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客读书网 > 现代都市 > 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云挽景宣帝全文+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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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咸鱼头子”大大创作,云挽景宣帝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京都城中,云家嫡女与陆三公子的恩爱曾是一段佳话。二人鹣鲽情深,令人歆羡。然而,命运无常,陆三公子福薄,未及弱冠便被重病缠身,匆匆离世,徒留她这貌美的孀妻,以及尚在腹中未出世的孩儿。自那以后,她心中便藏了个秘密,如巨石压心,一藏便是五年。这五年里,她每看一眼儿子,便一阵心惊。儿子容貌愈发肖似那人,这秘密便如影随形,令她寝食难安。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儿子成为三皇子伴读之后,一切开始不受控制,秘密渐渐浮出水面。而在宫廷之内,御前宫人皆知,景宣帝自登基后便饱受头...
主角:云挽景宣帝 更新:2025-06-30 0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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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挽景宣帝的现代都市小说《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云挽景宣帝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带崽而归,我的夫君是陛下》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咸鱼头子”大大创作,云挽景宣帝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京都城中,云家嫡女与陆三公子的恩爱曾是一段佳话。二人鹣鲽情深,令人歆羡。然而,命运无常,陆三公子福薄,未及弱冠便被重病缠身,匆匆离世,徒留她这貌美的孀妻,以及尚在腹中未出世的孩儿。自那以后,她心中便藏了个秘密,如巨石压心,一藏便是五年。这五年里,她每看一眼儿子,便一阵心惊。儿子容貌愈发肖似那人,这秘密便如影随形,令她寝食难安。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儿子成为三皇子伴读之后,一切开始不受控制,秘密渐渐浮出水面。而在宫廷之内,御前宫人皆知,景宣帝自登基后便饱受头...
此物十有八九出自皇宫,宫廷之物一向不外传,私自携带出宫可是重罪。
出乎意料地,阿绥很镇定,指着玉珠如实道:“这是圣上给我的。”
此话如惊雷落下。
“圣上?!”云挽声音拔高,“你见到圣上了?”
“阿娘?”阿绥见她反应如此大,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见到了圣上,阿娘为何如此紧张?
云挽相信儿子不会撒谎,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后道:“阿娘只是太过惊讶,所以阿绥你真的见到圣上了?他为何会把这珠子给你?”
上午发生的事阿绥早就想和她分享了,于是靠着深刻的记忆力,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后,云挽倒吸一口气,只从阿绥的言语中她都能想象当时情形有多么跌宕,更没想到不过短短一日,自家阿绥的经历便如此丰富。
不过悬着的心渐渐落下,云挽长舒一口气。
原来如此。
看来是她多虑了。
阿绥细长的眼眸中透着困惑:“我也不知陛下为何要将珠子赏给我,不过三皇子表兄也有一颗,他的是黑色的,阿娘知道吗?”
云挽亦摇头:“阿娘也不清楚,既然圣上把珠子给你了,你就好好收着,莫要丢了便是。”
听阿绥描述的,能遇见皇帝只是巧合,玉珠应当也只是皇帝顺手给的,不只独独给他。
圣心难测,阿绥的不解一如她昨日的不解。
好端端的,皇帝怎么对她的香囊起了兴趣?
回想阿绥语中的内容,云挽怕上午的经历给他小小的心灵留下阴影,便温声安慰道:“那砍头的说法是吓唬你的,陛下向来勤政爱民,不会随意砍人头颅的.......”
说着说着,云挽停顿,渐渐减弱,语气中透着不确定。
因为她蓦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传言:据说皇帝在潜龙时镇守边疆多年,击溃戎人数次,但由于杀的人太多以至戾气过重,登极后每日都要杀一个宫人以泄煞气。
这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刚才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云挽轻轻掠过,幽幽叹气道:“总之你将上午的事忘了,莫要自己吓自己,不过记住今后进了弘文馆,你不可再像今日般莽撞,踢球伤到旁人知道吗?”
