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骆边雪慕松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摄政王妃提不动刀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月色满关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边儿,骆边雪出了屋子,便和青鸾正面交锋了。看了看衣衫不整,发饰有些纷乱骆边雪,青鸾带着醋意道:“妹妹真是好手段,不过半月便升任一等婢女,真让我刮目相看啊。”拢了拢领口,又抚了抚歪斜的钗环,骆边雪笑意菲然,“我也没想到,王爷表面清冷,背地里竟如此热情似火,这门儿刚一关上便迫不及待要和我亲近。王爷这般恩宠,我也是受宠若惊啊。”青鸾听得嘴角直抽,这么羞耻的话都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果然浪荡的女人容易吸引男人的欲望。冷哼一声,青鸾脸色一沉,道:“俗话说的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长久,恩宠来得快去的也快,我劝妹妹低调些,太过招摇难免下场凄惨。”骆边雪眯眼瞧她,“姐姐这是在教我做事?”到底是在宣太妃身边侍奉过,青鸾傲气十足道:“难道不应该么...
《重生后,摄政王妃提不动刀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另一边儿,骆边雪出了屋子,便和青鸾正面交锋了。
看了看衣衫不整,发饰有些纷乱骆边雪,青鸾带着醋意道:“妹妹真是好手段,不过半月便升任一等婢女,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拢了拢领口,又抚了抚歪斜的钗环,骆边雪笑意菲然,“我也没想到,王爷表面清冷,背地里竟如此热情似火,这门儿刚一关上便迫不及待要和我亲近。王爷这般恩宠,我也是受宠若惊啊。”
青鸾听得嘴角直抽,这么羞耻的话都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果然浪荡的女人容易吸引男人的欲望。
冷哼一声,青鸾脸色一沉,道:“俗话说的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长久,恩宠来得快去的也快,我劝妹妹低调些,太过招摇难免下场凄惨。”
骆边雪眯眼瞧她,“姐姐这是在教我做事?”
到底是在宣太妃身边侍奉过,青鸾傲气十足道:“难道不应该么?”
骆边雪不以为意,“姐姐别忘了,刚才犯了错,被罚了三个月俸禄的是谁?”
言外之意是说,自身都不正,还有什么脸面教别人。
青鸾无言以对,袖中拳头紧握。
正当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带闪电的时候,红露走上来道:“青鸾姐姐,嬷嬷叫咱们去东厢呢。”
冷哼一声,青鸾面色铁青,转头便走。
而骆边雪却是满面春意,得意洋洋。
想到刚才骆边雪和慕松渊亲密相拥的事儿,红露明白了骆边雪得意的原因,对她的态度竟也柔和起不少。
伸了伸手,红露道:“阿朱姑娘,一起走吧?”
半个月前还对她嗤之以鼻,现在倒是热络起来。
骆边雪扯了扯唇角,真是个墙头草。
快到东厢的时候,骆边雪见刘嬷嬷坐在一个背椅上,厢房外整整齐齐地列着楠竹斋近乎所有的奴婢。
走到刘嬷嬷面前,骆边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见过嬷嬷。”
刘嬷嬷是慕松渊的奶娘,是王府中地位最高的人,讨好她等于变相讨好慕松渊,有利无害。
所有下人都已到齐了,只剩下骆边雪姗姗来迟。
刘嬷嬷定要斥她不懂规矩,齐齐不由偷偷觑着骆边雪。
没想到刘嬷嬷非但没斥责她,反而手心向下,朝她勾了勾手,“来了?过来吧。”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骆边雪朝刘嬷嬷走了过去。
拍了拍手,刘嬷嬷道:“拿上来吧。”
声毕,两名奴婢端着盛有衣服的托盘走了上来。
看了一眼骆边雪,刘嬷嬷不怒自威,“这是一等婢女的衣服。从今以后,你便和青鸾平起平坐,共同掌管楠竹斋事务。”
话音一落,满园哗然。
骆边雪不过是浣衣房的洗衣婢出身,是为王府里最最下等的奴婢,不过进了楠竹斋一个月,竟然升任了一等婢!?
虽然青鸾刚入府也被任命为一等婢,但青鸾是宣太妃身边的婢女,被封为一等婢在情理之中。
而骆边雪凭什么!?
青鸾面色青白,似是察觉到了不平衡,刘嬷嬷又道:“青鸾,你在王爷身边的时间稍微长些,更清楚王爷的喜好。所以,你要多教教新人,明白了吗?”
