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邋遢了。
他还开始留意那些穿得干净整洁的工友，偷偷观察他们怎么搭配衣服。
他没钱买新衣服，就把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反复清洗，用开水烫平领口和袖口，尽量让它们看起来平整一些。
那件被苏念“点评”过的旧外套，被他塞进了床底，换上了另一件稍微好点的夹克。
改变是细微的，也是缓慢的。
他依然每天在充满机油和粉尘的车间里劳作，下班后依然回到那个阴暗的出租屋。
但镜子里的人，一天天变得不一样了。
头发不再油腻打结，脸上虽然还有疲惫，但少了那层恼人的油光，显得清爽了许多。
衣服虽然旧，但干净平整。
整个人看起来，挺拔了一些，也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人样？
有时候，他也会在夜深人静时感到迷茫。
做这些有什么用呢？
他还是那个在底层挣扎的沐阳，背着沉重的债务，干着辛苦的工作。
但每次想到苏念那天的眼神和话语，那股不服气的劲头又会冒出来。
至少，他不想再因为外表而被那样轻视。
日子就在这种重复的劳作和笨拙的自我改造中一天天过去。
工厂的机器依旧轰鸣，母亲的电话偶尔还是会打来，生活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沐阳的心境，却在悄然改变。
他开始不那么害怕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了。
几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沉寂了很久的高中班级微信群突然热闹起来。
有人提议搞一次同学聚会，时间就定在下周末，地点是一家中档的餐厅。
沐阳看着群里不断跳出的“+1”和讨论，心里有些犹豫。
去吗？
会遇到苏念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她。
那个在廉价小餐馆里，用怜悯眼神看着他的苏念。
去。
为什么不去？
他不是去证明什么，也不是去期待什么。
只是想去看看，看看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也看看现在的自己，站在他们中间，会是什么感觉。
聚会那天，沐阳特意提前下班，回去冲了个澡，仔仔细细地洗了脸，抹上那瓶快要见底的爽肤水。
他对着镜子，穿上那件他用攒了两个月的钱买的、唯一一件称得上“新”的浅灰色衬衫，搭配一条干净的深色裤子。
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
镜子里的人，眉眼还是那个眉眼，但整个人的气质，确实不一样了。
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