她捏了捏阿绥肉嘟嘟的脸颊。
阿绥握拳:“阿娘放心,我会努力忘掉,以后踢球一定会小心,绝不伤到旁人!”
见他虎头虎脑的,也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云挽好笑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阿绥笑嘻嘻躲开,把白玉珠放入云挽手中,“这珠子好看,摸上去凉凉的,我想把它送给阿娘,等夏日您可以用来降暑!”
心底微哂,云挽可不想用皇帝的东西,“阿绥的好意娘心领了,不过这是圣上赐给你的,不能轻易送人。”
“阿娘也不行吗?”
“不能。”
“好叭。”
阿绥有些失望。
.........
夜深人静,云挽难以入眠。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好一阵,直到听到外头墙外传来的隐约打更声,她干脆起来。
青丝坠肩,她随意披了件外裳,独自坐在烛台旁的圆凳上。
烛光映照下,她摊开手心,一枚紫玉扳指赫然于上,内外雕刻精致复杂的纹路,色泽饱满,华贵而神秘。
一声叹息自唇畔溢出。
若不是阿绥带回来的那枚玉珠,云挽几乎忘了这枚扳指。
几日后,云挽得闲,抽空准备带阿绥外出购置一些文墨。
得知要出府,阿绥格外高兴,因为在他四年的短暂人生里,极少有机会出府。
变故横生,出乎所有人意料。
来时乘坐的马车,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来临时马儿受惊,驾着车朝着其他方向跑了。
人群中,月支抓着云挽,一张脸吓得苍白:“夫人,我们快离开——啊!”
她话还未说完,里头又冲出一个逃生的人,像只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朝着两人的方向撞了过来。
避免两人被撞到在地,云挽及时松了手,也就是这一刹那,两人分开,瞬间被人群吞噬。
云挽一惊:“月支——”
抬头四望,月支与她相隔甚远,同样望着云挽的方向神情焦灼:
“夫人!”
两人努力朝着对方的位置挤去,无奈人潮涌动,如洪流般排山倒海,水泄不通。
眼见自己要被人踩到脚,云挽下意识躲避,再抬头,已不见月支的身影。
“月支!”
然而举目张望,也没有找到月支在哪儿,云挽面露慌张。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她与月支失散了。
尤其此刻金乌坠西,天色渐晚,周遭又全是奔涌而来扑火的人,场面凌乱,云挽根本无法辨认清楚,最后被挤到了角落。
躲在门口那尊石像后,眼见火势越发大了,铺子上空灰烬飞扬,云挽呛得忍不住咳嗽。
掏出帕子系在脸上,捂着跳动急促的心口,云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不能慌。
她得先尽快离开这儿,月支与马车事后找人去寻。
打定主意,云挽捂住口鼻寻了个人少地方,抬腿准备离去。
结果才走两步,胳膊被人拉住,随后怀里多了一只瓢,瓢里装着满当当的水。
云挽呆滞。
提着一大桶水的雄壮妇人见状呵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我去灭火!要是烧起来咱们都得死!”
她见云挽一身素净打扮,跌跌撞撞的,以为是附近的住户。
“跟在我后头,待会儿我往哪里泼你就往哪里泼!”
说完妇人便提桶冲了进去。
云挽捧着水瓢,望着周围蜂拥而上,以各种方式引水救火的百姓,面上闪过一道挣扎,咬牙跟了上去。
一瓢水在平日里不算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弥足珍贵。
周围前来扑火的不仅有大人,还有小孩,同样捧着家里的水瓢不知从哪儿舀了水来。
见此云挽更没办法扔下这只瓢不管。
提裙跟在一妇人身后,在距离最近的火势前,云挽踮脚用力将水泼了出去。
精准浇灭了一簇小火堆。
“让让!让让!水来了!”
身后吆喝声响起,两名妇人抬着偌大水桶前来。
桶身过大,盛满了水,两人略显吃力,脚步摇晃。
云挽连忙上前搭了把手,并把手上的水瓢递了过去,“有瓢。”
其中一个妇人朝她道谢:“谢了妹子!”
