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景朝,潇王府。某间厢房内,床榻上的李坏缓缓睁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愣了一下。刚想起身,但是才坐起来,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一个女人!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身体曲线婀娜,一双明亮大眼,白皙皮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双唇如娇花美艳。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衣衫凌乱,嘴巴塞着绸布,大眼睛中带着惶恐和愤怒,死死瞪着李长河。哪怕李坏阅女无数,也不由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卧槽,哪来的女人,这是哪儿?这时,零碎的记忆开始涌入。他穿越了!成了纨绔世子李长河!李长河是已逝皇长子潇王的遗子,而潇王是皇上最受信任也是最有能力的儿子,在内乱中潇王为保护皇上而死,因此皇上对李长河爱屋及乌宠爱有加。也正是仗着这宠爱,李长河从小骄纵跋扈,声色犬马,欺男霸女。更是养了一堆狗腿...
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5-06-29 0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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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现代都市小说《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景朝,潇王府。某间厢房内,床榻上的李坏缓缓睁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他愣了一下。刚想起身,但是才坐起来,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一个女人!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身体曲线婀娜,一双明亮大眼,白皙皮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双唇如娇花美艳。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衣衫凌乱,嘴巴塞着绸布,大眼睛中带着惶恐和愤怒,死死瞪着李长河。哪怕李坏阅女无数,也不由本能的咽了咽口水。卧槽,哪来的女人,这是哪儿?这时,零碎的记忆开始涌入。他穿越了!成了纨绔世子李长河!李长河是已逝皇长子潇王的遗子,而潇王是皇上最受信任也是最有能力的儿子,在内乱中潇王为保护皇上而死,因此皇上对李长河爱屋及乌宠爱有加。也正是仗着这宠爱,李长河从小骄纵跋扈,声色犬马,欺男霸女。更是养了一堆狗腿...
何芊独坐在墙角凳子上,那混蛋在众人簇拥下上了万众瞩目的高台,光彩夺目,辉光耀眼,没曾想他居然会写出那样的诗。
灯光昏暗摇曳,人影疏散晃动,她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与周围来来往往的众多文人墨客格格不入。
有时想上前随便找个人说点什么,赫然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该说什么,除了那混蛋她又能与谁说话呢?
本以为那混蛋也和她一样的,结果他们根本不一样…
夜里很冷,她忍不住蜷缩一团,抱住自己膝盖,鼻尖有些酸酸的,下次再也不来诗会了。
夜色渐浓,是时候该回家了,有那么多大人在父亲定是不能陪她,那就一个人回去吧。
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这么想着她勉强一笑算是鼓励自己,随后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声道:“哼,本小姐要回家了。”
凄然月下,小姑娘形单影只,默默穿过喧嚣人群,如同透明一般。
突然肩膀感到一沉,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跑那么快干嘛,差点把你弄丢了。”
何芊一愣,心中有些不敢相信,大概是听错了吧?
可还是回头了,一回头正是那张讨人厌的脸,
“你…你不去找阿娇姐来找我干嘛,再说这么多士子等着你呢,还有本小姐不是什么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弄丢了…”
那混蛋一愣:“你这人,我好不容易黑灯瞎火找着你,你倒好,开口就是一大堆还好话没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我又没叫你找!我可不是你弄丢的东西。”
小姑娘说着转头继续走,边走边道:“你不去看阿娇姐来找我做甚。”
“一起回去啊,天色不早了。”
“嗯?”小姑娘惊讶看他一眼:“你不去见那些士子,他们估计有一箩筐拍马屁的话要跟你说呢。”
那混蛋笑道:“你就不能挑个好点的词吗,那叫溢美之词什么拍马屁。”
“反正都一样。”她不屑道。
“我们可是约好了的,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那混蛋道。
小姑娘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呼吸一滞,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心跳陡然加速,慌忙小声道:“马屁精,鬼才跟你约好了。”
说着连忙脚下发力,噔噔几步跑开了。
“慢点,这么黑小心撞鬼!”