这是在提醒青鸾,不要和骆边雪争风吃醋。
青鸾斜了骆边雪一眼,不情不愿“我哪儿敢教她啊,阿朱比我会讨王爷喜爱,青鸾自惭形秽。”
跟慕松渊打了四年,为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骆边雪研究过不少他的习性爱好,他的战法谋略。
比慕松渊自己还要了解他,她哪儿用得着请教青鸾啊!
心里虽这么想,但她还是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嬷嬷说的是,我会多多向青鸾姐姐请教的。”
对骆边雪的识大体,刘嬷嬷很满意。
但对青鸾的不识抬举,刘嬷嬷很不悦。
但青鸾毕竟是宣太妃的人,后台硬,总要给她几分面子。刘嬷嬷话里有话,“都是伺候人的命,谁也不比谁高几分。都给我把眼从头顶拿下来,本本分分做人!”
虽然一声不吭地听着刘嬷嬷训话,但在场奴婢多数心中不服。
然而,就算不服,也是上头安排的,嘴上也得恭恭敬敬地应下。
等人群散去,这些下人们聚在一起,难免交头接耳,满腔不忿。
红露和紫宵在院中剪着发黄的竹叶,一边嚼舌。
将剪掉的竹叶扫进竹篓中,红露满脸忧色,“紫宵,你说这个阿朱还真有本事,不过才半月的光景,就从末等婢升成了一等婢,你说要是她真能平步青云,得了王爷的恩宠,会不挟私报复咱们?”
冷笑一声,紫宵利落地减掉几枚竹叶,不屑道:“你怕什么,就算她再狐媚子,左右不过是个妾,等王爷娶了正经王妃,看她还敢瞎蹦跶?再说了,王爷不过就是一时新鲜,看她是个花言巧语的玩意儿罢了,像王爷那般的英雄人物,还能真喜欢上她这么个浪荡货?”
微微点头,红露表示赞同,“你说的也对,就算她得了王爷的宠,也不过是个奴婢之身,这辈子是翻不过来了。”
觉得有些热了,用袖子沾沾额角的汗,紫宵又道:“你就瞧着吧,当上一等婢又如何?王府里,老人多了去了,谁没点儿家世背景?青鸾姐姐是宣太妃身边的人,大家才给面子听她指挥,阿朱既无家世又无背景,顶着一等婢的头衔难以服众,碰钉子的日子还长着呢。”
嗤嗤一笑,红露一顶紫宵肩膀,竖起大拇指道:“你说的有道啊!王府这么多司库,各个管事都不是好惹的,阿朱就等着出丑吧!”
两人相视一笑,好像已预见了骆边雪的惨淡人生。
正想伸手去捞袖中的纸,骆边雪却眼疾手快,手臂一闪,就躲过了慕松渊的贼手。
调笑地看着他,骆边雪暧昧道:“王爷耍流氓啊?”
慕松渊脸色一沉,“你敢说本王是流氓?”
左手肘抵着他肩膀,骆边雪搔了搔他下巴,“不是么?那王爷抓我小臂做什么?”
冷笑一声,慕松渊道:“那倒要问问你,袖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心里咯噔一下,骆边雪忙将袖子往手腕处拉了拉,忐忑片刻,继续为自己打掩护,“奴婢明明什么都没藏嘛!是王爷想要摸奴婢的胳膊吧!”
气得心口疼,慕松渊道:“在你眼里,本王就这么下流?”
看着慕松渊脸色不对,骆边雪忙拍马屁,“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霸气侧漏,自然和下流这种词儿是沾不上边儿的。”
“不过……”凑近了些,她杏眼弯弯,将没有藏纸的袖子撩起,露出半截白皙的玉臂,“若是王爷想要对奴婢动手动脚,奴婢也不会反抗。”
皓腕伸在眼前,像细腻的玉脂。
慕松渊瞥了一眼,伸手就将她袖子一扯,将裸露的手臂遮严实了,没好气道:“在男人面前掀衣服,成什么体统。”
脑袋一斜靠在他肩头,骆边雪轻声道:“可奴婢是王爷的人啊,在王爷面前掀衣服,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说着,马车‘吱呀’一声停住了。
车外有人通禀道:“王爷,六玄寺到了。”
从慕松渊身上跳下来,骆边雪站得人模狗样,“王爷,该下车了。”
被这么一打岔,他忘了查看骆边雪袖中藏着的东西,‘嗯’了一声,便下了马车。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车帘之后,骆边雪将袖中文书又塞地深了些,长长舒了口气。
到了六玄寺,慕松渊要跟方丈洽谈佛法,便吩咐骆边雪不用跟随伺候,让她先跟着知客僧去了禅房休息。
禅房之中,方丈和慕松渊对面而坐,各自坐在一处莲花蒲团上。
紫砂茶壶中煮着清茶,不一会儿便茶香四溢。
方丈提起茶壶倒茶,浅红色的茶汤倒入浅墨色瓷杯中,显得颜色更深了几分。
端起茶杯在鼻尖嗅了嗅,慕松渊挑眉,“白茶?”