云挽摇头想说‘不客气’,却不想一转头便瞧见令人揪心的一幕,瞬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几步之遥外,一个年纪与阿绥相仿的小姑娘似与家人走散,吓得坐在地上大哭。
而在她身后,有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掉落,滚向小姑娘。
“小心!”
云挽大脑空白,顿时顾不上其他,急忙冲了上去。
踹走木棍,抱走小姑娘,跑向人少空旷的地方........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此时有人泣不成声呼喊着:“囡囡!我的囡囡你在哪儿呀?!”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挽怀里的小姑娘停止哭泣,弱弱地喊了声:“娘........”
小姑娘母亲瞬间被吸引过来,待看到云挽怀中完好无损的孩子,她终于哭了出来。
江福盛:“回陛下,是有这么回事。”
“昨日陆老夫人进宫就是为此事,那陆三夫人云氏便是陆家小少爷的母亲,听闻淑妃很是喜爱那位小外甥,特意将他留在长春宫住了一晚。”
景宣帝见怪不怪,淑妃一向喜爱娘家的子侄,三皇子的头个伴读便是她主动求了自家长兄的长子。
于帝王而言,最忌皇室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然自从将三皇子记在淑妃名下,交由她抚养时,在外人看来就默认陆家是三皇子一脉,且是圣上恩准。
饶是伴驾多年,江福盛也一时拿不准景宣帝的心思,踌躇片刻他试探道:“听闻这段时间三皇子时刻勤勉,一心用功,陛下不如去瞧瞧?”
说实话他这措辞有些拙劣,但也暂时想不出其他理由,毕竟作为御前大太监,江福盛最清楚不过陛下修身养性,已多年不幸后妃,唯有看在几个皇嗣的份上才有空去后宫走走。
许是这个建议正中景宣帝下怀,他淡淡嗯了声:“左右无事,去瞧瞧。”
江福盛连忙跟上去。
然而才过了御花园,半空中便有异物飞来,直直地朝着这边砸来。
江福盛头顶轰地一声,脸色惨白如纸。
反应过来,他护在景宣帝身前,失声尖叫:“护驾!护驾!”
“有刺客!”
他一喊,场面瞬间变得骚乱,宫人们如鸟兽般方寸大乱。
砰——
空中飞窜而来的不明物体最终砸在江福盛胸口,随后又快速落地,翻滚几下停在一双玄青墨绣龙爪纹锦靴旁。
待众人看清是凶器为何物时,表情无一不惊愕。
景宣帝垂眸,扫了眼脚边的藤球,眉宇间神态自若。
“对、对不起!那只球是我踢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人心生警惕,纷纷望向声源处。
半人高的茂密草丛后传来细簌动静,下一瞬钻出一个孩童。
阿绥发现自己砸到了人后,连忙抄近路跑过去。
拨开身前的草丛,他看到一大群人,表情微微呆滞。
好多人啊。
看到是个半大稚童,在场的宫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你你!你个小孩怎可如此大意?你知不知道你的球砸到人了?”
江福盛气势冲冲地过去,叉腰训斥。
阿绥点头,揣着手面露歉疚。
见他还算知错,江福盛语气缓和了些:“看你眼生,你是哪家的小孩还不快报上名来?还有你身边的下人呢?”
阿绥如实道:“我叫陆长绥,是陆国公府的小孩,淑妃娘娘是我的姑母,我想一个人玩没让人跟着。”
他怕宫人因自己是受罚,就撒了个小谎。
看到江福盛胸前衣服上的藤球印,阿绥更愧疚了。
“这位公公对不起,我踢的球砸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朝江福盛作揖行了一个标准的道歉礼。
如此有礼的小孩江福盛还是头一次见,一时间心底的那股气散去不少。
但是——
江福盛看了眼景宣帝的方向,顿时板着脸道:
“砸到杂家是小事,你可知你的球差点就砸到圣上了?要是伤了圣体那可是要砍头的!”
