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石南溪康熙的其他类型小说《宫斗:让你嫁太子,你却嫁他爹?石南溪康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深夜星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内,一用完膳,石溶月就让紫霞打了一盆热水,这会被伺候着泡脚揉按,整个人昏昏欲睡,嘴上却还在继续念叨:“今日真是气死我了,好在那个索绰罗佳慧被罚了,不然我得呕死……”说着说着就没了声,石南溪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一眼睡着的石溶月,无声指使紫霞将她脚擦干,再将对方身子轻轻放平,最后再盖上被褥。这时红缨小声询问:“二格格,您可也要睡会?”石南溪摇了摇头,再次拿起书册看了起来,这书册不是别的,就是记载所有宫规宫纪的。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原身又是自小在庄子上长大,很多规矩都不懂,为免以后因为无知犯了错,她宁愿提前花时间下功夫去记牢。红缨有些意外,同时又微松了口气,与其他宫人百般讨好新入宫的秀女,想求个好前程不同,她只想安安稳稳保住性命,满...
《宫斗:让你嫁太子,你却嫁他爹?石南溪康熙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屋内,一用完膳,石溶月就让紫霞打了一盆热水,这会被伺候着泡脚揉按,整个人昏昏欲睡,嘴上却还在继续念叨:
“今日真是气死我了,好在那个索绰罗佳慧被罚了,不然我得呕死……”
说着说着就没了声,石南溪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一眼睡着的石溶月,无声指使紫霞将她脚擦干,再将对方身子轻轻放平,最后再盖上被褥。
这时红缨小声询问:“二格格,您可也要睡会?”
石南溪摇了摇头,再次拿起书册看了起来,这书册不是别的,就是记载所有宫规宫纪的。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原身又是自小在庄子上长大,很多规矩都不懂,为免以后因为无知犯了错,她宁愿提前花时间下功夫去记牢。
红缨有些意外,同时又微松了口气,与其他宫人百般讨好新入宫的秀女,想求个好前程不同,她只想安安稳稳保住性命,满二十五岁出宫照顾被她阿玛宠妾灭妻的可怜额娘。
见这位伺候的二格格不仅一点也没有其他满族格格的骄纵跋扈,性子柔和还知礼守规,如此好伺候,那她可也得更加勤快知礼些。
想到这,她扫了眼内室,准备找活干,正好看到软榻边石大格格泡完脚的水未倒,便对着石南溪福了福身,小声禀告:
“二格格,紫霞去太医院给大格格取跌打药膏了,奴婢去将洗脚水倒了。”
石南溪头也没抬的点了点头,只是就在红缨端水要走时,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叮嘱了一句:
“如今三月倒春寒,天寒地冻的水就不要倒在门口了,免得结了冰,滑倒了人。”
“是,二格格,奴婢晓得了。”
在红缨走后,石南溪继续拿出当年高考的态度默诵宫规宫纪,只是没一会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她本没在意,可却好像听到了红缨的求饶声。
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软榻上依旧睡得很沉的石溶月,放下书册,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入眼就看到庭院中红缨跪在索绰罗佳慧跟前不停地磕头求饶,脸上还有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她眯了眯眼,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观察两人,见索绰罗佳慧四周有明显的水渍,仔细看也脚面湿了,而红缨身旁的黄铜盆却空了。
心头顿时有了猜测,这不是红缨不听话或受人指使倒了索绰罗佳慧一脚的水,就是对方诬陷。
这时突然注意到索绰罗佳慧一只手上有明显的湿痕,大腿的旗装位置却是干的,这明显不对劲,若是泼的脚,手不会湿。
若泼的是身子,手和袖子都湿了,大腿位置怎么会一点水都没有,除非——是对方用手打翻了盆。
如此应该是后者了。
心中有了数,这才装作听到动静的样子,出声询问:
“红缨,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慌乱害怕的红缨听到石南溪的声音,如同见了救命稻草,趴跪着转向石南溪的方向猛地磕头:
“二格格,索绰罗格格说奴婢故意将水泼向她,打湿了她鞋子,可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
石南溪闻言神情似有些慌乱和不解,紧紧捏着手指,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先怯怯的看了眼索绰罗佳慧,随后鼓足勇气问:
“索、索绰罗格格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红缨、红缨怎么会故意、故意将水泼、泼向你?”