方丈点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浅啄了一口,慕松渊眉心蹙起,“大师不喝龙井了?”
莫不是白茶更有禅意?
吹了口茶沫子,方丈道:“白茶便宜。”
慕松渊:“……”
咂了一口,方丈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把盐撒进了茶壶。
愣了愣,慕松渊道:“这是……大师新的品茶方式?”
呷了口茶,眉宇舒展了些,方丈叹了口气,“新茶太淡,撒点儿盐,提提味儿。”
慕松渊:“……”
放下了茶杯,慕松渊揉了揉眉心道:“寺里若缺银子,大师尽管开口,本王捐些香火钱就是。”
手心捧着茶,方丈凤眼一眯,道:“那感情好。因为地震,庙里房屋倒塌不少,大部分都需要修缮,寺庙尽毁,香客来得比往常也少,庙里确实没多少香火钱了。”
点点头,慕松渊道:“明日,本王便派人送银子过来。”
呷了口茶,慕松渊眉心再度皱起,道:“今日本王来,是想让大师帮忙认个人。”
端着空茶杯,方丈道:“王爷找到了殷小姐?”
慕松渊颔首。
“就是您今天带来的那个姑娘?”方丈抬眼道。
“本王觉得,她就是殷如歌的转生。不过,对于她,本王还有些疑惑之处。不知大师,能否帮我确认一下她的身份,也好解了本王的疑惑。”慕松渊拧眉。
满怀希望地看着方丈,慕松渊又道:“大师,有办法的吧?”
方丈眯了眯眼,“办法倒是有,不过,却有些危险。”
眉心拧得更厉害,慕松渊道:“什么办法?又有何危险?”
顿了顿,方丈慢慢解释道:“若那姑娘体内住着殷小姐的魂魄,只要让她在阴时阴刻,月满之时站在钟前三丈,她的神识就会和钟内一魂相互感应。”
慕松渊道:“若与钟内一魂相感应?可对她的神识有什么影响?”
方丈道:“这也正是老衲要说的危险之处。”
将手中的空茶杯举高了些,方丈注视着茶杯道,“体内魂魄被封印禁锢,难以突破,但那姑娘的肉身却和这茶杯一样脆弱,若体内二魂受到感应,怕会强行破体而出。”
慕松渊道:“魂魄离体之后,还能重回肉身么?”
“啪”的一声,茶杯落地,碎落成片。
方丈指着地上碎片,摇头道:“瓷杯一碎,覆水难收。魂魄离体消散,成为孤魂野鬼,那姑娘也会成为一具尸体。”
捏紧了手中捻珠,慕松渊的指节有些发白。
将碎瓷片收好放在一边,方丈话锋一转道:“不过……老衲会领着众僧在塔下诵经镇魂,减少三魂相互召唤的共鸣威力,让殷小姐的魂魄尽量平静。”
慕松渊抬眸道:“此法,可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
方丈摇头,“诵经镇魂,效果微弱,不能保证完全镇压神识躁动。”
听得直皱眉,慕松渊的心再次沉了沉。
然而,方丈紧接着,又是话锋一转,“除非……”
揉了揉太阳穴,慕松渊忍不住道:“方丈说话,能否一次性讲清楚。”
大喘气干什么!
方丈咳了咳,“除非……找到阳时阳刻出生的纯阳之人,用他的血来镇魂,可保震荡的神魂完全镇定下来。”
眸光一亮,慕松渊道:“如何寻找?”
眯了眯眼,方丈若有所思地看着慕松渊,“不用找,此人近在眼前。”
似乎明白了这眼神的含义,慕松渊指了指自己,“本王?”
点了点头,方丈指着慕松渊手上珠串道:“自从老衲看过王爷的八字,便发现王爷属于纯阳体质,所以戴着这镇魂珠,才能起到为殷小姐镇魂的功效。”
“血镇是最好的方法,但献血之人可能因失血过多昏迷,甚至死亡。”方丈捋着胡须道,“这也算是风险转移,也就是以命换命,所以,对献血之人来说,太过危险。”
看着茶杯中的倒影,慕松渊道:“若真能以此法确定她是阿殷,本王愿意献血镇魂。”
方丈微讶,“用血镇魂,需要献祭大量鲜血,弄不好,真会出事。”
顿了顿,慕松渊苦笑道:“无妨,我这条命,本就是欠阿殷的。”
叹了口气,方丈道:“世界皆是梦幻泡影,所有事物都是心中意境,你认为的便是真相罢了。既然王爷心里认定是她,那便是她罢,何必再废这般周折呢?”
