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砸下来。
我爸急得冲我嚷:“不是说赔罪就行吗?
咋回事啊?”
我靠在供桌边,闭眼点了下头。
再睁眼,我叹口气跟我姑父说:“祖宗说了,你们诚意不够,他们动怒了。”
“要平了这气,姑姑得受点罚。”
9“惩罚?”
我姑父愣愣地问,我随手从泥地里捡了根粗树枝,递到他手里。
姑姑眼睛瞪得像铜铃:“臭小子你故意的吧!
啊——”我姑父不是信我,是走到这步田地,他没得选了。
他抡起树枝一下下砸在姑姑背上,姑姑疼得满地打滚,嗓子都喊劈了。
“大山,你敢动我,你疯了吧!
啊,疼死我了!”
我姑父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手里的劲儿渐渐小了。
我不满地哼了一声,故意嘀咕:“我咋觉得这雨轻了点呢?”
这话一出,我姑父立马举高树枝狠狠砸下去。
姑姑吓得尖叫,刚要爬起来就被我爸一脚踹翻。
“张秀,都是你害的,害得我们钱没了,小芳也保不住了!”
“啊——”姑姑的背被打得红肿一片,雨水混着泥淌下来,看着让人心惊。
雨势慢慢弱了,我姑父打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喘着气问我:“这回够了吧?”
我瞅了眼瘫成一团的姑姑,冷不丁瞧见我姑父身后的树杈上挂着条青竹蛇。
我知道他最怵这玩意儿,就好心提醒:“姑父,你回头瞅瞅后面。”
“啊!
蛇!”
我姑父当场吓得腿软,那蛇跟长了眼似的,慢悠悠爬到他身上盘着。
绿油油的蛇信子在他脸上晃悠,像在瞧他笑话。
我姑父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我站在旁边冷笑地看着这俩人狼狈样。
“忘了跟你们说,现在赔罪,迟了。”
“刚才那出,全是我逗你们玩的。”
不知姑姑听没听见,手指颤了颤,想抬起来骂我。
“小畜生……”她声音弱得像蚊子哼。
我头也没回,后来他们被路过的村人抬去了卫生所。
他们连药费都掏不出,被逼着出了院。
也不知道这顿打有没有点用。
小芳居然熬过了那场急诊,可回家没几天,又因姑姑没看紧,发了高烧。
这回烧退了,小芳却傻了,脑子从此长不大了。
姑姑把这账全算我头上,伤一好就忘了疼,又想来找我麻烦。
我好心得很,把她租的棚子地址给了那些追债的。
三天里,催债的轮番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