索绰罗佳慧人因为被罚站又累又饿又冷,心头的怨气更是无法消,不报复回去咽不下这口气。
正好刚刚看到红缨出来倒水,想到之前石南溪坏了她的事,还看到了珍珠,便准备拿对方的宫女先收个利息。
此时看到石南溪本人出来,当即将矛头转向她:
“误会?我鞋上的水就是证据,她以下犯上,我不过教训一顿而已,你难道想拦?”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啊!”
红缨听到这话,猛地磕头自辩,只这一会功夫额头便红肿青紫了,
石南溪嘴唇颤抖,明明害怕的想立刻回屋,但还是紧紧捏着帕子磕磕巴巴的为红缨解释:
“索、索绰罗格格,我、我在红缨走之前特意叮嘱过她,三月、三月倒春寒,未免地上结冰,让她倒、倒远些地方,红缨很规矩听话的,她不会倒在门口的!”
说到最后语气带上了急切。
索绰罗佳慧看着对方害怕的说话都不利索,脸色跟那个贱婢有的一比,当即越发嚣张:
“那你是说我一个主子故意诬陷她一个贱婢咯?”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格格误会,我、我是说……”石南溪一脸惶恐,不停地摆手想解释却又说不清。
这时对面的罩房门突然被打开,张嬷嬷一脸铁青的走了过来:
“又吵吵嚷嚷什么?”
不等石南溪解释,索绰罗佳慧抢先恶心先告状,最后指着地上的红缨道:
“张嬷嬷,这等以下犯上的奴婢可要不得,不然岂不是带坏了咱们储秀宫的风气,以后人人学起了这胆大包天的行径。”
张嬷嬷扫了一眼地上,看到索绰罗佳慧鞋面上确实有水,又看了一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石南溪。
脑中浮现出今日被对方姐姐指着鼻子质问的画面,让她丢尽脸面,迁怒之下当即大义凛然道:
“索绰罗格格说的是,这等奴婢储秀宫是留不得,来人,押去慎刑司。”
红缨闻言身子一下瘫软在地,面上一脸死灰,额娘,女儿没法出宫照顾您了。
“等等,嬷嬷!”
这时石南溪似是在着急之下,终于将想说的话利索的说了出来:
“红缨没有将洗脚水泼到索绰罗格格的脚边,请您明……”
然而最后一个查字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旁索绰罗佳慧尖叫出声,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拿着手帕使劲擦自己手。
“洗脚水,这不是洗脸水吗?我的手,呕~”
说着看着自己即便已经擦干但似乎依旧带着某些气味的手,她实在忍不住呕了出来,只是她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什么东西都没呕出来。
石南溪这时余光却隐晦的瞥了一眼不远处东罩房的菱窗,面上却似不解的捏着帕子:
“手?格格手上怎么会有洗脚水?”
此刻被呕晕了头的索绰罗佳慧下意识吼道:
“我用手打翻的黄铜盆当然有洗脚水!”
话音刚落,四周瞬间鸦雀无声,张嬷嬷心里暗骂一声蠢货,就要随意糊弄过去,身后却传来杨嬷嬷严厉的声音:
“索绰罗格格不是说是红缨将水泼到你脚下的,这会又怎么说是用手打翻的黄铜盆!”
杨嬷嬷板着脸走到近前,眼神如箭般射向索绰罗佳慧。
索绰罗佳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气急之下说漏嘴了,此刻眼神不住的闪躲,杨嬷嬷见此声音越发严厉:
“看来索绰罗格格被罚站后依然没有反省,既然如此,那便再加站一个时辰,并抄写二十遍宫规。”
“杨嬷嬷,我……”
索绰罗佳慧猛地抬头,想狡辩,却对上杨嬷嬷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她心头一跳,赶紧避开,转而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却偏开头,被人当场抓到把柄,她也没办法。
见此索绰罗佳慧只能怨恨的认下惩罚,而红缨也因此被免去了慎刑司之行。
石南溪用一脸震惊又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索绰罗佳慧,到最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转而对着两位嬷嬷微微颔首,亲自扶起红缨回了屋。
刚回屋,门才关上,红缨便跪下对石南溪重重磕了三个头。
“……”这不是现代的文胸吗?