敛了眸子,慕松渊道:“本王是凡人,没有大师这般超脱。本王找了她十五年,这次,若真的是她,本王想要好好守护,再也不会放手。”
弓身而起,方丈道:“今夜便是月圆之夜,是神魂交映的最好时机。既然王爷执意冒险,那午夜之后,王爷便带那姑娘去镇魂室吧。”
掸了掸发褶的僧袍,方丈道:“有一点要紧之处,便是月圆之时,王爷千万要远离镇魂室,否则您的纯阳体质会影响到神魂感应。”
弓腰将碎瓷一搂,收入布袋中,方丈道:“还有最要紧的一点……”
慕松渊抬眼,严肃地问,“大师请讲。”
将布袋朝竹篓里一丢,方丈道:“王爷,千万别忘了捐香火钱。”
慕松渊:“……”
本以为她要动杀心,却没想到她竟埋在他左肩吮吸伤口。
慕松渊一怔,鼻息间瞬时被好闻的皂角清香包裹。
闻腻了浔都贵妇身上的名贵香料,忽然嗅到朴实无华的皂角香,慕松渊竟觉得既清雅又舒心。
软糯的唇贴着他的肌肤,温软湿热,只是牙齿不时磨蹭到伤口处的腐肉,他不由闷哼几声。
一口口吸掉箭伤处的脓血,骆边雪用药汁漱口,然后将和着蛇胆粉的药膏涂抹在清理好的伤口处。
一边细腻地涂着药膏,她一边道:“五星芒蛇的蛇胆有剧毒,不过比起王爷中的这毒,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以毒攻毒,可以缓解王爷所中毒药的发作力度,为王爷续命。”
经过一系列伤口处理,再加上夏天房间闷热地厉害,骆边雪的鬓角已被汗水湿透了,整张脸像是笼在水汽之中,薄薄的衣服也湿湿地黏在身上。
显然觉得很不舒服,她松了松领口,露出一片光洁的颈子和颈下肌肤。
慕松渊浑身无力,任由她摆布上药包扎,看着她熟练地包扎动作,他凝眸问道:“你经常包扎伤口?”
手上动作一顿,骆边雪心道不好。
以前带兵打仗,受伤是常事,除了经常给自己包扎之外, 她还会为一些受伤的士兵和军官包扎。
刚才给慕松渊处理伤口时表现地太熟练,怕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故意笨手笨脚地为他打了一个很丑的结,在慕松渊嫌弃的目光之下,骆边雪才道:“前几天被琴姑姑打了板子,腰下有伤,都是自己缠绷带的,所以才懂得如何包扎。”
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想起前几日她确实被打过板子,慕松渊面上疑色才稍微浅淡了几分。
看着放下了戒心,昏昏沉沉却又不想闭眼的慕松渊,骆边雪一边整理剩下的绷带,一边劝道:“王爷若是累了,就睡吧,奴婢就在一旁守着。”
“刘嬷嬷呢?”他问。
一边卷着手中的绷带,骆边雪一边回答道:“自然是放心大胆地将王爷交给奴婢,带人在外面守着呢。”
人不会在陌生人面前熟睡,因为会将最脆弱之时展露出来,尤其是慕松渊这种戒备心极强,又常年枕戈待旦,枕下藏刀的人来说。
同样作为将军,骆边雪很清楚,只有在最安全的时候,他们才会闭目安睡。
显然,慕松渊并不认为她是安全可信之人。
“怎么?”骆边雪笑吟吟地看着慕松渊,调戏道,“难不成王爷是嫌枕头太硬?硌得慌?”
拍了拍大腿,骆边雪大方道:“要不,奴婢的腿借王爷用用?”
病中懒得和她计较,慕松渊嫌弃地白了她一眼,显然不想和没脸没皮的人说话,翻了个身儿,将背影留给她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骆边雪开始哼起了歌,那声音低低的,又细又软。
“……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细腻缠绵的江南小调儿,像潺潺的流水,从少女的口中哼唱出来,催人入眠。
这人怎会哼唱如此正宗的江南小调?
听着绵绵细语,不知何时,慕松渊的睡意涌了上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痛感减轻了不少,身上的汗水也所剩无几,有种凉凉的舒爽感。
身子还是软弱无力,只能微微撑起头来,然而,随着视线下垂,看到了身体之后,慕松渊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他上身已被扒光了,而疑似嫌犯的某人正穿着一件单薄中衣,在床尾洗毛巾。
拧干毛巾,用袖角沾了沾额头的汗,刚刚转身,看到慕松渊正以一种恼怒的眼神盯着自己,骆边雪没脸没皮地一笑,亲切道:“王爷醒了?”
