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挂件,值不了什么大钱,这座庄园里,随便挑个什么物件,都比那挂件值钱百倍。
可那是蒋舒然送她的生日礼物,对她来说,意义不同。
傅临洲抬手,看了眼掌心那颗毛绒绒的橘子。
翻动一圈,才幽幽抬起头。
“这上面写你名字了?”
山荷茫然抬眼,一时间没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
却撞进一双幽深难测的眸子里。
山荷哪里和心思这样沉的人打过交道,一直以来她接触过的大人,在她看来都是很分明的,要么和善亲切,要么凶神恶煞。
小世界非黑即白。
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像眼前这位傅叔叔那样,令她觉得自己语言理解能力那么浅薄,也看不清对方的眼神。
甚至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既不凶恶,也不和蔼。
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
山荷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回答他:“没有。”
在自己的每一件物品上都写上名字,很幼稚,那是她小学时才会做的事。
傅临洲的语气变得理所当然:“那你怎么就认定这是你的?”
山荷一愣,意识过来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分明是狡辩的逻辑。
又不是只有写了名字,才能证明是自己的东西。
山荷眉眼又倔了几分:“可是——”
“陶姨,教一下她家里的规矩。”
傅临洲沉声打断她,扔给陶月一个眼神,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上扶梯。
留山荷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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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陶月又找了一次傅临洲,终归还是觉得山荷年纪太小,不适合在这里工作,但傅临洲并未松动。
傅临洲仅给她一句话:“你先和她谈谈今晚的事,再决定要不要让她留下。”
陶月离开傅临洲的书房,找来一套干净的睡衣,回到房间。
山荷洗完澡便换上那套睡衣,还算合身。
母女俩睡一间房,山荷似乎从有记忆开始,就基本没和母亲一起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