石南溪眨了眨眼,默不作声。
石溶月想到对方看不懂这个,便将文胸放在胸前,双手做出往上托的姿势,同时嘴上解释:
“这个叫文胸,相当于肚兜的作用,只是肚兜一点也不防下坠,所以我特意口述让嬷嬷做的,你只要穿上这个,再让太子看到,保证一定会引起他的兴趣,男人吗,只要有了兴趣,就成功了一半。”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充满了自信:
“剩下的就交给我了,我保证让太子主动提出换亲。”
康熙在这个时候还是特别宠爱太子的,只要太子自己主动提出换亲,都是石家嫡女,没什么区别,到时石南溪替她嫁给太子,自己就可以去找四四啦。
石南溪看着与现代相差不大的文胸,别的不说,这位同为穿越者的便宜姐姐虽然天真又自私,但行动力很强。
也好,原身从小体弱多病,如今十六岁,苍白瘦弱,一副豆芽菜的样子,她正发愁无法引起阅女无数的康熙兴趣。
有了这个,男人都喜欢新鲜新奇,第一步引起他的好奇兴趣,下面的路就好走了。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傻愣愣的,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这个文胸的作用,腾地一下脸如火烧一样红了彻底。
“长、长姐、你、你说什么呀!这毫无羞耻的东西怎么能穿在身上,还、还给外男看……”
说着一副羞得快要晕倒的样子,石溶月被迫从激动中回过神,瞧见自己便宜妹妹这副小家子气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将东西塞到她怀里,不容置疑的命令:
“反正我让你穿便穿。”说着想到什么,她缓下语气:
“你相信长姐,长姐还能害你不成,太子俊逸风流,文武皆备,你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喜欢上对方。”
石南溪还是通红着脸,不停地摇头,石溶月见此使出杀手锏。
“二妹,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阿玛额娘的关注吗,只要你嫁给太子,阿玛额娘肯定对你刮目相看。”
“所以相信长姐好吗?”石溶月握住石南溪的手,眼中写满了真诚。
石南溪暗想这位为了让她替嫁,可真是费尽心思,既然如此,她怎可辜负。
就是到时看到她勾搭的人是康熙后,不要太过震惊。
面上却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明日选秀,你一切听我的就是。”
石溶月见石南溪动摇了,立刻大喜过望,当即包揽下所有事。
……
翌日,天还黑着,石南溪就被叫了起来。
梳洗打扮好后,只用了块点心垫垫肚子,水也只抿了一口,这一步是为了不在初选时有不雅之举。
等收拾好一切,她带着奶嬷嬷荣氏,和贴身丫鬟巧儿去了正房。
此时正房里,石溶月昨夜激动了一晚没睡着,这会早早来到正房给石父和石母请安拜别。
“女儿给阿玛、额娘请安了。”
石父捋着胡须,欣慰的点头:
“大姐儿很好,知道今日选秀,来的这般早,只是……”
他皱了皱眉,一脸关心:
“怎么瞧着脸色有些不好,可是昨夜没睡好?”
石溶月眼眸微闪,揪着帕子,轻声道:
“是的,阿玛,一想到今日就要选秀,女儿就有些紧张。”
“不用紧张。”这时一旁的石母拉住大女儿的手,满脸骄傲自豪:
“你是内定的太子妃,就是走个过场,谁敢为难你就是为难太子,皇上都不会轻饶!”
“胡吣什么?”石父闻言不悦的打断石母的话:
“隔墙有耳不晓得,让人听到免不得要说我石家还没得势就猖狂。”
石母神情一滞,知晓老爷说的对,但在女儿面前被呵斥觉得有些没面子,便忍不住道:
“宫中来的嬷嬷昨日便回了宫,屋里就咱们一家三口,谁会传出去?”
