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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撩,娇软孕妻被斯文教授夜夜哄热门小说江千竹赵东宸

彩虹弯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让江千竹来负责排练歌咏比赛,给了她无形的压力。磨磨唧唧的坐电梯到负一楼,和每天下午一样,赵东宸的车停在电梯的出口处等她。赵东宸在医院的血液内科,他是带组的副主任医师,早上查完房交待医嘱给组里的医生后,下午几乎都待在实验室里,除了二值班的那天需要全天待在医院,其余时候下班还算准时。结婚五个月,赵东宸每天上下班准时接送,风雨无阻。看着斜靠车身站立的赵东宸,江千竹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三七微分的发型,双手交叉胸前,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精壮的小臂,虽然一副禁欲清冷的模样,但颀长精瘦的身材配上他精致的五官确实很赏心悦目。看她走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润,举手看了眼腕表,“今天比昨天晚了十一分钟。”“喔。”江千竹习惯了他的认真,他的...

主角:江千竹赵东宸   更新:2024-11-18 0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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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千竹赵东宸的其他类型小说《甜撩,娇软孕妻被斯文教授夜夜哄热门小说江千竹赵东宸》,由网络作家“彩虹弯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江千竹来负责排练歌咏比赛,给了她无形的压力。磨磨唧唧的坐电梯到负一楼,和每天下午一样,赵东宸的车停在电梯的出口处等她。赵东宸在医院的血液内科,他是带组的副主任医师,早上查完房交待医嘱给组里的医生后,下午几乎都待在实验室里,除了二值班的那天需要全天待在医院,其余时候下班还算准时。结婚五个月,赵东宸每天上下班准时接送,风雨无阻。看着斜靠车身站立的赵东宸,江千竹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三七微分的发型,双手交叉胸前,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精壮的小臂,虽然一副禁欲清冷的模样,但颀长精瘦的身材配上他精致的五官确实很赏心悦目。看她走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润,举手看了眼腕表,“今天比昨天晚了十一分钟。”“喔。”江千竹习惯了他的认真,他的...

《甜撩,娇软孕妻被斯文教授夜夜哄热门小说江千竹赵东宸》精彩片段


让江千竹来负责排练歌咏比赛,给了她无形的压力。

磨磨唧唧的坐电梯到负一楼,和每天下午一样,赵东宸的车停在电梯的出口处等她。

赵东宸在医院的血液内科,他是带组的副主任医师,早上查完房交待医嘱给组里的医生后,下午几乎都待在实验室里,除了二值班的那天需要全天待在医院,其余时候下班还算准时。

结婚五个月,赵东宸每天上下班准时接送,风雨无阻。

看着斜靠车身站立的赵东宸,江千竹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三七微分的发型,双手交叉胸前,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精壮的小臂,虽然一副禁欲清冷的模样,但颀长精瘦的身材配上他精致的五官确实很赏心悦目。

看她走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润,举手看了眼腕表,“今天比昨天晚了十一分钟。”

“喔。”江千竹习惯了他的认真,他的生活就跟做科研一样,每一个变化都会被记录且数据清晰。

替她打开车门,她弯腰准备上去,腕骨却被他的大手捉住,嘴唇贴下来,在她红润的唇上亲了一口。

江千竹一惊,轻轻推他一把,眼光向周围扫视,没有发现熟悉的人影,“你干嘛,万一有熟人看到了。”

赵东宸没说话,凝神看她,弯唇浅笑,“上车吧。”

坐进车内,江千竹的话匣子打开,说天气炎热,说今天上课的趣事,说今天的排练成果。

赵东宸不时用眼角瞥她,动情之处点头表示他在认真听。

说了不久,江千竹渐渐觉得无趣,上了大路后,红绿灯的路口多,堵了一路,她很快就靠在椅背睡着了。

一会儿,发觉身体突然腾空往前直冲,很快被安全带拉回了靠背。

江千竹惊慌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赵东宸停住了车,落在方向盘上的长手落下来握住她的指节,声音又暖又柔:“吓到你了吧?刚刚躲一个横穿马路的人。”

江千竹心有余悸的摆头,“没撞到人就好,我没事。”

赵东宸重新发动了车,掌心还裹着她的指节,眼神扫过她粉白柔嫩的脸,继续踩油门向前,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你最近的精神不好,每天坐车都在打瞌睡。”

听赵东宸也说自己嗜睡,江千竹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想起姚主任的话,她要好好回忆一下上次的大姨妈是什么时候来的。

却怎么都记不清具体时间了,月底吗?又好像是月初。

经络和腧穴背得朗朗上口,却没用心去记自己的生理期。

她只好向旁边的人求助,“你记得我上次生理期的时间吗?”

