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的事儿发生了。
那时候,学校通知开家长会,对于别的同学来说,这或许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他们欢欢喜喜地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蹦蹦跳跳地走进校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这对我来说,却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儿。
母亲因为眼睛看不见,行动不便,她害怕在学校里给我“添麻烦”,所以无论我怎么劝说,她都不愿意去。
而爷爷呢,为了能多挣些钱,补贴家用,一直在外地的工地打工,路途遥远,根本赶不回来参加家长会。
看着同学们和父母有说有笑的场景,那种被孤立、被区别对待的滋味,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我胸口憋闷,满心都是委屈和不甘。
放学后,我越想越难过,一股脑儿地跑到了村南的那片荒草地。
这片荒草地,在我们村可是出了名的禁地,关于它的传说,一个比一个邪乎。
老人们常念叨,一到半夜,这儿就会传出各种怪声,有时像低沉的呜咽,有时又像尖锐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曾在朦胧的月色下,瞧见一些影影绰绰的鬼影,它们形态各异,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就像没了魂儿的空衣服在随风晃悠。
村里好多人都被吓得不轻,哪怕是大白天,路过这儿都得加快脚步,更别说晚上了,几乎没人敢靠近。
可对小时候的我来说,这儿却是个“避风港”,只要一受委屈,我就爱往这儿跑,这儿安静,没有旁人的目光,我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心里的委屈和难过都宣泄出来,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笑话我。
那天,我在草堆里一坐便是许久,满心都是对命运的质问:为什么我和别人如此不同?
别人都有完整的家庭,能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而我却自幼没了父亲,母亲也双目失明。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盘旋,越想越觉难过,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哭得昏天黑地,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等终于哭累了,我抬起头,这才惊觉,天都黑透了,浓稠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糟了!”
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待得太久了。
母亲看不见,肯定正焦急地等着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