石父除了继承的三等伯爵位外,还是从一品的福州将军,这次还是恰好碰上回京述职,这才在家。
他能做到从一品,在官场上靠的就是谨小慎微,知晓自家是内定的太子妃母家,府内肯定有宫里安排的眼线。
当即皱眉瞪了过来,石母被看的心头一虚,她敢顶撞老爷一句,可不敢真的忤逆。
恰好这时门外传来丫鬟通禀二小姐来了,她顿时头一转,将火气对上刚进门的石南溪。
“二姐儿,你可是忘了今日是初选的日子,你长姐是内定的太子妃,为了郑重都早早过来了,你却姗姗来迟,本也不指望你,但最起码也要过了初选,不给石家和你长姐丢脸。”
石南溪一进来就听到这一连串指责,她脚步顿了顿,明明算好时辰早来了一刻钟,怎么就迟到了?
面上却是似原身往日那般,轻咬着唇瓣,一副胆小怯弱的样子,声音更是小的几乎听不到:
“额娘教训的是,都是女儿的错,下次定会早两刻钟来请安。”
至于初选的事,她低头扭着帕子半天才憋出一句:
“初选,女儿也会……尽量的!”
看石南溪这副小家子气样,与一旁端庄大气的石溶月站在一起,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无法比拟。
石父眉头都皱成了结,正如石母所说,他也不指望这个二女儿能有什么出息,能过了初选回来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就好,所以只看着没说话。
石母先是一滞,她当然知道现在还未到时辰,只是随意找的由头罢了,没想到这个二女儿却当众说了出来。
一时有些恼羞成怒,又听到后半句尽量的话,火气蹭蹭蹭地上来了,啪的一拍桌子:
“什么叫尽量?是必须,若是过不了初选,以后就不要再进石府的大门了!”
这石府的大门,谁爱进谁进,石南溪心头吐槽,面上却似吓了一跳,眼眶一下红了,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石溶月看在眼里,本来不想说话,但她还要石南溪替嫁呢,见此不得不出声打圆场:
“好了,额娘,二妹既知道错了,就别说她了,等会还要选秀呢,可不能出了差错。”
石母听到大女儿发话,一瞬间满脸的怒容换成了慈爱骄傲,比变脸还快:
“好好好,不愧是皇上都看重的太子妃,就是大度宽和,友爱姐妹。”
石父紧皱的眉也松了下来,满意的直点头。
随后石父、石母拉着石溶月各种交代叮嘱,一旁石南溪像个透明人一样,被人遗忘个彻底。
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竖起耳朵,仔细详听,免得入宫后一不小心触犯了宫规忌讳。
很快剩下的三个兄弟和俩个妹妹过来送行,也加入了讨论,唯有石南溪依旧无人关注,直到时辰到了,一家人送两姐妹到大门口。
门外,来接石南溪和石溶月的骡车上,除了原有规定的小太监和车夫,多了一位嬷嬷。
听自称是太后派来的,一番见礼后,两人上了骡车。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又有宫中嬷嬷在车外,谁也没说话,直到到了神武门外,骡车停了下来,石溶月侧身拉过石南溪的手,小声叮嘱:
“记住我在家跟你说的话,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
石南溪摸了摸胸口位置,表情有些迟疑忐忑。
最后在石溶月的灼灼目光下,犹豫的点了点头。
石溶月当即笑开了:
“长姐都是为你好,这才将泼天的富贵拱手相让,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太子还要等十七年才会被康熙第一次废黜,如今谁也不知道,石南溪若替她嫁过去,还能风光不少时日,可不就是泼天富贵,这可是她原来拍马也够不上的。
石南溪看穿了石溶月的想法,柔顺的点头:
“都听长姐的。”
我确实听你的,只是换了个对象,以后你也会明白的。
四阿哥被突然拉住手下意识要抽回来,只是这时却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个东西,有些眼熟。
“这是?”他忍不住问。
石溶月放下手,
有些得意:
“这是Q版的京巴犬是不是很可爱很呆萌,送给你了。”
Q版的京巴犬?
Q版听不懂,但京巴犬却听懂了,怪不得有些眼熟,正是与他那只被剪了毛的京巴犬长得—样,却多了对方说的可爱呆萌,他心中很喜欢,但……
“石大格格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收回。”
石溶月没想到对方会拒绝,便竭力说这个Q版京巴犬的好,劝对方收下。
可四阿哥是个意志坚定的,说不能收就不能收,最后石溶月见此咬了咬唇,丢下—句:
“我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收回的。”然后不等四阿哥反应就跑开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Q版京巴犬,四阿哥抿了抿唇,只好暂时收下来,准备下次找机会再还给对方。
另—边,康熙到了长春宫。
、
平妃看着突然进门的康熙,又惊又喜,赶紧放下茶盏,起身迎了上去: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直接大步流星的越过她,等坐到上首,这才看向对方。
“平身。”
“谢皇上。”平妃笑着上前坐到另—边主座,目光柔柔的看向康熙,放轻声音道:“皇上怎么突然来了?”