“…”
李坏带着何芊丫头出府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左右了,天色黑漆漆一片。
严申已经等得在马车上哆嗦了,一见李坏出来立即迎上来。
自从出了梅园,何芊不知怎么了,半句话也不跟他说。
随后两辆车点着灯笼晃晃悠悠慢慢离开半山的梅园,后方园中依旧一片喧嚣,灯火通明。
一夜无话,诗会后京都天气继续转好,晴空万里一连几天。
只有早时和黄昏萧瑟寒意时刻提醒人们,此时还是冬天。
喧嚣的闹市街头随着年关到来更加喧嚣,寒意也不能冷却人们半点热情。
生活依旧是生活,仿佛经历高潮之后还是波澜不惊,就如王府门前缓慢流过的河,轻轻摇荡的柳。
对岸隐约可见的听雨楼一切依旧,不过这几日更加热闹了。
严昆胆大圆滑,要是让别人半斤不到的猪肉卖四百文绝对会吓得不敢去做。
可他却敢,李坏说三百九十九文就三百九十九文,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结果客逐稀货,味道摆在那,反而真有了名声,吹捧竞逐者越来越多,酒楼又添一笔收入。
大多数人依旧为生活忙碌奔波,忙碌之余去茶馆酒楼小坐,三五相聚说说京中趣事,谈谈异事奇闻,听说书先生说上一段,卖唱女子浅唱两曲,这些便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在这样一个信息靠口耳相传的年代,传递的效率总是温温吞吞,不急不缓,就如人们的生活节奏一般。
梅园诗会的故事也在时间中缓慢发酵,随后历久弥香,直到听闻之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广。
《山园小梅》、潇王世子被反复被提及,不断重复,慢慢也就成了京都当下最热络的话题。
不管信与不信,懂与不懂,总要说上两句,人们可以不知其人,但不能影响人们谈论其事,
人们可以不懂作诗,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到人们评诗,这也是充实生活的一部分。
毕竟当晚梅园的故事如戏剧般难能可贵的精彩,比往年平平淡淡的某某才子又有高作一首,文采华溢,技惊四座,获得佳人芳心万年不变的传统故事吸引人多了。
于是口耳相传,使得短短几日后,潇王世子,《山园小梅》,赫然成了京都人民最喜欢的茶余饭后谈资。
对于平民百姓,民间各有说法,论调繁杂,有人认为诗不可能是李长河写的;也有人咬定世子天生过人;
还有说书先生借机讲是神鬼之事,机缘巧合文曲下凡,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异故事吸引一众听客。
而读书人则更在意诗,时不时《山园小梅》会被拿出来围观坐论,品品其中妙处,又让青楼姑娘吟上一遍,谈吐溢美之词,不仅能让自己显得有学问,而且能显得高雅大度。
至于那个写出绝句的世子少有人会去提及,因为读书人心中的骄傲,很多人下意识是不信的,既然不信那就不提,若是提了又无证据便是妒才了。
…
而对李坏而言,生活并未改变,早起锻炼,然后和赵四一起做工。
变的只是两个小丫头,还有王府门前时常有某某才子,某某名士拜会,都被严毢代劳打发了。
月儿拉着他一连听了好多次梅园诗会上的故事,每听一次都能傻乎乎的笑上半小时,直到李坏说要考她数学。
秋儿则跟他要了一副亲自写下的《山园小梅》,如宝贝一般挂在房中。
李坏不知怎么说她们好,不过日子并不惬意,他已经做出决定,就必须早做准备。
世子的身份给他一定保护,他想建立一个商业帝国,商人是不安全的,但若是放在他身上则不成立,
因为他是世子,皇家子嗣。
手握资本才有自保余地,所以这两天他拼命催促赵四加快进度,甚至不惜自己下场一起动手,吓得赵四差点当场猝死。
好在天公作美,连续几日的晴空万里使得进度加快。
这天,李长河吃过午饭之后,带着季春生和严炊去了听雨楼。
他想将一些猪肉的烹制方法教给那些大厨,比如红烧肉,粉蒸肉,卤肉,梅菜扣肉等等…
就像他之前说的,一百二十文一斤的猪肉,半斤不到作一盘菜,他敢卖四百文,这简直就是暴利!
当然李长河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四百文太欺负老实人了,他决定卖三百九十九文。
可别小看这少的一文,这种消费陷阱在现代随处可见。
这是一种强力的心理暗示,能极大的提高人的消费欲望。
至于带上严炊是想让他也学学,毕竟他是王府里的大厨,总是那几个菜没意思。
到了后厨,李长河写下菜单,让伙计去购买材料,然后踱步上了楼。
在二楼李长河就发现有些不对。
角落坐了一桌四人,和周围谈论诗词,想着如何上三楼的文人墨客格格不入,
因为他们穿的是开元府衙役的服饰。
李长河心里猜了个大概,果然才上三楼,他就看到何芊。
小丫头依旧一身武装,旁边的桌上放着她随身宝剑,压着一叠写满字的纸。
见李长河上楼,她惊喜的跳起来:“大混蛋你来啦!”