“我的衣服……”
慕松渊质问的话还未说完,骆边雪就大言不惭地指了指自己,“奴婢脱的。”
说着,就要用拧干的毛巾碰慕松渊的身子。
飞快地闪了一下,慕松渊拧眉微恼,“你干什么?”
拎着毛巾在他眼前晃了晃,骆边雪露出了坦诚而真挚的目光,“给王爷擦身子啊,昨夜王爷睡着之后一直出虚汗,我怕出汗太多让伤口发炎。再说了,身上也不舒服不是。”
然而,拿着毛巾的手刚想再次伸过去,只见慕松渊面色一沉,恼道:“走开!”
被慕松渊吼得一怔,骆边雪有些恼,“王爷,您昨晚睡熟之后就一直出汗,我伺候了您一晚上,到现在都没闭眼,您醒了之后的第一句话,不是感谢,而是让我走?”
咬了咬牙,看着那人依旧阴沉的脸,骆边雪自嘲里还带着半分赌气,“也对,我是奴婢,您是王爷,伺候您是天经地义,您骂我我也得受着。”
旋即屈膝福了福,骆边雪越想越生气,“奴婢僭越了,王爷让奴婢走,奴婢这就走。”
说着,将拧好的毛巾丢进水盆里,她转身就走。
骆边雪昨夜没睡,眼睛又红又肿,声音也哑哑的,许是因屋里太闷太热,身上单薄的中衣被汗打得湿透了,浑身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窈窕又丰满。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的声音,慕松渊忽然生出一股燥意。
“站住!”他拧眉道,“本王身体还未恢复,你也敢走?”
猛地转身,骆边雪没好气地看着床上那人,挤出一抹嘲弄的笑,“是王爷让我走的。”
还能不能讲点儿理了?
“本王现在让你回来。”他冷眼瞧她。
骆边雪:“……”
不情不愿地站到慕松渊床前,听他黑着脸吩咐,“把衣服拿来。”
冷着脸拿了件干净的亵衣,拎到慕松渊面前晃悠两下,骆边雪也不看他,“衣服拿来了,王爷自己穿吧。”
“你知道本王没力气。”他不悦。
“可奴婢得‘走开’点儿。”她赌气。
慕松渊:“……”记仇了吗?
额角青筋跳了跳,他咬牙道:“本王命你过来给我穿上。”
在禅房等了一天,替慕松渊收拾好床铺,都已经一更天了。
然而,坐在桌边等着,等到快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慕松渊还没回来。
打了个哈欠,骆边雪拿毛巾沾了沾冰水,打算清醒清醒。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以为是慕松渊回来了,骆边雪忙抖擞起精神,上前开门。
可门一打开,门外竟只站了一个小僧弥。
小僧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道:“女施主,摄政王殿下和方丈在六道塔谈法,传您过去伺候。”
抬头看了看浑圆的月亮,骆边雪皱皱眉,“现在过去?”
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点了点头,小沙弥道:“女施主请跟我来吧。”
六玄寺在南山半山腰,本就寂静,此时已到了休息的时候,整座寺庙显得空旷又静默,除了二人的脚步声,只有唧唧的夏虫鸣叫。
月亮浑厚明亮,又大又圆,月华映在地上,将青石板小路照亮。
进了游廊,一直向后走,过了两座大殿,便是一座高塔。抬头看去,那塔有六层之高,每层的飞檐上都坠着铜铃。
山风拂过,铜铃‘叮当’作响,很有禅意。
将骆边雪引到了塔门前,小僧弥道:“施主请进,贫僧告辞。”
双手合十回了个礼,等小僧弥走了,骆边雪才转身进了塔。
一脚跨进塔中,巨大的金色莲花宝座映入眼帘。
走到莲花座旁,抬头向上看去,金身菩萨宝相庄严,一手持锡杖,一手托宝珠,有六层佛塔高,佛头直达塔顶。
沿着楼梯往上走,每一层都环墙摆放着红色地烛,蜡烛的光线昏暗温暖,照亮了墙上壁画。从第一层到最上面一层,依次是六道中的其中一道,人走在其间,有一种在六道轮回之中穿梭的错觉。
走到最高层的时候,巨大的金色菩萨头像出现了。
佛眼低垂,头戴宝冠,菩萨的神情平和安详,带着一抹超脱俗尘的温柔笑意。
然而,更令骆边雪震惊的是,第六层楼的最中间,摆放的不只是蜡烛,还有一座两人高的铜钟。
铜钟上贴满了符箓,钟身环绕着蜡烛,显得陈旧又诡异。
更诡异的是,慕松渊怎么不在?