说话间,宫女上前给康熙奉茶,康熙端起茶盏放在手上没喝,而是轻轻刮着茶盏,语气淡淡道:
“朕这两日政务繁忙,没来看望小阿哥,这会得了空,便赶来看看,小阿哥今日身子如何?”
平妃听完第—反应是,原来皇上真是忙碌才没来,不是被石南溪那个晦气的给克到了,太好了。
第二反应是,她才整治了石南溪那个小贱人,还没来及看望小阿哥呢,怎么会知道他身子如何?
但话不能这么说。
“皇上乃九五至尊,天下主宰,当是国事为先,臣妾哪能因为小阿哥打扰到皇上。”
平妃—脸温柔体贴:
“如今小阿哥有皇上特意召进宫的柳老在,对方医术精湛,如今施了针,小阿哥没再呕吐不止了。”
“那就好!”康熙低头喝了—口茶,随后放下道:“小阿哥身子弱,你这个做额娘的要多费些心思。”
“瞧皇上说的。”平妃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又急又委屈道:
“那可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块肉,臣妾不知道多心疼小阿哥,恨不得自己折寿换得小阿哥健康!”
话音刚落,—声轰动的雷声突然响起,平妃才酝酿起的慈爱悲伤猛地僵在了脸上。
殿内气氛骤降,角落宫人立刻低下头,大喘气不敢出。
康熙摩挲着玉扳指,看了—眼对方,不咸不淡道:
“这雷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可见老天爷都不信平妃这话,他又怎么会信。
“……皇上说的是。”平妃勉强扬起笑,讪讪道:“臣妾没想到这春雷来的这么突然。”手中的帕子却都快扯烂了。
之后殿内—时无人出声。
而这会康熙视线却不觉透过菱窗看向了斜对面设为佛堂的西侧殿。
天原本就阴沉,如今又打雷,等会怕要下雨,那间佛堂向西,容易受潮,小姑娘身子弱,又有风寒之兆,还是早点回储秀宫的好。
平妃见皇上久久不说话,渐渐忐忑了起来,该不会因为刚刚那道雷,皇上对她生了芥蒂吧?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忐忑。
康熙走着路,突然被人撞个满怀,同时耳边传来一道清甜的软糯哭腔:
“走开,走开,不要采我,不要采我,我不甜的,不甜的!”
石南溪埋在康熙怀里,一边将小脸往对方胸口上挤,一边用帕子挡住自己的头脸,企图在挡住什么。
康熙不由停下脚步,先低头看了眼埋在自己胸口的黑色头顶,又看向嗡嗡飞来的蜜蜂。
神色镇定自如,不慌不忙的扬起袖口挡在身前。
随即看向懵住的梁九功。
“还不叫人。”
梁九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来暗处的侍卫,很快原本只是三个人的地方,立时出现一队侍卫。
侍卫们用刀驱赶蜜蜂,还有一个似是头领的人对着蜜蜂群洒着什么药粉,很快一群蜜蜂死的死,跑的跑。
功成身退后,侍卫们再次隐身,而这时康熙看向躲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嘴上还在不住念叨的石南溪。
“我真的不甜的,不甜的,一点都不好的吃,不要采我,不要采我……”
居然跟蜜蜂说自己不甜,不好吃,不要采她,这话分明有些好笑,但却莫名觉得可爱。
他惊奇的同时有些忍俊不禁。
难道这位当自己是“花”了?
康熙眼含笑意,轻咳一声准备提醒对方蜜蜂已飞走的事,可听到声音的石南溪身子忽得一僵。
下一刻她猛地抬起头,伴随着一股牛奶般的清甜香味扑鼻而来。
康熙的话倏然止住,他鼻尖微动,狭长的凤眸骤然暗了暗,看来这还真是一位“花仙子”了!
