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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有神明冯芜许星池全文

灯下不黑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间尚早,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岁岁年年。傅司九拎着外套,驻足在甜里门外:“还有事没?”“嗯?”冯芜把店门锁上,站在台阶上回望他,“没了,回家睡觉。”傅司九唇角浅勾:“刚喝完咖啡,还睡得着?”冯芜从台阶上一蹦一跳下来,杏眸中漾着笑:“硬睡啊,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困了就睡了。”“前面有龙灯,”傅司九垂着眼,视线定在她脸上,“一起去走走?”他站在巨大的香樟树下,路灯的光穿不透茂密的树梢,男人五官在光弱处削薄冷硬,轮廓立体深邃,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专属于成年男人的荷尔蒙。冯芜后脑勺仰着,有些愣怔。从去年年尾,到今天,这短短两三月间,她跟傅司九的来往,未免过于频繁了些。突飞猛进的关系让她有几分无所适从。就像一个站在高山之巅...

主角:冯芜许星池   更新:2025-01-23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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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芜许星池的其他类型小说《废墟有神明冯芜许星池全文》,由网络作家“灯下不黑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尚早,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岁岁年年。傅司九拎着外套,驻足在甜里门外:“还有事没?”“嗯?”冯芜把店门锁上,站在台阶上回望他,“没了,回家睡觉。”傅司九唇角浅勾:“刚喝完咖啡,还睡得着?”冯芜从台阶上一蹦一跳下来,杏眸中漾着笑:“硬睡啊,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困了就睡了。”“前面有龙灯,”傅司九垂着眼,视线定在她脸上,“一起去走走?”他站在巨大的香樟树下,路灯的光穿不透茂密的树梢,男人五官在光弱处削薄冷硬,轮廓立体深邃,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专属于成年男人的荷尔蒙。冯芜后脑勺仰着,有些愣怔。从去年年尾,到今天,这短短两三月间,她跟傅司九的来往,未免过于频繁了些。突飞猛进的关系让她有几分无所适从。就像一个站在高山之巅...

《废墟有神明冯芜许星池全文》精彩片段


时间尚早,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岁岁年年。

傅司九拎着外套,驻足在甜里门外:“还有事没?”

“嗯?”冯芜把店门锁上,站在台阶上回望他,“没了,回家睡觉。”

傅司九唇角浅勾:“刚喝完咖啡,还睡得着?”

冯芜从台阶上一蹦一跳下来,杏眸中漾着笑:“硬睡啊,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困了就睡了。”

“前面有龙灯,”傅司九垂着眼,视线定在她脸上,“一起去走走?”

他站在巨大的香樟树下,路灯的光穿不透茂密的树梢,男人五官在光弱处削薄冷硬,轮廓立体深邃,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专属于成年男人的荷尔蒙。

冯芜后脑勺仰着,有些愣怔。

从去年年尾,到今天,这短短两三月间,她跟傅司九的来往,未免过于频繁了些。

突飞猛进的关系让她有几分无所适从。

就像一个站在高山之巅、你永远接触不到的人,忽然有一天,他从神坛上走下来,要跟你当朋友。

“发什么呆,”傅司九双手撑在膝头,配合她的身高,望进她眼底,“怕我把你卖了啊?”

被那双漆黑染光的长眸一瞧,冯芜倏然间心慌,她屏住呼吸,轻轻的声:“怎么去?”

“累吗?”傅司九极有耐心,“累就开车,不累就走一走。”

冯芜借拢衣服的动作缓解不自然:“那、那走吧,前面堵,不好停车。”

“行。”

两人并肩而行。

空气中飘来硝石和硫磺的味道,街道两边的樟树挂满了红色灯笼,火树银花的氛围感极浓。

傅司九单手抄兜,走的松驰散漫,时不时睨旁边姑娘两眼。

“怎么不说话?”他嗓音磁性蛊惑,让人想一听再听。

冯芜望向远处,如水杏眸映上几点浅金:“你回家都做些什么啊?”

“嗯...打牌,玩球,”傅司九陪她闲聊,“跟朋友聚一聚,再跟大哥大姐吵吵架。”

想到他的性子,冯芜眼前莫名有了画面,她肩膀轻颤,冷不防笑了。

傅司九撇脸,唇角跟着扯出笑痕:“还抱了抱小侄子和小侄女,一条胳膊能抱俩。”

跟小奶猫一样的宝宝。

冯芜忍不住好奇:“长得很像吗?”