随后似乎觉得自己反应不对,马上坐下,假装看四周的风景然后道:“我就说这字明明跟你屋子里的一模一样,可阿娇姐和王爷爷都不信我,还说是我看走眼了。”
额…
李长河一愣,没想到小姑娘记性这么好,险些露馅,坐下说道:“一样又怎么,这诗是我写的不成,我倒是想,这样一来我也算京都鼎鼎有名的才子了。”
“少臭美,就凭你?”何芊不屑道:“还有,你好无礼,谁让你坐我的桌。”
李长河摊手:“这不就完了,既然你都不承认我写的诗,为什么还说和我屋里的一模一样呢?”
小姑娘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愣了许久才说:“也是啊,难道我真看错了…”
李长河松口气,暂时蒙混过关了。
“话说回来,你今天不是来找茬的吧?”李长河转移话题。
何芊不屑的看他一眼,迈开头干脆利落道:“不是。”
李长河好笑的摇头,也不准备跟这刁蛮丫头扯皮。
他好奇的拿起桌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名字,还有开元府印。
“这是什么?”李长河好奇的问。
小姑娘本不想说,似又想起什么,不耐烦的开口:“这是开元府告示公文,一年内抓获大小贼子案犯,年关之际要贴出来昭告百姓。”
她正是借着张贴公文之便,偷偷到听风楼来的。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从潇王府回去之后,何芊的脑海里总是印着李长河的影子,挥之不去,有时候甚至做梦也会梦见他。
小丫头自我安慰,一定是报复没完成才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对李长河有好感。
她莫名的想见李长河,但是去潇王府不合适,于是借助职务之便在这里蹲守,果然遇见里。
李长河看着密密麻麻的公示,这其实就是犯罪名单,看起来还真多。
一个开元府一年之内就有这么多罪犯,对比人口密度确实比后世高多了。
“我能给你个忠告吗?”李长河想了想开口道。
“什么?”小姑娘回头,一脸不情愿:“就你也敢说忠告,你懂什么…”
李长河甩了甩手中的纸片:“这东西别贴出来,要想邀功,让你爹给皇帝看就行了。”
“为什么,这可是我们开元府一年辛劳的功绩,当然要让世人知道!”何芊理直气壮。
李长河不好解释,为什么?因为社会认同原理啊!
人是渴望他人认同,希望与大多数人保持一致的动物,如果告诉世人有这么多人都在犯罪,那么结果绝对是犯罪率会上升。
何昭想要通过这些名单来显示开元府的功绩和威严,但他不懂心理学。
李长河相信,要是把这一大串名单贴出去,只会进一步恶化京都治安。
但是这种道理说出来,估计何芊也不懂,只好换种说法:“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一个人想偷邻居家的羊,只是心存良知还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这时你们把这名单贴出去,他看到后心中就想,原来开元府每年有这么多坏人,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有什么好自责的呢?于是心无愧疚的偷了。”
姑娘听了他的话有些呆住了:“好像有些道理…”
“知道什么是法不责众吗?若是今年罪犯人少自然可以贴出去,昭示法度严明,警戒世人。
可人多的时候就不行,人一多,民心下意识就会靠拢人多的一方,这是一种本能。
比如今年若只有十个罪犯,你贴出来百姓肯定高呼开元府办事有力,但如果今年开元府有一千个罪犯,哪怕他们个个罪有应得,百姓若看到民心会下意识站在罪犯那边,会想开元府是不是徇私枉法,冤枉好人。这就叫法不责众,哪怕罪在‘众’,但也不能责,明白吗?”
何芊思考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变得郑重,然后愤慨:“难不成就让恶徒逍遥法外?”
李长河脑阔疼,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猪吗,都说了让你爹不贴出来,要邀功上表皇帝,反正罪犯都是他处置,还不是该怎么来怎么来,只是不让百姓知道。”
何芊反应过来脸色微红,微怒道:“你才是猪!我只是…只是一时没想过来罢了。”
李长河笑着摇头,下楼去提了一壶酒,等他再上楼的时候,小姑娘皱着眉头还在苦想:“那什么都不贴吗?”