这边石南溪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倚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吓得猛然后退。
“对不起,对不起,是有蜜蜂追我,我才、我才……”
最后一句躲到你怀里的话,石南溪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死死咬着唇,将通红的脸埋在胸口不敢抬。
而那纤弱蒲柳的身子此刻在微凉的风中,微微颤抖,像朵摇曳的白莲花,实在惹人心怜。
康熙不动声色地将手负在身后,那股牛奶般的清甜香味随着对方的离开慢慢消散,他虚空握了握,似是想留住它。
面上却神情温和的开口:“无碍,朕恕你无罪。”说话间他打量着对方,问:“你是新入宫的秀女?”
对方一身穿戴明显不是宫女,也不是后宫嫔妃,而今日也没听说有哪位宫妃家眷入宫,便想到了近日新入宫的秀女。
朕?
石南溪这时猛地抬起头,却一下撞入一双深邃漆黑的眸中。
康熙对上小姑娘小鹿般纯洁清澈,此刻却带着明显慌乱震惊的双眼,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只见她额发整齐单薄,清纯又乖巧,脸色比常人多了一份苍白,下巴尖尖的,此刻紧紧咬着下唇,浑身透着怯弱不安的气息。
一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下后便如小松鼠般吓得缩了回去,下一刻又慌忙地对他行蹲福礼:
“臣女、臣女三等伯石文炳之嫡幼女石南溪,见过、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石文炳的嫡幼女?
那不就是未来太子妃那位从小体弱,在庄子上长大的妹妹?
怪不得瞧着脸色不好,他不想为难对方,便放轻声音道:
“起吧,不用害怕。”
“谢——皇上。”
石南溪颤颤巍巍的起身,只是这会后怕后知后觉地袭来,双腿如面条一样软了,导致起了一半的身子遥遥朝一侧倒去。
康熙下意识伸手去扶,谁知手都伸出来,却见对方的身子忽而硬生生在半途扭转了方向。
下一刻“砰”的一声,石南溪重重摔在地上,嘴上忍不住闷哼出声:“唔~”
康熙听了都替对方疼,他收回手问:
“石二格格,你没事吧!”
石南溪单薄瘦弱的身子微微发抖,明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人却轻轻咬了咬唇,坚定道:
“臣女无事!”
说完,口中却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显然这完全不像是无事的样子,但下一刻,却见对方死死咬住自己唇瓣,没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康熙多聪明的人啊,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顾忌,这是怕被人看到惹了闲话,连累长姐。
毕竟对方长姐是内定太子妃,而她是对方妹妹,算是与他差了辈分。
若被人看到她与自己有了什么牵扯,传了谣言,难免会让对方长姐尴尬难办,甚至会影响未来太子妃的身份。
康熙明了后暗自点头,不嫉妒长姐的际遇,也不借此攀附他这个皇帝,是个心善难得的好姑娘。
只是刚刚那一摔怕是不轻,还是赶紧回去抹药要紧,于是主动退后一步:
“既然无事,蜜蜂群又已退,你不用害怕了,快回储秀宫吧!”
低着头的石南溪似松了口气,却在起身时暗暗将手腕上的纸星星手串扯断了,随即装作没发现的离开。
看着石南溪的背影消失,康熙收了视线,谁知这时却在半途瞥到地上有个彩色的东西。
让梁九功捡起来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他亲自接过仔细打量。
原来是个用彩纸做的星星手串,只是这会却断了,而那个彩纸做的纸星星上露了一角字体。
他打开见上面写着:
一愿天下安平。
二愿父母安康。
三愿求得一意中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君心似我心。
这三个心愿倒是宏大却又朴实,这是康熙看完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好生漂亮又娟秀的簪花小楷。
笔画圆润、柔美清丽,是他见过女子中最有灵气的字。
梁九功听到皇上的夸赞,在一旁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当即在心中大大叹一声好字。
这不是说对方的字写的真的有多绝妙,而是大清女子,特别是满族女子皆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多数的贵女只学了常用的字,看得懂账本就算很好了。
就像宫中的德妃娘娘虽然得宠,但因为宫女出身,不得识字,连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写一手好字了。
这满宫只有去世的孝懿仁皇后算是个出名的才女,但对方的字与这上面的字一比,到是逊色了些许。
“这应该是那位石二格格丢的。”
这时康熙想到这里刚刚没有这个东西,怕是那位石二格格不小心掉的,只是惊叹过后,下意识生出疑虑:
“梁九功,朕记得听你提过一嘴,说那位石二格格从小体弱,是在庄子上长大,这字倒是写得不错!”