傅司九:“我有照片。”

“......”冯芜顿了顿,“啊。”

傅司九咽咽喉咙,把手机掏出来,在屏幕上操作几下,递到她眼前:“呐。”

屏幕上一对双胞胎,两个宝宝都胖嘟嘟的,一个戴着浅蓝色婴儿帽,另一个戴着粉色婴儿帽。

冯芜凑近了些,肩膀不自觉挨到傅司九的手臂上。

“男孩是哥哥吗,”她毫无察觉,看得仔细,“妹妹比哥哥胖一点,两人的眼睛跟你都很像啊...”

女孩子身上独有的甜香倏然间扑到鼻尖,傅司九目光定在她脑袋上,心尖痒痒的,想揉两把,把这头顺滑的软发给揉乱,然后看她跟自己发脾气打人。

这念头一出,傅司九别扭地移开脸,喉咙里淡出一个字:“嗯。”

看完后,冯芜示意他把手机收回去,笑道:“我弟弟刚出生时,也是小小一只,我不大敢抱呢。”

傅司九:“然后?”

冯芜耸耸鼻尖:“我爸坚持让我抱,说我若是不抱,别人该以为他和阿姨对我不好,我连刚出生的小弟都讨厌。”

“......”傅司九梗住一秒,“然后?”

“没有然后啦,”冯芜说,“那就抱嘛,学学就会了。”

沉默。

走了十几米,傅司九若有所思,淡淡问:“你听过PUA这个词没?”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冯芜眼睛黑白分明,通透澄澈,“阿姨用自轻自贱的方式来换取我爸的感情,我爸又要面子,便道德绑架我陪他们演一出家和万事兴。”

傅司九脚步停住。

冯芜抬睫,眼底浮上好笑:“你没见过啊?”

傅司九眼底情绪不明,盯着她看了几秒,不冷不热:“不至于,傅家更乱。”

他只是没见过眼睁睁看着自己清醒沉沦的人。

她什么都知道,道理和条条链链运行的规则都懂,却自甘服从。

就是这种“自甘”,让傅司九感觉到五味杂陈。

街道拐角有小朋友在放鞭炮,“轰”的一声巨响,傅司九抿抿唇角,手掌拍拍她脑袋:“走吧。”

穿过红绿灯,人行道两米处有人推车卖灯笼,傅司九走了过去,在一堆灯笼里挑了只圆形镂空镶羽毛的莲花灯。

付完钱后,他面不改色,把灯笼递了过去。

冯芜:“......”

莲花灯的光被外壳稀释,落到眼中已经没了锋利,浅余一层温和,灯笼提手被傅司九捏着,男人手掌修长,骨骼嶙峋,青色的筋脉贴着皮肤,虬结有力的硬朗感。

冯芜怔了会,缓缓抬头,借着灯光看他:“给我啊?”

“一个灯笼,”傅司九皱眉,不悦道,“你磨蹭什么。”

“......”冯芜抿了点唇肉,讪讪的把灯笼接到手里,想说他脾气可真差,她不过问一句。

但她很多年没玩过灯笼了,很快便把这点子怨念给抛开,将灯笼举高,上上下下的研究。

前面就是舞龙灯的广场,人流量骤然大了起来。

冯芜肩膀忽地被带了下,脚步踉跄的往傅司九的方向栽。

“走路看路,”傅司九手还搭在她肩头,低低斥道,“刚那是水坑,鞋子还要不要了?”

冯芜顺势仰头,眼底惊惶明显,情绪不受控制,她脱口而出:“脏了我就光脚,你差点把我灯笼甩掉了!”

“......”傅司九眼帘耷拉着,“挺横。”

冯芜倏然住嘴。

她眼睫快速扇了几下:“九哥给的灯笼,比我命还重要,区区一双鞋子算得了什么。”

傅司九额角抽抽。

“九哥你放心,”冯芜跟他保证,“我拿我的命来保护它。”

不等傅司九吭声,两个在马路上奔跑的小孩你追我赶,重重擦着她的手臂撞了过去。

下一秒。

莲花灯笼“咣”的声砸落在地。

冯芜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全是傅司九的信息。

【在哪,我去找你。】

【今天你不把甩脸子的事讲清楚,想让老子丢到明天?】

【冯、芜!不回信息谁教你的?】

冯芜:“......”