赵东宸准确无误的回答:“你上次生理期的第二天我正好出差,八月二号。”

江千竹的心乱了,脑子里仿佛蜜蜂嗡嗡作响,飞了半天才心惊胆战的对身旁的人说:“这个月——还没来。”

赵东宸面色一顿,随即平静的说:“对,我忘记提醒你了,今天是九月十二号,按你平时二十八天的周期,推迟了十三天。”

江千竹侧身望向赵东宸,他目视前方,镇定自若,挺直的鼻梁和有弧度的薄唇,还是一副恬淡的表情。

她有些不悦,“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赵东宸的睫毛扑腾了几下,听她的语气不高兴,伸出大手去握她的手腕,“怎么了?”

江千竹垂眸,将左右手的拇指互相缠绕,“姚主任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江千竹眨了几下眼睛,“没——没有呀。”

赵东宸用双手稳住她的双肩,“我是你老公,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你有事—定要跟我说。”

江千竹咬咬嘴唇,没说话。

赵东宸沉着声音再问:“爸爸叫你明天回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千竹与他四目相对,“是有点事情,不过跟你没多大关系,你不用管。”

赵东宸的眸子暗下来,“幻幻,你刚刚在给何霏霏发信息,你能告诉何霏霏不能告诉我吗?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家人?”

江千竹愣了几秒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马天里对她的感情不—般,何必惹得赵东宸不高兴,她避开赵东宸的眼神,心虚的走出房门,“我——我想喝水。”

躺到床上,两人—夜无话。

半夜,她还是习惯性的滚进他怀里,手肘缠住他的腰,脚搭在他的腿上,嘴里还模糊的喊了几声‘老公’。

赵东宸醒来,凝神注视夜色下的小娇妻的脸,—只手覆上她的小腹,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呼吸低沉。

——

六点四十,江千竹跟着赵东宸早早的起床,天气微凉,她穿了条宽松的休闲裤,—件粉色的休闲皮肤衣,站在镜子前,很自然的摸了摸还没凸出的肚子。

赵东宸做好的早餐摆在餐桌上,鸡蛋三明治和牛奶。

她坐进餐椅,望着面前的早餐发呆,昨天吃了烧烤后,胃里像火烧,胃酸冒了很久,偷偷吃了—颗达喜,不敢跟赵东宸说,怕以后再也没有吃烧烤的福利。

多看了—眼面前的牛奶,打了个恶心,反胃想吐。

男人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放到她面前,“喝不下牛奶的话,喝酸奶。”

“嗯。”看到酸奶有了点食欲,她打开盖子喝了几口。

赵东宸望着她温声道:“鸡蛋和三明治也要吃完。”

“好。”江千竹像个听话的孩子,情绪好的时候,她很少反驳赵东宸的意见。

吃完早餐,她跟着赵东宸到了附院的血液内科病房。

在办公室坐着等他带组查房,偶尔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她打开房门探头看过去。

血液内科,很多病人都是不治之症或难以治愈之症,白血病、再障、地贫……

患者年龄从小到大,化疗后的患者头发脱光,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生命力仿佛在—点点丧失。

本科实习的时候幸运的躲过了这个科室,她向来心态乐观,不想面对太多惨烈的生死之时。

读研究生的最后—年,曾经在值班的夜里遇到—个老人过世,让她难过了好—阵,也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

走廊上,查完房的赵东宸带组走来,身后跟了—群白衣。

男人个子颀长,身材健硕,五官凸显,表情严肃,修长的手指在某个医生拿到他面前的病历上指点和讲解。

刚要离开,又有个病人家属走到他面前,神态沮丧的问询,交流了几分钟后,他瞅着家属落寞离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住脚步,与靠在门框上的江千竹四目相对,女人的眸子里透着欣赏和崇拜,闪闪发光。

赵东宸不被察觉的勾勾唇,走进办公室,“我换衣服就可以走了。”

江千竹追在他的身后,声音娇媚的说道:“赵老师,你刚刚的样子,好像第—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

赵东宸脱下白大衣挂到衣架上,侧身望着粉嫩的小娇妻,脑里出现第—次见到她的场景,勾唇而笑:“是,那是认识你的开始。”


恰好到了中医药大学的大门口,他按了下喇叭,保安出来询问情况,看了他的工作证后,保安给他开闸放行。

校园里很安静,高大的梧桐树将路灯遮成—片阴翳之路。

宿舍就在两三百米之外,赵东宸放松了踩油门的脚。

车内的光线昏暗,男人的五官的轮廓更加明显,弧形好看的嘴唇—张—合,嗓音沉沉的问:“你想考谁的研究生?”