“圣、圣上?”
阿绥稚嫩的脸上满是惊骇,他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男人身上。
阿绥从未见过圣上,可也知晓圣上是全天下最最尊贵的人。
他对景宣帝的第一印象就是高。
大伯父也很高,平日被他抱在怀里阿绥能看到别人的头顶,但眼前的圣上似乎比大伯父还要高大威猛。
指缝间的香囊随手搁在案面,滚弹几下,落入了镂空书筒。
被留在长春宫的阿绥在晚间见到了三皇子,对方是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小胖子。
淑妃有意拉近两人的关系,便将阿绥安置在了偏殿,与三皇子同住。
深夜阿绥裹在被窝里情绪不高,这还是他自记事以来头一回离家睡,周遭都是陌生的。
好在——
阿绥伸手钻进枕头底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狸奴布偶。
这是阿娘给他做的,一直陪着他,据月娥姐姐说这是阿娘在他出生前就做好了,他小时候每天只有抓着小狸奴布偶才肯睡。
捏了捏布偶的耳朵尖,阿绥同它小声说了几句话,直到困意袭来,他下巴抵在上面睡着了。
翌日吃过朝食,淑妃准许两人去玩。
“晖儿,今日母妃允你休假一日,你同绥哥儿一块玩去吧。”
淑妃从宫人手中接过金丝嵌玉蹀躞腰带,弯下身亲自为三皇子系上。
系好腰带,她抬头整理他的衣襟,语气亲和道:“绥哥儿年纪小,你是皇子,又是兄长,需主动肩负责任,把表弟照顾好,明白吗?”
“儿臣明白了。”
三皇子声音不大,嗫喏道,他如今八岁,个头不算矮,但由于平日贪食,身材也要比同龄的孩子胖,一张脸面团似的,看上去很是憨厚。
淑妃蹙眉,见他表情怯懦更是怒从中来。
“晖儿,你是男子汉,说话该大声些,你这样子要是被你父皇见了,他不会喜欢的!”
她冷着脸道,忍不住高声。
三皇子僵住,神色慌张:“母妃对不起,儿臣知错了.......”
淑妃气不打一处来,横眉冷竖:“本宫不需要你道歉,你只需记住凡事大大方方些,莫要唯唯诺诺一副小家子气!”
有时候她不明白自己家世位分都不差,怎么会养出三皇子这样的性格?
归根结底还是她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然而她越是如此,三皇子就瑟缩地越厉害,他低下头面色赤红:“是,母妃的教诲儿臣谨记于心。”
一旁的阿绥看了眼淑妃,又看了眼三皇子表兄,不明白淑妃姑母为何突然这般严厉。
淑妃恨铁不成钢,顾及外人还在,她最终压下心头的躁郁,摆摆手让两个孩子出去了。
出了长春宫,三皇子明显松了一口气,变得开朗了些。
他想起淑妃的交代,转身看向阿绥:“陆表弟,你玩过藤球吗?”
阿绥点头:“玩过。”
三岁时阿娘送了他一个藤球,尽管那时他还小不会踢,但亦是每日都要拿出来玩一玩。
三皇子愉悦:“那我们去玩藤球吧?”
“好!”
愉快地决定好,三皇子吩咐宫人去把自己心爱的藤球拿来,带着阿绥去了平日里自己玩藤球的地方。
结果没玩多久,也有可能是三皇子嫌阿绥踢得不好,便改了主意,和宫人们玩起了捉迷藏。
阿绥对捉迷藏不感兴趣,便留在原地自顾自玩藤球。
啪——
没踢中。
啪——
藤球踢进了草丛里。
阿绥自己跑去捡起来。
随后他盯着脚边的球,一鼓作气用力一踢——
藤球飞窜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最后‘砰’的一声,远处传来骚乱。
阿绥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好像砸到了人。
早朝后,回紫宸殿的途中,江福盛听到景宣帝问:“淑妃挑了陆国公的小侄子给三皇子当伴读?”