开元府的衙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么多武人绝对够了!
望江楼雅间,只有李长河,阿娇还有何芊,秋儿月儿留在听雨楼查账。
李长河是故意安排的,一是让她们熟悉工作,二是把他们支开。
何芊的四个衙役被安排在楼下大堂,季春生和王府的一些护院也在,是按照他的吩咐过来。
还有一切其他着武装的人,有好几桌,想必是德公家的护院。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肥胖的掌柜也乐开了花,生意这么红火他怎能不乐。
“何小姐,之前的事完全是个误会,我再次给你道歉,以后就一笔勾销如何。”
雅间里李长河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何芊却不领情:“哼,你定是知道我身世又怕了,若是不知道,恐怕还想着将我绑回去,对你这种卑鄙下流之人怎么可能一笔勾销!”
李长河也无奈,下药把人家绑回去还想人家善罢甘休,的确很难。
气氛立马就僵了。
随他们一起来的阿娇也不插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温酒。
李长河心思百转,直直看着眼前明眸皓齿满脸恨意的小妞:“我们来打个赌吧?”
“又想巧言饰非吗?你以为本小姐会上当!”她一拍桌子,满脸寒霜。
“你害怕了?”
“你…谁说我害怕了!你要赌什么,说来听听。”始终只是孩子。
李长河用手沾了一些尚温的酒,然后在桌面写写画画,是一个“柒”字。
“就赌这个,从现在开始,到七日之后我的听雨楼客人会比望江楼多。”
话音才落下,就连安静温酒的阿娇也忍不住抬起头来惊异的看了他一眼。
何芊更是抱着肚子咯咯笑起来:“咯咯咯,就你那破楼?你根本就是在找死!”
“如果你作弊呢?”她凑过脑袋。
“你可以随时派人盯着我。”李长河摊手。
“好,赌就赌,本小姐会亲自盯着你,到时你要是请人演戏也是你输了。”
“那是自然。”李长河静静看着她:“如果我赢了,恩怨一笔勾销,以后你不要来烦我。”
“如果你输了,听雨楼就归我!”何芊自信满满的道。
李长河微微一笑,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景朝粗略来分,可以分为两个群体:文人、武人。"
冬日下午,太阳高悬,灶台沥灰接着这两天好天气已经全干了,李坏用脚试一下,纹丝不动,坚固程度不及水泥但也绰绰有余。
叫来严申和府中家丁,将固形好的沉重酒笼吆喝着号子缓缓放上去,之后李坏拿来两个纱布制的长条套子。
“世子这是何物?”严申一脸好奇的问。
这就是李坏让秋儿月儿做的东西,将纱布缝制成细长条的袋子,共有四个。
在里面塞满湿润黄泥或者酒糟之后就能起到封闭空气的作用,放在上下两口锅与酒笼接触处用于阻隔蒸汽外露。
“你先别问,带两个人去找些黄把将这两个袋子装满,也不用太满,八成左右就行。”李坏吩咐道。
“啊…这么好的布料用来装泥巴?”严申一脸不解。
“让你去就去,别磨蹭!”李坏催促道。
严申点头,连忙带着两个家丁去做李坏交代的事了,之所以只装八成满是因为两条袋子最后要卷起来的,太满就卷不动了,长度上刚好比酒笼周长多一截,用于调整。
不一会儿严申和两个家丁扛着两条装满黄泥的长长袋子回来了。李坏又在其中一条套了两层,这样泥土就不会外漏。
接着将没套的那条圈放在酒笼与底部锅的借口,然后外面抹上沥灰封死,剩下一条就是用在酒笼上方与天锅接触处封气,但天锅是活动可拆卸的,用于冷却酒精蒸汽使其液化,此时不急放上。
之后他又试装了出酒槽,发现赵四的木工果然了得,出口与酒槽严丝合缝,一般来说接口处还是会用湿毛巾或者黄泥封上以防出气,所以缝隙大小无所谓,但精益求精,能更好自然要更好。
接下来在就笼底部放上用竹子编制包裹纱布的圆形栅格栏板,刚好比酒笼小上一圈,能轻松放下取出,完全合适,至此一整套蒸馏酒酿制的所有设备已经完全完工,只要组装起来就能酿酒!
李坏激动得大笑三声,当场在场的每人奖了一贯钱,这东西就是聚宝盆啊!