总得给她—点忙碌的时间吧。

帐篷里冲动的时刻过去后,她理智渐渐回归,觉得徐茵说得没错,她确实在迁怒。

可她不应该迁怒到傅司九身上的。

人家全程都在帮她。

冯.白眼狼.芜对着手机对话框打字,斟酌着合适的措辞,想跟傅司九道个歉。

然而她信息还没发出去,傅司九最新的信息又弹了进来:【你下楼,我跟你道个歉,行不行?】

冯芜:“......”

她是真不在家。

沉默须臾,冯芜把之前的信息全删了,直接把实时定位发了过去。

这总能证明她没说谎吧。

冗长的安静。

直到冯芜启动车子,打算回玫瑰苑了,傅司九才又回了条:【抱歉,上面那条打错字了,是你跟我道个歉。】

冯芜:“......”

她抿唇,吧嗒吧嗒打字:【对不起。】

轮到傅司九愣了。

不爽。

更不爽了。

他嗖地—下,把她付的餐费以2的倍数转了过去。

冯芜迅速回他:【不要。】

傅司九:【我也不要。】

冯芜:【你爱要不要。】

反正转账到时间了就会自动退回去。

傅司九:【你到我面前说。】

傅司九冷笑:【小九爷?】

傅司九:【我叫冯芜?】

这是—笔—笔的在跟她算账。

冯芜默了默:【你觉得吃亏的话,可以喊我冯小姐。】

傅司九:“......”

他牙齿咬紧,再次重复:【你到我面前说。】

冯芜又不傻,巴巴的把自己送过去挨骂。

她调转车头,抽空回了他—条:【我回冯家看猫。】

傅司九心腔中盘浮的郁气—层叠加—层,厚成吸满水的棉花,窒闷黏腻到他难受。

在玫瑰苑楼下站了老半天,烟抽掉了半包,好不容易纡尊降贵的给她发了几条信息,就这么薄待他。

他傅司九就没跟别人低过头。

-

翌日,卢行添跑到甜品店,跟无赖似地坐在前台:“妹妹,哥哥这单子可多了。”

冯芜鼓鼓腮:“忙不过来,不能接了。”

散单还可以,大批量的订单,她这个就几人的小甜品店怎么可能吞得下。

“你不能偏心呀,”卢行添说,“那你把别人的退掉,做哥哥的,行不?”

冯芜眼睫抬了点:“不行。”

卢行添手在桌面拍了拍:“偏、心、眼!”

“......”冯芜被逗笑了,“我偏心谁了?”

“那谁,姓许的,”卢行添吭哧,“凭什么只接他的,不接我的。”

冯芜:“要先来后到啊,我这边确实忙不过来。”

卢行添往椅子上—靠:“那我不走了。”

“......”冯芜沉默片刻,耐心道,“行添哥,你不用上班吗?”

“我就在你这儿上,”卢行添说,“总比回去看那谁的臭脸强。”

冯芜不管他了,任由他在店里坐着。

傍晚夕阳西下,从玻璃门铺了进来,瑰色染红了整座店面。

冯芜提了两个袋子,笑眯眯道:“行添哥,给你,快回去吧。”

卢行添刚睡了—觉,没精打采的:“我不回。”

他鼻尖嗅了嗅:“妹妹你做咖啡了?”

“嗯,”冯芜指指袋子,“给九哥的,你帮我带—下。”

卢行添慢条斯理瞧她:“没有我的?”

“......”冯芜顿了顿,“你要喝啊?”

卢行添嚷道:“妹妹你可真成,累—天的是我!”

冯芜:“那我再帮你做—杯?”

“不了,”卢行添冷哼,“妹妹你得记得,你是个偏心眼。”

“......”

-

回到帕顿后,卢行添直奔老板办公室,门也不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傅司九窝在老板椅中,眼皮子撩起来时,露出眼底的暴躁和厌烦:“素质被狗吃了?”