不是他让她过来伺候的吗?
站在房间的一角,骆边雪静静地等着。
然而,等了半个时辰,除了蜡烛燃烧的‘滋滋’声,一点儿人声都没听到。
歪了歪脑袋,骆边雪双手抱在胸前,分外不悦,“靠!耍老子!?”
慕松渊这狗男人,不会是觉得太困,自己回去睡觉了吧!
然而,骆边雪没想到的是,只要她扒着窗户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到塔底已坐满了一圈儿的僧人,他们盘腿坐在莲花座上,手上打着佛印,低声念诵着经文。
只不过,楼层太高,念经声太小,骆边雪没听到而已。
站得又累又渴,骆边雪走到供桌前,随手抄起一颗桃子,咬了一口道:“我佛慈悲,吃您个果子解解渴,您老人家不介意吧?”
在供桌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吃了几个果子,骆边雪腹中满足,往地上一躺,左腿搭在曲起的右腿上,小脚晃晃悠悠的。
和菩萨对眼看了一会儿,骆边雪皱皱眉,“据说,您老人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要不您说说,慕松渊今晚上还来不来啊?不来的话,您吭一声,让我回去睡觉呗~”
良久,佛像静默无声。
叹了口气,骆边雪摇头,“您呢,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干不了,整天好吃懒坐在这儿立着,这世人怎么就供奉地那么虔诚呢?”
此时,窗外的月色忽然亮了几分,打在了佛眼上,暗沉的金光一闪,像是佛睁了眼。
无聊地躺了一会儿,她一骨碌坐起来,眯眼笑,“看您老人家这打扮,是地藏菩萨吧?我听说坏事做地太多要下地狱的。实不相瞒,上辈子,我呢,正好是个杀人无数的女将军,在神佛眼里,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吧。不过,我死后没下地狱,反而借尸还魂了!您说说,是不是老天爷把我这个祸害算漏了?”
当然,菩萨没开口说话。
“也对,祸害遗千年嘛。”瘪瘪嘴,骆边雪又抄起一个梨子,在手里掂了掂儿。
啃了一口,她起身,靠在菩萨的脑袋上,倚在她耳朵旁道:“不过啊,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灭了南晋。到时候,南晋血流成河,恐怕又得造孽啊!若是我死了,是不是要下地狱,永生永世受苦,永远都没有轮回的资格啊?”
佛眼温柔地看她,月色又亮了些,骆边雪的整个身体都被照亮了。
“不说话?”皱了皱眉,她咬了一大口梨子道,“不说话就是默认支持,恕我无罪了哈~”
然而,话音刚落,忽然,‘咚’的一声响,把骆边雪吓了一跳。
一大口梨肉囫跄一下咽了下去,差点儿没把她给噎死。
挠了挠脖子,骆边雪紧张地看向四周。
什么东西在响?
张望一阵儿,并未发现异常,骆边雪摸了摸菩萨的脸,“喂,您老人家不是生气了吧?被我气得显灵了?”
话音刚落,又是‘咚’的一声巨响。
猛地转身,骆边雪的目光落在了被月华照亮的铜钟身上。
“咚——咚——咚——”
钟身微颤,好像被什么东西敲打着。
脑袋一痛,随着浑身震颤,涌上一阵眩晕,骆边雪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将混乱的意识理清楚。
“殷虞安。”
“殷虞安。”
谁在说话?
血气一阵上涌,几乎要冲破天灵盖,骆边雪头痛欲裂,靠在神像上的身体几乎站不稳了。
怎么回事?
塔底,众僧听到了敲钟声,念经声骤然大了起来,和浑厚的钟声交相辉映,像双方在斗法。
诵经声传到了骆边雪耳中,和她脑中的意识天人交战,让她的神经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深吸了几口气,她实在受不住了,倒在地上蜷着身子挣扎。
翻滚了一会儿,她一咬牙,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拍上了窗户。
满室的月华被阻挡在了窗外,不知为什么,月光被阻隔的那一刻,身体的不适感忽然降低了不少,敲钟声也渐渐平息,越来越小。
忽然听不到钟声,众僧微讶,停止了诵经,齐齐抬头看向六层塔楼的位置。
慕松渊站在方丈身后不远处,问道:“大师,敲钟声忽然消失,是因为两部分的魂魄感应不到?”
塔内的窗户是向里开合的,所以站在塔底,根本看不到窗户被关上。
方丈略显失望,点点头,道:“如王爷所说,魂魄未能感应,您带来的那个姑娘,并不是殷小姐的转世。”
心脏沉入了谷底,慕松渊觉得喘气都有些困难。
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他身形摇晃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星麟慌忙扶住,“王爷?”