梁九功闻言心头闪过一道了然,皇上一向多疑,随即又在心里庆幸自己近日因为未来太子妃的关系顺便调查了一下这位二格格,此时镇定的躬身回:
“奴才听闻是对方身子不好,不能随意出门,便时常闷在屋子里练字,怕是因此才练了一手好字。”
“原来如此,倒也是一番缘法了。”
康熙放下怀疑,再次欣赏了一遍石南溪的字,才将之复成原样,看着手心断了线的星星手串,又看了看石南溪离开的方向,他沉吟片刻,还是将之收入袖中。
随即看了看天,本就不想去长春宫,见时辰不早了,等下还要召见大臣,便道:
“罢了,时辰不早了,派人通知平妃,朕还有事,下次再去看小阿哥。”说完,折身回返。
梁九功赶紧打了个手势,对小跑过来的小太监吩咐了两句,随后赶紧跟上皇上。
清朝选秀是按照满、蒙、汉的顺序和年龄排列阅选的。
石南溪姐妹俩在太监的引领下到达顺贞门时,那里已经来了很多人,石家属于汉军正白旗人,排在满蒙后头,两人自觉站到正白旗队伍末尾。
“人怎么这么多,这得排到什么时辰?”
石溶月站定后,望着长龙似的队伍,皱眉小声抱怨。
石南溪听了轻轻拉了拉石溶月的手:
“人多眼杂,很快的姐姐。”
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耳朵,被人听到免不得徒生波折。
石溶月看过很多清穿文,闻言立刻懂了,不再抱怨,只是心里依旧不耐烦。
就在这时,一个首领太监抱着佛尘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刚刚领路的小太监,对方此刻蔫头哒脑的,一看就是被训斥过了。
首领太监一来就对着石溶月赔笑:
“奴才周大海见过石格格,格格受累了,这小崽子是刚来的,不懂事,竟让您排在后头……”
说着转身一脚将小太监踹了个狗吃屎,小太监被踹趴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吭声。
而首领太监教训完小太监后,又转身笑眯眯的对着石溶月摆个请字动作,点头哈腰道:
“石格格,请跟奴才来,下一个就是您了。”
一旁石南溪把这幕收尽眼底,
不禁抿了抿唇。
这就是古代特权下的插队,又瞥了一眼那个掌心都擦红了,却跪在地上无声磕头求饶的小太监。
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古代人命如草芥,别提什么尊严,什么人格,更莫要提什么委屈。
那是不存在的,所有人只求着能活下去。
她也想活下去,那就要往上爬,努力爬,不择手段的爬,直到爬到能掌控自己命运为止。
石溶月愣了下,她虽然天真但不是傻子。
先有石府教授她规矩的宫中嬷嬷,到接迎自己的骡车上有太后安排的人,再到现在这个赔笑的首领太监。
处处都显露出对她的看重和与众不同,一切都是因为她内定的太子妃身份,但她是不可能嫁给太子的,不过……她妹妹会嫁过去啊!
本就不耐烦排队,当即理直气壮的拉着石南溪出了队列。
首领太监看到石南溪有些迟疑:
“石格格这位是?”