“对,”卢行添砰的下把袋子扔到桌上,“我没那东西。”


机场广播响着悦耳的女声,通知某趟航班的旅客尽快赶到登机口,候机厅空旷,广播尾音带着好听的回声。

傅司九长眸眯了眯,音调沉了两个度:“没回家?”

“啊,”冯芜倏然想起来,她该发个信息给傅司九报平安的,她抱歉道,“忘记了,不好意思。”

傅司九:“在机场?”

“嗯。”

“去哪?”

冯芜老实地报了个地名:“去玩几天。”

傅司九嗓音不明,不紧不慢提醒:“快过年了。”

“嗯,”冯芜细声细调,“我爸目前还在生我气,我在朋友那里过也一样的。”

距离登机还有段时间,有来有往,冯芜顺嘴问:“九哥你去哪里过年?”

“嗯?”傅司九把自己窝进沙发,散了一身骨头,闲闲的陪她聊天,“今年得回港区,我大嫂生了对龙凤胎,不回的话,我大哥能打断我的腿。”

冯芜啊了声:“龙凤胎啊,都没见新闻上报呢。”

傅司九笑:“家里护得紧。”

短短一句话,冯芜瞬间了然。

傅家要走的路子不同,各种“花边新闻”、“小道消息”不敢惹到傅家头上,低调内敛是傅家祖训。

龙凤胎不管生在谁家都是件大喜事,在傅家除了喜上加喜,头一重任便是小宝宝们的安全。

豪门里的恩怨冯芜虽未亲身经历,但多有耳闻。

她手掌遮唇,小小声说:“这么大的事,我一定会好好保密的。”

“......”傅司九乐的不行,笑的气息断断续续,“嗯,我相信你。”

男人笑声很好听,沉沉的,温暖的,酥的人耳朵发麻。

冯芜抿了下唇,想起以前道听途说的傅家内斗新闻,这是别人家隐私,她虽好奇,但不敢问。

过了会,傅司九也不说挂电话,像是在等她开口。

冯芜小心翼翼:“那九哥再见...”

“还有多久,”傅司九忽地打断她,懒懒的腔调,“登机。”

冯芜:“一个小时。”

傅司九声线浸了几分深夜独有的喑哑:“是不是很好奇我们家的事?”

“......”冯芜默了默,矢口否认,“没有。”

仿佛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傅司九不疾不徐道:“那你就当听个登机小故事好了。”

冯芜眼睫簌了几下,不知不觉地淡忘了想要挂电话的事。

傅家老爷子名面上的太太共有三位,私底下情妇、小室数都数不清,傅司九的母亲是原配,生下他后,没几年就过世了。

除去那些不知名情妇生的小孩,三房十个孩子里,傅司九是傅家老小,与亲哥、亲姐年纪相差有点大,几乎是被大哥、大姐一手养大。

“我妈去世后,”傅司九淡淡道,“二太、三太打量我哥、姐年纪小,闹了不少事,我大哥大姐怕大房全军覆没,便想着得给大房留个种。”

他忽地笑了声:“我就是那个种。”

“......”冯芜无语万分,“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怎么不回呀。”

傅司九没说话。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冯小草,咱俩互换了秘密,算朋友了吧?”

冯芜不由得愣住:“互换?”

“有人哭岔气被拉去医院扎了两针,”傅司九徐徐道,“忘了?”

“......”

损色。

傅司九低低笑出声,胸膛沉出的声线性感蛊惑:“不许在心里骂人啊。”

冯芜顿了会,憋出一句:“那你亏了。”

她这算什么秘密,哪比得上傅司九的秘密大,多少记者狗仔都挖不出来的劲爆大消息。

傅司九啧啧两声:“还真是,为了公平起见,你再讲一个你的秘密。”

“......”冯芜无语的次数渐增,“我又没逼你讲,你强买强卖。”

傅司九很嚣张:“就强了,报警抓我啊。”

冯芜唇瓣微嘟,自言自语咕哝:“我没什么秘密了。”

傅司九没听清:“?”

冯芜努力想了想,勉强想出一件别人不知道的事:“我初二时,给班里男生写过一封情书。”

傅司九:“......”

“没署名,”冯芜讷讷道,“那时候老看港片,还学人家把报纸上的字一个个剪下来,贴成了几句话,幸好没自己写,那男生居然把情书交给老师了,差点把我揪出来。”

傅司九额角抽了下,脸黑成锅底:“然后?你把你星池哥哥放在什么地方?”