楼上,骆边雪脸色惨白,扶着合上的窗户大口喘气,被搅乱的意识还未完全清明,胃里一阵阵恶心翻搅。
抄起一个供盆,她扒着盆沿儿哇哇地吐。
吐了一会儿,她耳晕目眩,摇摇晃晃地走到铜钟旁,靠着铜钟缓缓滑下,打算闭眸休憩。
然而,身子刚刚触到铜钟,骆边雪忽听‘砰——’的一声响,这一下又脆又亮,像从远古传来,带着袅袅的尾音,震碎了空气,震得骆边雪一阵耳鸣。
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喉头一甜,她“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咣当’一声,窗户被一阵狂风掀开,霰雪般的月华破窗而入,将整个铜钟照亮。
骆边雪坐在对窗的位置,月色将她照了个通透。
只觉眼前一白,她整个人陷入了无边无际地混沌之中。
塔身之下,众僧正打算起身,听到撞钟般的巨响,不由纷纷抬头。
蓦的,狂风卷地而起,将所有人的衣袍掀得猎猎作响。
平地起沙,慕松渊忙用袖子捂住了眼睛。
浑厚的钟声不间断地响起,震响了整座山门,地面随之强烈震动起来,方丈大吼一声,“快结阵,念镇魂经!”
所有的僧人忙坐回位子,他们手心相连,围住塔身,大声诵念经文。
然而,钟声撞击的声音太过巨大,完全遮住了诵经声。
地面震动越来越剧烈,不断有飞檐上的铜铃掉落,砸在地上。
女子凄厉的尖叫声传入夜色,慕松渊忙扯了掩面遮挡风沙的袖子,抬头看向六层塔楼的方向。
焦急之色一闪而过,他猛地掐了一下捻珠,抬脚就往塔里走。
星麟上前拦住,“王爷!地面晃动太厉害,小心塔身崩坏啊!”
一把甩开星麟,慕松渊二话没说,箭步冲上了塔顶。
一脚踹开了门,迎面便袭来了一声钟响。
月光下,空气肉眼可见被震出一圈儿涟漪,像猛地挥开的刀映出的凛凛的刀光。
被声波震到,慕松渊后脑一阵刺痛,待痛感消失之后,慌忙去找骆边雪的身影。
环视一圈儿,在铜钟背后发现了一片淡粉色的裙角,他冲过去,却被骆边雪的样子吓得惊住了。
此时,她半坐在地上,上半身歪歪斜斜地趴钟上。
她浑身颤抖,汗水将绸裙浸湿了大半,额角鬓发上粘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嘴唇上猩红一片,显然是用牙齿咬的。
地面上,堆满了被她撕扯下来的符咒,而那些符咒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抓起她的手,慕松渊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好几拍。
十个指尖全都磨破了,显然是抓挠过铜钟。
慕松渊脸都白了,双手捧住骆边雪的脸,他眼角绯红,声音沙哑地喊,“阿殷!阿殷!”
“嗯。”慕松渊颔首。
“王爷打算将人安排在什么地方?”给他紧了紧腰带,青鸾问。
“随你。”慕松渊毫不在意道。
青鸾有些纳闷,楠竹斋里的奴婢长相貌美者不是没有,可慕松渊向来禁欲清冷,从未对女人留意过。
今日那奴婢除了长相可人之外,巧言令色,没脸没皮,实在说不出有什么值得人看得上的地方。
慕松渊到底为何会在意她?
这些想法一闪而逝,青鸾垂首答应着,“是。”
刚刚跨进浣衣房的院子,骆边雪便被几个小厮给架住了。
以她的武功本可以将这几个小厮三拳两脚打倒在地,可她还是放弃了反抗,毕竟她不能被人看出会武功,引起慕松渊的怀疑。
“你们想做什么?”骆边雪下意识问。
面对她而立,琴玉香双手环在胸前,气势汹汹地瞪眼看她,“想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竟敢跑出去冲撞王爷,差点儿连累老娘给你陪葬!”
幸好慕松渊没有怪罪,若是他真的动了气,恐怕整个浣衣房都得被安上管制下人不利的罪名。
“瞪什么瞪!不服气?!”琴玉香带着轻蔑,朝押着骆边雪的小厮看了一眼,“不打你不知道什么叫规矩!给我上板子!”
锐利地看了琴玉香一眼,骆边雪眸光微凉,“王爷都没说要罚我,你凭什么打我?”