今晨朝堂上见到陆元铎,他想起前几日对方似乎提过这回事。
云挽摇头:“不知。”
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她叹了口气道:“臣妇的确不知,这也是头一次闻到。”
又好奇得紧,云挽试探问:“陛下,不知这香叫什么?”
景宣帝睨她一眼,吐出两个字:“不知。”
“..........”
“臣妇失言。”云挽老实认错。
懒得同她计较是真知错还是假知错,景宣帝索性开门见山:“陆夫人方才已闻过,知晓这香的特别之处,朕若是命你调制出一模一样的,你可能行?”
“这.........”
云挽给难住了,万万没想到他是想让自己仿香。
开口欲拒绝,却撞进他沉沉目光,云挽哑然。
斟酌片刻,她选择迂回战术,问道:“陛下,可容臣妇多问一句?”
“你说。”
“这香可是有何独到之处?”
云挽明显感觉到,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时,殿内沉寂下来,不由心生疑惑。
收到主子示意,江福盛上前解释:
“陆夫人有所不知,陛下患有头疾,偶得此香,发觉其能缓解疾痛,可惜太医院、司香司皆瞧不出个所以然,知您擅香,便寻您问问。”
云挽讶然:“头疾?”
江福盛叹息:“是啊,这些年底下进献了不少方子,均无什么成效。”
瞧了眼那人挺阔的背影,云挽喃喃道:“若能对症,香息确能调养心血、宁心精神、延年益寿,古往今来历年中,的确有人通过行香治疗头疾,但究其根本还是得先探清其治病缘由,知道根源方能徐徐去之。”
香,用的好,便能成为治病之药。
可若是滥用,便是百害。
“陆夫人言之有理,太医断言朕是杀人过多,煞气过重而致。”
不知何时,景宣帝转过身,轻描淡写道。
“杀、杀人?”
还是杀得太多?
那得是杀了多少人?
云挽骇然,一股寒意自心底油然而生,此前曾听闻的传竟是真的。
蓦然意识到眼前的景宣帝并非寻常帝王,而是曾守北疆,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铁血帝王。
敬意有,惧意亦有。
景宣帝:“既然夫人擅香,不妨替朕瞧瞧这些香丸中哪些能缓解头疾之痛?”
他抬抬手,便有小内侍捧着数个锦盒进来,一一呈在云挽眼前。
云挽面带好奇地拾起其中一颗香丸,放至鼻下轻绣,忽然脸色微微一变:
“胡闹!”
对上数双惊恐的眼睛,云挽神情僵滞,“陛下恕罪........”
出乎意料的,景宣帝面不改色。
江福盛问:“陆夫人,这香丸有问题?”
见景宣帝未震怒,云挽轻声解释:“这香丸看似于头疾有效,却是因其中添了五石散!这东西对任何疾痛皆有效,且有成瘾性,若闻多了,不仅会损伤身体,还会对其产生依赖!”
“这、此人居心歹毒、不安好心!陛下可不能用,否则有违圣躬!”
景宣帝:“无妨。”
“献此物之人已被朕杀了,凌迟处死。”
“..........”
凌迟,便是千刀万剐。
云挽脸色煞白。
景宣帝忽而弯唇:“抱歉,吓到夫人了。”
云挽强颜欢笑,然后失败。
她很想问问要是她拒绝了他的命令,他会把自己也处死吗?
肯定会的吧?
好整以暇地瞧着她脸色变来变去,景宣帝挑眉:“夫人有话要说?”
云挽有气无力道:“陛下,您方才所说仿香一事,臣妇可尽力一试。”
“那便有劳陆夫人了。”
此事顺理成章地落到云挽头上。
她带着复杂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殿外走去。
行至半途,云挽咬咬牙,忽然回首:“陛下,臣妇之子长绥今日右手有伤,抄书一事可能......延迟些时日?”