“又不懂事,”冯芜含糊着声,“那男生物理成绩老考满分,我老不及格,就很崇拜。”

傅司九气笑了。

这还真是,大秘密!

冯芜破罐子破摔:“后来老师把这事在家长会上提了,我妈还问是不是我,我否认了。”

事情传到许星池耳中,冯芜被他拎着耳朵教训,叫她千万不可以学这种行为,否则把她手板打烂。

冯芜一个字都不敢吭,死死把这事烂在了肚子里。

傅司九阴阳怪气:“真看不出来呢,我们冯小草还干过这种叛逆的事。”

“......”冯芜不易察觉地鼓鼓腮,“我把秘密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嘲笑我。”

傅司九:“憋不住呢。”

冯芜:“拜拜!”

她负气的点了挂断。

旁边同一个航班的旅客望了她几眼,笑问:“跟男朋友吵架啦?”

冯芜嘴巴微张:“不是...”

“男朋友算不错啦,”旅客安抚道,“等夜晚航班很累的,他能耐心陪你说说笑笑,就别跟他计较了。”

说着,旅客手指向电子指示牌:“瞧,该登机了,都感觉不到熬时间了吧?”

果然,话一落,广播就在通知这趟航班的旅客准备登机。

冯芜抿住一点唇,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光听傅司九讲傅家的八卦就沉浸了许久,完全没察觉到候机的无聊。

随着队伍往廊桥走时,冯芜神经麻了一瞬。

刚才只顾着想傅家八卦,都忽略了傅司九的一句话。

他说:“咱俩互换了秘密,算是朋友了吧?”

她,跟傅司九,朋友?

冯芜从未想过自己能跟傅司九攀上关系。

这不相当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那搓烟灰,跟孙悟空称兄道弟了吗。

心不在焉地找到座位坐下,还未来得及关机,手机又弹出一条信息。

傅司九:【冯小草,落地报平安。】


场面顿时悄然无声。

两个孩子跑了几步停下,回头做了个鬼脸:“活该,谁让你们挡路。”

傅司九长眸细了细,大跨步过去,一手一个,毫不客气地拽住他们衣领,阴冷的声音:“撞人不道歉,家长呢?”

冯芜弯腰把灯笼捡了起来,莲花花瓣断了两片,除此之外,倒没什么损坏。

小孩家长本就在后面跟着,瞧见这情况,连忙跑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其中一位女人不满道,“快松开。”

傅司九眼皮子撩向她:“道歉、赔偿。”

“赔什么,”女人嚷道,“一个破灯笼罢了。”

傅司九鼻息淡哂,不疾不徐道:“就是一分钱,老子也得要。”

他态度冷硬,寸步不让,两个孩子的衣服被他拽住,衣领都扯变了形。

孩子哭声震天,家长又急又心疼:“你松开,赔给你们,能有几个破钱啊。”

傅司九:“先道歉。”

“......”家长满脸不服气,“道什么歉,你们怎么这么计较。”

短短一分钟,周遭路过的人都围了过来,原本宽敞的马路瞬间堵得水泄不通。

冯芜紧紧贴着傅司九身边,手不自觉地拧住他外套衣角,小声唤他:“九哥...”

人群嘈杂熙攘,傅司九捕捉到她声音,垂眸对上她不安的视线:“别怕,九哥在呢。”

说完,他双手用力,把两个孩子拽到面前,阴鸷的眼神掠到他们脸上,一字一顿道:“跟姐姐道歉,不然,我倒要去问问你们老师是哪位。”

两个孩子骤然僵住。

小孩怕老师是天性,两人战战兢兢互望,没多挣扎就带着哭腔说了对不起。

傅司九抬手把冯芜揽进怀里,又看向小孩家长:“赔吧。”

“......”家长掏出现金,嘴里还嘀咕,“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计较,看着也不像穷人...”

