫他小予,说相信他,结果呢!!
结果呢!
一大早人就没了!!
他竟然就这么丢下自己走了!!
“霍渊不回柒园?!那他去哪,他住哪里!”
陈管家笑笑,“霍家名下房产数不胜数,至于大少爷想住那一套房……我一个下人哪知道这么多啊……”
敷衍!
骗子!
凌泽予心口积攒了郁气,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可又被气到了。
他怎么说也是凌家少爷,就这么水灵灵的被赶出来!他的面子往哪搁!
“行!不见我是吧!不见就不见!以后有他求着见我的时候!”凌泽予气急了,
气的眼睛都红了。
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最终直接离开了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拿。
狠狠擦了擦眼睛,恶狠狠转身对着庄园的大门怒吼道,
“下一次我来!一定是你哭着的时候!”
哭着求我回来!
他凌泽予也是有傲气的!
凌泽予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很简单,他又想起上一世,霍渊撵走他跟他提分手的时候。
到底是被伤到了自尊心。
到底是年少轻狂的年纪。
三楼窗前,站着的男人看着那抹身影逐渐走远。
凌泽予直接打道回府,凌家。
只不过他回来的时间不凑巧,家里没人,真是一个人都没有。
站在门前徘徊许久,迟迟没有进屋。
而一直跟着凌泽予的余皓如实汇报着这边的点点滴滴。
——凌少爷许是内疚,不敢进家门,一直在门前等候。
真实原因是,凌泽予没密码,他忘了家里的密码是多少。
只能坐在地上,翻找着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打过去。
“凌与晨,我有个事要问你……”
“我是谁?我是你哥!”
“嘿!谁准你用这个语气跟我说话的!信不信我上你学校揍死你!”
“……你!”这破小孩,敢挂他电话!
没办法,只能打给另外一个。
“喂,哥。对,我凌泽予。”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咱家的密码是多少来着……呃……对……我回来了……回来住两天玩玩……”
挂完电话之后,凌泽予幽幽起身解开锁。
瞅瞅,这什么世道啊,亲弟弟还比不上没血缘关系的哥哥。
打开门之后,房间里静悄悄一片,地上已经落了灰尘。
这可把凌泽予给郁闷住了,怎么回事,家里难道破产了??以至于连佣人都请不起了??看看这厚重的灰尘……
本来想忍忍,睡一晚上就去自己名下的房子住,可真到了晚上时,他还是忍无可忍,啪地一声拍开房间的灯。
起身就要走。
大门在此时打开了。
凌峰见到凌泽予,微愣,随即反问,“你还真回来了!”
听听这语气,像是一位父亲该有的语气吗,多不待见他啊……
“我不过是一两个月没回来而已,这个家就成了这样,我要再晚一点,这个家是不是都得搬啊?”凌泽予没好气问道。
他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原因很简单,有一个能力出色的哥哥,为凌家带来荣耀,而他虽说是凌家二少爷,可那又怎样呢,他爸可不喜欢他。
他记得上一世,最后凌峰可是将家里所有财产尽数给了凌尧,这位没有血缘关系,领养的哥哥,一套房子都没给他和凌与晨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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