众人高兴得不行,同时也不明所以,看着世子捣鼓半天弄出来的奇怪东西一头雾水,世子为何高兴,这东西用来干嘛的?
李坏知道这些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他此时还需要一个酿酒师傅,很多东西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如酿酒看似最简单的一环让粮食发酵,简单的讲就是将粮食煮熟,然后撒上酒曲混合,保持室内温度让它发酵。
但问题在于保持室内温度到底多少度?而且在这没有温度计的年代如何判断温度高了还是低了?发酵要发酵几天最好?要保持温度具体什么办法才能奏效等等…
这一大堆问题唯一的答案就是经验!经过代代相传然后长年累月积累的经验,并非一朝一夕就能随便做成的,这就是人才的重要性。
而王府里确实有酿酒的师傅,虽然比不上德公家梅园的酿酒师傅,经验总是有的,其实很多大户人家都会可以拉拢或者直接养这样的人才,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李坏亲自去见了王府的酿酒师傅,是个发须花白,叫固封的小老头,听说李坏来意后皱眉道:“世子有命老奴自然不敢不听,只是世子,现在是冬季,苦寒逼人,粮食不容易发,就是发了恐怕也发得不好啊。”
老人说的发就是发酵的意思,李坏自然明白他的担忧。
酿酒无非让粮食中的淀粉在微生物,主要是酵母菌和乳酸菌作用下发酵,而提高温度能让微生物机能加快,一般来说三十左右的温度是最适合的,但现在是冬天,室内温度即使晴朗天气也顶多不过十几度,天气不好的时候能到零下,非常不利于发酵。
“没事,实在不行就每天在粮房四角烧火,然后用棉被来捂粮。”李坏斩钉截铁道,被子隔热保温效果好,再在屋内四角不间断烧火,让暖空气循环,一定能提高室内温度,实在不行就多发酵几天。
见他如此果断,固封也没见过这么大阵势,话到这份上他当然不能拒绝,连忙道:“既然如此,老奴就尽力而为!”
李坏随后让严申去找严毢支银子,带人到街上买六条棉被回来,专门用来盖粮食。
给酒粮盖被子,严申一脸懵逼,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操作…
…
忙活了一天,下午的时候固封已经开始煮粮了,煮的是小麦,足足煮了四百多斤,煮熟之后晾干,等麦子冷却下来再洒上酒曲拌匀,翻动这么多麦子也是个力气活,几个家丁忙活得满头大汗,然后将麦子放在三个大缸中密封,外面裹上棉厚厚的棉被,屋内四角生起炭火。
从现在起就是固封的工作,他要时刻注意周围温度,昼夜不停,一有状况及时依靠经验判断,然后调整。发酵过程一般会持续十天左右,但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会使得微生物活动变慢,可能要多上几天。
李坏拍拍他肩膀道:“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世子哪里话!老奴这是应该的。”固封被吓一跳,连忙跪地道,看来很多东西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
下午又有城中某某书院的几个先生来拜访,李坏照例让严毢帮忙挡了,这些文人心思他自然明白,嘴上说得好听是来瞻仰拜会,其实大多都是来刺探虚实的,哪个不是抱着刁难的心,就想试试他到底水平如何,心里大多是不相信他能写出那诗的。
李坏没空理会,他晚上教两个丫头数学,白天忙活蒸馏酒的事情,早上还要锻炼习武,一整天满满当当,哪有时间跟他们磨嘴皮子。
倒是傍晚和秋儿月儿一起吃过饭后,严申来报又有两人来访,刚要照例拒绝却听严申说不是读书人。
“他们有说自己是谁吗?”
严申摇摇头:“没报姓名家世,只说是王爷世交之后。”
潇王世交?能用世交说明两家关系极好,李坏想了一会儿道:“你带他们去正堂吧。”严申领命走了。
潇王府,书房。
李长河走到书桌前,秋儿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世子今天要写什么?”
月儿也好奇的凑过来。
“写一个噱头。”
沾好墨,李长河轻轻平了平手下的纸。
“噱头?”