傅司九不客气地接过纸币,皮笑肉不笑:“你家小孩欺负我家小孩时你眼瞎了,我帮我家小孩讨公道你又能看见了,要实在不服气,咱大人之间自己解决,我奉陪到底。”

这一番话极为嚣张,透着浓浓的狂妄与粗野。

他个高,在一群人中鹤立鸡群,寒意料峭的脸虽然精致好看,却处处彰显了他的不好惹。

家长默默把话咽回肚内,推搡着两个孩子往外走,嘴里骂道:“赶紧走,别给老娘惹事!”

见没有热闹可瞧,人群慢慢散了。

冯芜提到半空的心渐渐落回原位,她抬头,小巧的下巴圆皙白润:“没事,只摔坏了两片花瓣,灯还亮着。”

“冯小草,”傅司九垂眸,看不出情绪,“别人欺负,你就傻站着任欺负?”

冯芜蝶翼般的眼睫簌了下:“没有啊...”

“还没有?”傅司九沉脸,几分薄怒,“被我看见几次了?”

从她初三那会,到如今都大学毕业一年了,他亲眼见过、亲耳听过的,不下于十次。

她从不反抗,从来都是听天由命的承受。

傅司九在她身上看不见生机和活力,废墟见她的那一夜,她眼里虽然伤心,至少知道跟他呛声,性格也鲜活自如。

可那晚之后,傅司九见她的每一次,都以为她只剩下一副躯壳。

“你别生气,”冯芜心尖酸的厉害,“刚才是我没拿好...”

傅司九想听的,不是她的自我检讨,他冷不防捏住她脸,用力掐了一把:“要赔命给我?”

“......”冯芜脸颊吃痛,“九哥...疼...”

女孩子委屈可怜的一个“疼”字,让傅司九的手麻了一瞬,力道不由得松了。

指间的皮肤白皙凝滑,如同最好的奶冻,带着微微的温热。

傅司九指腹不易察觉的摩挲了下,松手:“疼就记得,再叫我看见你傻站着,看我怎么治你!”


阿芜,九哥给你冲锋陷阵 ——题记。

-

珠城,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一辆白色奔驰缓缓停在会所门前。

窗外寒风凛冽,冯芜将刚从干洗店取回来的男款大衣拎在手里,踩着小羊皮靴上了台阶。

会所的服务生认得她,连忙迎上前:“冯小姐,许少就在里面等您。”

冯芜温柔地点头。

跟着服务生往包厢走时,冯芜扭过脸,小巧的下巴陷在狐狸毛的衣领内:“还没开始?”

“没呢,”服务生恭敬道,“还差一位。”

冯芜轻歪脑袋,润如春水的双眸浮出一点疑问。

这个局是许星池组的,来往的都是那些朋友。

许星池性子冷傲,众星捧月,能让他看上眼、并纡尊降贵等待的,整个珠城怕也没几个人。

瞧出她的疑问,服务生以手遮唇,小声说:“港区那位小少爷回来了,听说是许少的哪个朋友得罪了他,许少便组了这个局...”

具体的内情他不清楚,就算清楚,也不敢说的太过明白。

这位来自港区的小少爷可不是善类。

冯芜轻轻点头,没多追问。

包厢近在眼前,服务生敲了两下门,戴着白色手套的指骨握住门把,从外面将门推开。

喧嚣甚甚而出。

冯芜目不斜视,拎着大衣走了进去。

包厢里十几个人,男女都有,热闹非凡的场景,并没有因她进来就收敛,也无人主动跟她打招呼。

冯芜习惯了这种轻慢。

她安安静静的,从众人眼皮子底下穿过,将大衣递给沙发中央的年轻男人:“洗过了,干净的,你多穿点。”

许星池仰靠着真皮沙发,面色冷峻:“少管我。”

“......”冯芜抿了抿唇,温声提醒他,“是你发的信息,叫我帮你送件大衣...”

话一落,许星池寡淡的眸子掀了下,似笑非笑:“我,给你,发信息??”

刻意拖慢的语速,显而易见的讥讽。

冯芜听出来了,那件大衣还被她拎在手里,许星池一直没接。

僵持一秒,许星池下颌扭向旁边,漫不经心道:“林朵朵,刚才是不是你在玩我手机?”

