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久仰。”
商时序刚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和祝宣乐说上话，就被她身旁的男伴明景琛抢先搭话。
听到熟悉的称谓，祝宣乐僵在原地。
“你好。”商时序低沉的嗓音响起。
他们靠得很近，他吐出的气息落到她耳后，酥麻感席卷全身，搭在明景琛臂弯上的手指忍不住蜷缩。
祝宣乐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发现对方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眼神太过火热。
“商先生认识我女朋友？”明景琛察觉气氛有些不对。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不像是陌生人。
说不来的不对劲。
祝宣乐皱眉否认，“不认识。”
明明都离开京都了，怎么还能在这里遇见？
哪儿都躲不掉。
她毫不犹豫地快速撇清他们的关系，她来这里可不是玩的，任务最重要。
“我们……”商时序有些接受不了，心口有点窒息，“对，我们不认识。”
缓过来神，他顺着她的话说。
简单交流两句，祝宣乐陪着明景琛认识一些新朋友。
只剩商时序还站在原地。
他凝眸盯着祝宣乐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以前的爱意，也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有的是警惕、别扭。
“没事，时序哥，慢慢来，宣乐姐她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之前发生的事，宴会散了你们再找机会好好聊聊。”
唐执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刚祝宣乐说不认识他的时候，他觉得时间都静止了。
他只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希望如此。”
商时序平静地说着这句话。
他不想失去她，以前的事都是误会，他们错过了太多，未来真的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不管宣乐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傍晚，咖啡馆靠窗位置。
棕色的圆木桌上摆着一瓶新鲜茉莉花，祝宣乐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用勺子搅乱里面的拉花。
商时序坐在她对面，不敢打破此刻的平静。
他换了一套衣服，不再是刚才宴会上穿的那套纯黑色西装，而是穿了一件蓝色衬衫，衣袖简单挽起来，随性自在。
他们俩的见面，不用太沉闷客套。
“我不懂，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祝宣乐率先开口。
他们之间隔着她母亲的一条命，她不去找他索命，商时序是怎么好意思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面前？
还一副深情难受的模样。
他自己看着自己的模样，不觉得可笑吗？
“对不起，宣乐，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是我的错。”商时序赶紧表态，不假思索地道歉。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太多。
但他不想放弃这段关系，更不想放开祝宣乐的手。
“我妈妈因为你出尔反尔失去了生命，你却跑来轻飘飘地道一句歉就想当什么都没发生？”提到祝母，祝宣乐有些哽咽，“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一条人命……
那是她母亲的命！
“对不起，我不知道伯母她……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跟你赌气，让伯母错失了诊治的最好时机。”
商时序没狡辩，乖乖认错。
两个人隔着千山万水，不是一句认错就能抵消的。
“我不可能会原谅你，你走吧。”祝宣乐语气坚定。
以前她忍痛跟他分开，以为那就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了。
世事难料，原来后面遭遇的一切更难以释怀。
她现在只想报效祖国，好好地搞事业。
这些情情爱爱，她再也不敢奢望了。
“被误会、被讽刺、被侮辱，这都我都可以不计较，对你付出的一切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你间接害死我妈妈这一件事，我们绝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祝宣乐一件件数以前的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放在谁身上都是一道难解的命题。
“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
当时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不计一切后果，得到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难道不可悲吗？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打我骂我，怎么报复我都行，求你别离开我。”商时序一遍遍道歉。
过去既然无法挽救，他甘心赎罪。
只要他们还纠缠在一起，不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