“我不是说过吗,想要人们到听雨楼,要有一个吸引人的噱头。”
李长河说着已经下笔。
此前,李长河大体了解了下两家竞争对手的信息:
望江楼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老牌酒楼,向来人满为患,来的大多京中贵人。
咏月阁则是文人骚客倾慕之地,因为开酒楼的是判东京国子监陈钰。
陈钰官至正三品翰林学士,差遣判东京国子监,而且本人才学出众,酷爱诗词歌赋。
每逢年过节都会在自家咏月阁中举办诗会,京中大人物都会到场,有学识之士挤破脑袋想要去展露一番。
久而久之,咏月阁便成各地学子心中的圣地。
这里,便是李长河的切入点。
想着,李长河下笔如风,硬朗逼人的字跃然纸上。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诗一写完,秋儿和月儿便默念了起来。
念完最后一句,两个小姑娘的的嘴再也合不上了。
屋子里的时间如同静止下来,只有窗外雪花纷飞。
那种壮烈和无畏的冲击,即使时隔千年之后的人们依旧能深切感受。
最巧的是,景朝现在风雨飘摇,辽人频频入侵,景朝节节败退。
此情此景,与诗中描述的不谋而合!
两女在震撼中无法自拔,月儿更是读着读着呜呜哭出来。
秋儿反复念着,越念越是感觉诗句的雄浑深远。
咏月阁一天能出一箩筐各种边关诗词,仿佛人人恨不能立即北上杀敌。
然而除了魏大人的军队,再没人北上。
直到今日看到世子的诗,她才感受真切的情感情感,奔涌而出的壮志。
世子诗才那些所谓才子就是打马也赶不上!
世子才是真正忧国忧民的人,只是没人知道,也没人信,秋儿心中如此想到。
李长河在落款处写上五个字。
陆游。
陆放翁。
月儿奇怪的看着这两行小字:“世子,陆游是谁?”
李长河拍拍她的肩膀,招手让秋儿也过来,一脸认真的道:
“你们两记住了,陆游,字放翁,是潇王军中一员偏将。
年事已高,自知时日无多,几日前来祭拜潇王时,在听雨楼写下这诗,名为《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啊?可这明明是世子写的诗,哪是什么陆游。”月儿撅着嘴道。
李长河哈哈大笑:“不不不,这就是陆游写的,你们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而且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以后对外人就按我说的说,记住了吗。”
秋儿没说话,轻轻走过来:“世子,这就是噱头么?”
李长河点点头。
秋儿默不作声,月儿闷闷不乐,还在小声念叨“这明明就是世子写的。”
秋儿却想得更多,如无意外,这首诗一定会震惊世人,自然会给听雨楼带来客源。
世子却不居功,而是为了整个王府的人,为了她们,连自己的名声和才学也毫不在意。
跟那些喜欢卖弄才学的学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午后,李长河踩着厚厚的积雪,带着季春生和严申来到听雨楼。
酒楼左侧已经种上了四季竹,就等来年开春。
一进楼,头顶上挡尘青布已经换成暗黄,厨房里所有的土褐碗碟也换成白瓷。
李长河欣慰的拍拍严昆的肩膀:“不错,干得好。”
“可是世子…依旧没多少人上门啊…”严昆愁眉苦脸。
“放心,再晚几天就好了。”李长河自信的道。
刚走上三楼,李长河发现老人和那女孩又来了。
女孩其实很讶异,自从上次偷听李长河说话后,爷爷好像就对他上了心,这不,今天又来了。
李长河看了看四周的改动,都根据他的吩咐改了,颇为满意。
正准备下楼,老人突然道:“这位公子,上次款待老夫还未表谢意,何不过来喝两杯,权当老夫还礼了。”
李长河一愣,看来这老人是知道自己是谁了,却一点不怕自己。
他几步走过去,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女孩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一些。
李长河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好的酒。
“别人见我都跟见虎狼一样,你老人家却还笑得出来,就为这个我也敬你一杯。”
说着一饮而尽。
老人也喝了一杯:“你还厚脸说得出,世人如何看你,不都是你所作所为招致的吗?”
李长河也不生气:“哈哈,你这么说也对,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人摸摸花白的胡须:“你便叫我德公吧,我看你门外种那几株竹种得不错,眼光独到,确实妙啊。”
李长河又给自己倒了酒,这次也给老人倒上。
“呵呵,不过随便种种,无心插柳之举,没想到被你这么夸。”
德公一愣:“何为无心插柳?”
李长河反应过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似乎是出自元代的故事,这个时代没这种词……
“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思。”
德公咀嚼一会:“好一句妙语!”
接着,他转移话题道:“看你这几日的作为是想重整这酒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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