林朵朵最近追许星池追得很紧。

她漂亮又明艳,大方承认:“人家也是关心你嘛。”

“行了,”许星池收回视线,不耐烦道,“既然是她发的,就给她好了。”

冯芜小扇子似的眼睫垂下,遮住她所有情绪。

她不吭不响,将大衣递给林朵朵。

“抱歉哦,阿芜姐,”林朵朵耸耸肩,“我不知道你能这么听话,听说你店里很忙啊,我付你个误工费吧。”

冯芜沉静的目光瞥向她:“好,18万8,现金还是转账?”

林朵朵:“......”

什么玩意儿18万8?

“店里刚出的咖啡新品,”冯芜并没坑她,“一个探店的博主现场定了,可惜只有我会做。”

但她被许星池的一条信息喊来了这边,只能推拒掉那个博主。

林朵朵被噎到语塞。

她不爽地晃晃许星池胳膊。

像是懒得搭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许星池接过旁人递来的红酒杯,动作熟练的轻摇。

他鼻尖凑到酒杯前轻嗅,淡出一句:“冯芜,这信息,是我发的。”

“......”

场面寂寂片刻。

“怎么,”许星池撩了下眼皮,“不信啊?”

众目睽睽之下,他骤然改口,颠倒黑白,将责任揽在己身,不知道是想偏袒林朵朵,还是想向谁宣战。

林朵朵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地望向她。

冯芜来得急,身上只套了件灰色羊绒大衣,里面一件白色薄针织打底,抵不住这晚骤降的温度。

她掩在大衣下的娇躯不明显的颤栗。

场面猝然僵持住。

下一秒,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包厢里的十几个人眼明心亮,立刻敛了所有动静,此起彼伏的打招呼:“小九爷。”

连许星池都从沙发上起身。

瞬间,冯芜被湮灭在许星池高大的身影之下。

“哟,”来人吊儿郎当的,拖着不带任何口音的普通话,“这是...又给我们冯小草罚站呢。”

许星池脸子一沉,不悦的目光落到冯芜身上。

冯芜背脊笔直,慢慢转过身,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启唇,跟大家一样唤他:“小九爷。”

“什么小九爷?”男人轻嗤,“我是你什么爷?”

冯芜:“......”

男人长着一张风流多情的脸,微分碎盖发型添了几丝浪荡,雪白的鼻翼上一点芝麻痣,宛若暗夜里专门勾人心志的妖魅。

他叫傅司九。

港区最富盛名的傅家老幺,为人最是玩世不恭,属于看天地不顺眼,能立刻干天地的主儿。

傅司九身材颀长,里面一件白色圆领毛衣,黑色西裤,宽肩上随意披了件褐色毛领的军大衣。

军大衣之下,他一双长腿吸人眼球,气场两米八的站在那里。

“小九爷,”一个男人盯着他身上大衣,啧啧两声,“这大衣是L家新款吧,我看了,得十几万吧。”

傅司九双手抄在西裤兜里,肩上大衣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在背后晃动,随意懒散的模样。

“69。”他殷红的唇吐了个数字。

一群人愣了。

问这个问题的男人顿了顿,干巴巴的笑:“69万?还是得小九爷。”

他们虽然有钱,但还真不舍得买件69万的军大衣。

包厢摆设呈U型,正中央沙发有两个主位,一个是许星池坐的,另一个一直空着,显然是给傅司九预留的。

傅司九从那主位越过,晃荡到沙发边角,懒骨头似的窝了进去,二郎腿翘起来后,他掀掀长眸:“69块。”

全场:“......”

静默良久。

其中一个男人鼓起勇气问:“69块,哪买的啊,我大哥买了一件,16万8呢。”

傅司九冷白的手指弹弹大衣毛领:“拼嘟嘟。”

“......”

随着众人的再次死寂,冯芜有点想笑,有种傅司九在遛他们玩的感觉。

“行了,”傅司九懒懒的把玩着手指,“都坐吧,我有巨物恐惧症,你们都站着,我害怕呢。”

“......”

众人各有各的位置,冯芜来时,偌大的包厢便只有一个主位空着。

而那个主位,她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坐的。

大家都坐下后,唯一没位子的冯芜便显得格外出挑。

大衣已经送到,冯芜轻声:“我先回去...”了。

“冯小草,”然而话没讲完,傅司九细长的丹凤眼便掠了过来,“你刚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他眼神睥睨,如同天生的王者,漂亮的指尖点点膝盖:“过来,到我这儿,笑给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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