冷笑一声,琴玉香捏起她下巴,眼神轻蔑,“凭什么?就凭老娘是浣衣房的管事,老娘想要惩治谁,还用不到王爷下令。”
将她的下巴一甩,琴玉香后退一步,声音凶恶,“打!”
毕竟是中军主帅,从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长大的,万军阵前稳坐如山,还不至于被板子给吓住。
看着包抄上来的小厮,骆边雪并未挣扎反抗,只是一双眸子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琴玉香。
忽的对上她的眼睛,只觉一股冷意从后脊梁骨窜上来,冻得琴玉香心口一缩。
有种望进血色深渊里的恐惧感。
这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咽了口唾沫,琴玉香抖了抖下巴,竖着眉毛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唇角微勾,骆边雪很不介意地轻笑,“若你有这个本事,就过来挖好了。”
那声音淡淡的,不疾不徐,却满是挑衅的意味,让人听着分外不舒服。
面色一沉,琴玉香分外恼火,“你以为老娘不敢挖?!”
话音刚落,沉闷的板子就落在骆边雪身上,“嘭”的一声闷响,她不禁咬牙闷哼一声。
这身子真是弱啊,只不过挨了这一下,便头脑发晕。
咬牙挺住了,骆边雪看向琴玉香,“若你真敢挖了我的眼,被王爷知道了,定饶不了你。”
闻言,琴玉香怔了怔,继而大笑几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不过就是给王爷更了一次衣,还真以为王爷看上你了?若王爷真看上了你,早就把你调去楠竹斋伺候了。如今你又回了我这浣衣房,说明王爷新鲜劲儿已经过了,你不照样还是个下作胚子?”
“是吗?”骆边雪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那你就试试好了。”
看着骆边雪自信满满的神色,琴玉香有些懵了,这女人和慕松渊在房中独处了不过一刻钟,这么短的时间,二人真能发生些什么?
若真有什么,那慕松渊岂不是不太行……
若慕松渊真看上了这个女人,她日后恃宠而骄,岂不是要打击报复?
可看着板子一下下落在骆边雪身上,这个时候转换态度已来不及了,总得给老脸一个台阶下。
轻嗤了一声,琴玉香压了压火气,冷哼道:“你少激我,王府严禁私下动用酷刑,若我真挖了你的眼,被刘嬷嬷知道了,我也吃不了兜着走,你可别想拉我下水啊。”
白了骆边雪一眼,琴玉香抠着指缝,居高临下觑着她道:“我这个人虽然驭下严格,可也是通情达理,若你现在给我低头认个错,我倒是能考虑少打你几板子。”
骆边雪已被打得冷汗直冒,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可还咬着牙道:“认错?我有什么错?”
她生来一身逆骨支棱八叉,从小因为脾气倔,不知被养父打过多少次,最严重的一次躺在床上三个月都走不了路,不也还是没向养父认错?
琴玉香不过就是浣衣房的管事奴婢,还妄想让她低头?
在这王府里,除了为接近慕松渊迫不得已,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骆边雪赔笑。
看着她态度强硬,琴玉香非但没找到台阶下,反而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不认错是不是?好啊,那就打到你认错为止!”
一记又一记的板子落下来,骆边雪只觉喉头有股甜腥味涌了上来。
她之所以硬撑着不认错,是因她赌琴玉香不敢打死她。
毕竟她和慕松渊独处过一段时间,她又假装慕松渊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琴玉香拿不准慕松渊对她的态度,不敢贸然取了她性命。
不一会儿,骆边雪便软弱无力地趴了在凳子上。
琴玉香果然没有打死骆边雪的勇气,抬手下令,“好了……”
‘ 停’字还未说出口,青鸾就带人进了院子。
琴玉香瞧见了,心中惊了惊,忙笑脸儿迎了上去,“姑娘您怎么来了?”
青鸾是慕松渊的贴身大丫头,从未进过浣衣房的院子。
并未理她,走到院子中间,看了看半死不活的骆边雪,青鸾转身看向琴玉香,语气不善,“人是你打的?”
噎了噎,琴玉香讷讷点头,“是……”
盯着她垂下的后脑,青鸾声音清亮无波,“王爷亲自吩咐了,阿朱要进楠竹斋伺候,若人活着还好说,若是死了,你就提前给自己备副棺材吧。”
说完,青鸾转身就走,只留下一身冷汗的琴玉香站在原地发颤。
波澜起伏了好一会儿,琴玉香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慌忙看着愣在原地,执棍而立的小厮,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将人架进房里,请大夫医治啊!”
两个小厮一边一个架起骆边雪就要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琴玉香就将人扯了回来,朝自己房间的方向一指,疾道:“送我屋去,放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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