话到嘴边,‘免去’二字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云挽下颌微收:“说的也是,左右不过才一日。”
与其光想,不如尽快把手头上的东西绣出来。
“这衣裳瞧着是给阿绥做的吧?”陆长宁盯着她手上的绣活,早将自己该看的账本合上了。
瓷白的青葱玉指捻着绣花针在缎面来回穿梭,不及片刻袖口的纹样形成,针脚细密。
“天气渐热,小孩子长得又快,一眨眼以前的衣裳就穿不下了。”
云挽嘴角噙着笑,眉眼间含着无尽的温柔慈爱,似清晨的雾气,无声却醉人。
陆长宁不自觉流露出艳羡,说出了心里话:“真是羡慕阿绥堂弟有您这样的娘亲........”
如果她娘亲还在世的话,也会像三婶一样吧?
陆长宁心底失落。
云挽手上动作停顿,闻言无奈道:“说不定他也很羡慕长宁你。”
对上陆长宁疑惑的眼神,她红唇轻启道:“羡慕你有国公爷那样的父亲。”
陆长宁错愕,随即恍然大悟。
是了,她羡慕阿绥堂弟有三婶这样的母亲,或许阿绥也羡慕过自己有父亲?
他们一个没有父亲、一个没有母亲,何尝不是同病相怜?
他们各自有苦有甜,她这么想,倒显得自怨自艾了。
没有错过她的忧心忡忡,云挽放下手中的活计,柔声询问:“长宁有心事?”
陆长宁微怔。
云挽继续道:“不介意的话不妨同婶婶说说?”
她眼中的关怀令人动容,陆长宁鼻头一酸,低头闷闷道:“婶婶您说身为女子,是不是一旦及笄,便意味着很快就要嫁到别人家了?”
云挽一愣,“为何这般说?”
咬唇犹豫了下,陆长宁嗓音艰涩:“我上次在慈心堂,偶然间听到钟姨娘和祖母在说我的婚事,话里话外好似就要定下来,等我一及笄便要嫁过去。”
“对方是谁?”
“祖母娘家的亲戚,与钟姨娘也是沾亲带故。”
云挽狠狠蹙额,“此事母亲同意了?”
陆长宁露出苦笑:“我听着祖母并不反对。”
不反对就代表默认了。
陆长宁:“婶婶您也知晓祖母并不喜欢我这个孙女,将来大概也不会操心我的事,可惜我娘亲早早离开了我,否则绝不可能草草给我定亲。”
说起这些,她难掩悲戚。
陆长宁娘亲体弱多病,生完她便耗费了所有的精力,撒手人寰,正因如此,祖母嫌她命不好,又是个女儿,自是不喜。
这些年,钟姨娘仗着生了儿子,又与老太太有一层亲在,在府里横行霸道,就连她这个正室原配所出的嫡女都要避其锋芒。
钟姨娘的行径,一向深居简出的云挽也听闻一二。
她沉吟问道:“此事国公爷可知晓?”
提起父亲,陆长宁明显顿住,随后低下了头:“我不知........”
这时云挽握住她的手,神色认真道:“长宁,你若不想早早嫁人,便及时将你的想法告诉你父亲。”
“可父亲公务繁忙,何况我与他也不大亲近,我........”
陆长宁攥紧了手指,神态不安。
云挽失笑:“傻孩子,婶婶也是过来人,婚姻于女子来说是天大的事,你若不想在此事上草率,最好的办法便是告知国公爷。”
“他是你父亲,你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女,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将你撇开,不顾你的意愿,可若你不说,他也绝不会知晓你的想法。”
话虽如此,云挽却很清楚,若父亲不负责任,作为女儿的陆长宁也别无他法。
譬如她的父亲便是如此,即便当初云挽寻过父亲说起婚事,父亲嘴上说着考虑,转头却被继母三言两语说服,将她嫁到了陆家,彻底寒了云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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