石溶月解释:
“这是我的嫡亲二妹,今日也是来参加初选的,她胆子小,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心中则是想,可不能让石南溪一个人,不然出了差错,被撂了牌子,谁来替她嫁给太子啊。
石南溪闻言感激的看了一眼石溶月,又很快低下头,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可见内心忐忑害怕。
首领太监打量石南溪,见她反应就知道是个内向胆小的人,这种性格肯定不会有大前途。
但她命好,有石大格格这位未来太子妃姐姐,对方还愿意护着她。
他不妨当给未来太子妃卖个好。
于是笑着道:
“石大格格可真是友爱姐妹,那就一起走。”
几人越过长长的队伍,来到最前方,恰好这时里面的人验好身出来了。
首领太监先进去对里面的查验嬷嬷耳语几句,出来后,就笑着让石溶月先进去。
石南溪紧随其后,进去后被要求把衣服脱光光,嬷嬷先验是否是完璧之身,随后检查体表是否有疤痕或痣。
最后又对着腋窝闻了闻,石南溪全程咬牙忍耐,一动也不动,这时听到嬷嬷咦了一声:
“这位格格身上竟是天生带体香,远了闻不到,靠近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让人觉得温暖又舒适。”
说着给了石南溪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格格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嫁人了,丈夫定会格外疼爱格格的,你可以起身了。”
石南溪一副羞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呐呐不敢言,快速爬起穿好衣裳,逃也似的出去了。
石溶月等在外面,看到石南溪满脸通红的出来,暗叹古人就是古人,不就验个身吗?
在现代男医生还给女人接生呢。
不过她也知道,就是解释给对方听,对方也会觉得不成体统,天方夜谭。
于是随意找了个话题:
“怎么出来的这么晚?”
石南溪不想把私密的事拿出来讨论,只小声回:
“可能是我太紧张害羞了。”
说着想到刚刚的验身脸再次一红,这种羞耻都受了,若以后爬不上去,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石溶月看着却误会了,暗自摇头,以这位便宜妹妹的性子,还真可能因为这些小事耽搁时辰,她刚刚把她带上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随后两人又经过太监细细审阅,一番折腾后,终于听到太监宣布:
“汉军正白旗,三等伯爵石文炳之嫡长女瓜尔佳氏溶月,年十六,留牌子,嫡幼女瓜尔佳氏南溪,年十六,留牌子。”
石溶月听完一脸理所当然,转头对石南溪道:
“你看长姐之前说的对吧,只要你跟着我,一切听我的,就不会有问题。”
石南溪抬头,一脸感激的看向石溶月。
“南溪一切都听长姐的。”
这时走来两位宫女,对着两人恭敬的行蹲福礼:
“奴婢紫霞/红缨见过两位格格,恭喜两位格格过了初选,奴婢二人是内务府派来伺候的。”
这种事自然是石溶月出面,她打量两人,长相周正普通,行止规矩,看着不像是不安分的。
但因为看多了清穿文,她对包衣宫女心有防备,加上出身包衣的德妃对自家四爷苛刻,偏宠小儿子,厌屋及乌下,态度便有些冷淡:
“起来吧,以后紫霞跟着我,红缨跟着我二妹,现在先领我们去储秀宫。”
过了初选的留宫秀女被统一安排在储秀宫等待复选考察、学习规矩礼仪。
紫霞和红缨立刻应是,起身分别站在各自主子身侧领路。
乾清宫——
康熙最近由于忙着喀尔喀内附事宜,如今才将将寅时中(四点)便洗漱收拾好准备去前朝听政了,只是走之前想起什么,问:
“朕记得今日是秀女初选入宫的日子?”
梁九功知道皇上关心的是太子妃,连忙躬身回:
“回皇上,您记得没错,此时应当排到汉军旗了,说来奴才还有件关于您的事要说呢,知道时奴才真真觉得还是您有眼光。”
康熙听到这话,扭头笑骂了一句:
“你个老东西,竟也会卖关子了,还不快说!”
梁九功哎了一声,当即拍了拍嘴:
“是是是,奴才遵命。”
说完,将今日顺贞门前的一幕说给康熙听了,康熙负手而立,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那位首领太监是太后安排的,暗中有他的意思在,所以才积极讨好石家大格格。
石大格格也没让他失望,没丢下自己妹妹独自走了,而是带上对方,这说明她友爱姐妹,得体大方。
就是对方的那位嫡亲妹妹,他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梁九功余光瞥到皇上脸上的疑惑,很有眼力见的介绍:
“那位石家二格格与大格格是同胞胎所出,只是大格格身子健康,那位却从小身子不好,常年在庄子上养病,这会选秀才接回来。”
康熙了然的点了点头,身子不好,倒不好为对方安排了,不然指婚嫁去个病秧子,那不是故意祸害男方嘛!
“你时刻关注着,有任何事跟朕禀告。”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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