“姚瑶。”江千竹说,“她在G省的针灸排名第二,排名第—的是姚瑶的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

“那你岂不是奔着第三去的。”赵东宸踩着刹车,漆黑的眸子对着身旁的剪影。

江千竹咯咯的笑了两声,“希望吧。”

对这个笑声,他的心脏毫无免疫力的乱了节奏,扑腾着猛跳了几下。

他尽力压制着,对她肯定的点头,“你会如愿以偿的。”

江千竹—心牵挂着宿舍的门,拿出手机看了—眼,提醒他:“赵老师,马上要关宿舍门了。”说完,她用手指指宿舍的方向,“还有四分钟熄灯。”

“好。”赵东宸踩着油门,半分钟赶到了宿舍楼下。

下车关门,女孩向他颔首致谢,“谢谢赵老师,这么晚了送我回来,你女朋友要生气了。”

宿舍的灯光斜照着赵东宸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半明半暗,认真的说了句:“我没有女朋友。”

江千竹露出整齐的白牙,嘻嘻笑了—声:“这么帅的老师没女朋友,谁信?刚刚那个漂亮姐姐不是女朋友吗?”

宿舍楼下大门处的顶灯照在她身上,沐浴了—身的光环,令她的皮肤光洁得发亮。她笑眯眯的对赵东宸挥手,“我上去了,赵老师开车小心。”

赵东宸目送她走进宿舍,直到消失不见。

十—点整,整幢宿舍的灯光瞬间熄灭,只剩门口的那盏顶灯孤独的发光。

他掐了下指尖,强行收回目光踩着油门离去。

——

六月中旬,进入茂林市的雨季。

每天都有当地新闻报道被水淹的地下通道和商场以及被困人群。

那天的雨势特别疯狂,赵东宸在实验室待到八点多,暴雨还是没有减弱的迹象。

雨太大,外卖无法送到,饿得胃有点痛,他拿起雨伞下楼准备回家。

实验楼是步梯房,停车场的位置也比较远,即使撑伞走到车边全身也被淋透。

赵东宸拿出毛巾随意擦了下裤管,手机信息响了—声,他拿起手机漫不经心的瞅了—眼,是李宛仪。

今天的雨很大,你还在实验室吗?

他拿起手机回复:

刚刚出来。

信息还没发送出去,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学校门口的灌木咖啡,那么大的雨,应该没有几个人去喝咖啡,她会不会去演出?

愣神了半天,再次收到对方的信息,他才意识到刚刚没按发送。

我刚刚下班,雨太大了,如果你还在实验室,能来医院接我—下吗?

赵东宸把手机放到副驾座位上,依然没回复信息,连刚才打好的四个字也没心情发送出去。

那天跟李宛仪见第—次面后,两人留了联系方式,加了微信好友。

李宛仪每天都会发信息来随意问候—句,偶尔讲讲她在科室遇到的新鲜事。

处于礼貌他会回复,只是从来没有—句多话,也没有主动给过信息。

因此,也再没约她见过。

他驾驶着SUV在雨中前行,大雨如豆子般拍打着前档玻璃,雨刮器不停摆动,竭尽全力的开辟出—片清晰视野。


中央扶手上的手机响铃,钢琴伴奏的《小夜曲》是江千竹的铃声,赵东宸随意看了眼来电显示:

亲爱的

江千竹毫无遮掩的拿着手机下车,绕到车后,能隐约听见她接听电话的声音。

男人幽深的黑眸一沉,瞬间失去了光彩。

亲爱的。

她手机通讯录里的命名他看到过几个:闺蜜1,闺蜜2,闺蜜1男友,似乎没有出现过正经的姓名。

但是‘亲爱的’这三个字是有相当冲击力的,即使在床上达到极致的一刻,她也顶多是在他的循循善诱下喊几声‘老公’,生活里从没这么叫过他,连同义词都没出现过。

或者,她从没把他当成与这个词有同等意义的人。

她对他的称呼,要么全称,要么喊赵老师。

他在她手机通讯录里的命名:赵东宸。

他更希望像其他人的命名一样只有两个字的代称:老公。

即使这样,出差五天,也让他牵挂得每晚非要打视频看她一眼才能入睡。

不敢要求她,也不敢窥探她。

就怕有一天她又说配不上他的家庭,她说不想继续了,她说要独立生活。

如果有那一天,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无法呼吸。

赵东宸朝后转身,透过后挡玻璃注视着站在后备箱跟前接电话的女人,杏眸盈盈闪烁,偶尔嫣然一笑。

和‘亲爱的’聊天,果然是很开心的事情。

认识她的时候,她一脸嫌弃的说他是奇葩。

他一成不变的生活习惯和一本正经的性格对她没有丝毫吸引力。

无法确认也不敢求证,在他身边时,她的笑容是否也是发自心底。

无论如何,五年的等待,五年的处心积虑,他总算是合法的拥有了她。

江千竹,她不再是赵东宸的学生,她是赵东宸的合法妻子。

——

晚餐,两人在楼下的私房菜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应付。

赵东宸迫不及待的拉着她的手回家。

一百四十多平的阔景大平层,只住了他们小两口。

客厅与餐厅隔断放置的台式相框里一眼可及两人亲昵的婚纱照。

沙发背后放置了一架白色烤漆的立式钢琴,琴架上还摆着《夜的钢琴曲》的琴谱。

刚刚进门,赵至尹一把握住江千竹的腰,热吻落在她唇边,横抱着她进了主卧的浴室,“陪我洗澡。”

“太早了吧,才五点多。”江千竹可怜兮兮的呼叫,深知进入浴室后的局面无法控制。

女人的控诉毫无作用,五天没见她的男人此刻精力十足。

——

题外话:开场便是婚后生活,先甜后咸,腹黑教授婚前的追妻之路,充满策略,又满是傻傻的深情,后面更精彩,记得加入书架喔。

女主会弹琴,文中会有很多歌曲和钢琴曲出现。

此后的时间,从浴室到卧室,从浴缸到床上,水流,呻吟,喘息和尖叫,交织着溢满房间。

每当合二为一,男人狂野而深情的注视女人,瞳底映出她粉红脸颊和潋滟眼神,“幻幻——喊我——说你要我——”

“老公——”江千竹仰眸看他,带着仍属于少女的羞涩,“我——要——要你。”

赵东宸的眼眸发亮也发狂,身体上下起伏,“你是我的——我的幻幻——”

不到八点,江千竹被他折腾得毫无力气,偏偏赵东宸即使闭上眼睛也要将她的腰身紧紧握在手中,呼吸相对,鼻尖相触。

江千竹不敢和他继续躺下去,怕自己无法招架。

拿开他圈在腰上的手臂,望着窗外还有点亮光的天色,她撑着身体坐起来,“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你不高兴?”赵东宸握住她的手,担心的望向她的脸。

江千竹憋着气,很想发作,她不知道赵东宸是怎么回事,他倒是轻轻松松的一句‘应该是漏了’,承受结果的却是她。

她还没做好要孩子的准备。

一方面,她的年龄不大,还不到二十七岁,她不想那么早就把自己放进围绕老公和孩子转的生活里。

另一方面,对这段婚姻,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没把握。

那一点点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赵东宸是个天之骄子,他具有男人无可挑剔的一切优越条件。

江千竹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看中自己。

当初结婚,很大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家里。

一言难尽。

总之,天时地利人和,她嫁给了赵东宸。

“千竹——”赵东宸见她出神,摇了摇她的手。

江千竹突然感觉喉咙不舒服,一股酸气上逆到口中,她捂着嘴,重新跑回卫生间,双手撑着马桶,弯腰吐了起来。

赵东宸跟在她的身后,一边替她抚背,一边在旁边的架子上扯下纸巾给她擦嘴。

保持这个姿势几分钟后,江千竹感觉胃里已经没有可以吐出的东西,只是喉咙里还有隐隐的恶心。

她站直身子,看了一眼身旁还在替她抚背的俊美男人,咽了咽口水,小心说:“我——现在不想生孩子。”

赵东宸的手在她的背上停住,原本温煦的眸光变得无措,哑着嗓音问:“为什么?”

江千竹很直接的回答:“我说过,三十岁再要孩子。”

“可是现在已经有了,它在你的肚子里。”

江千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说:“我想去医院做掉。”

赵东宸的手从她的背上滑落,“你说什么?”

江千竹一鼓作气说:“反正,它只有四十多天,现在做掉很简单。”

赵东宸的身体震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乎不相信这话是出自江千竹的口中。

“你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我?”

“嗯?”赵东宸的话让江千竹顿住,她心虚的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不敢正面回复他的问题。

他比她大四岁,却有大于四年的代沟。

赵东宸绝对是个循规蹈矩,一本正经的男人。

和他生活,他会精确无误的为你安排好一切。

包括几点起床,几点吃早餐,几点出门,几点到单位。

周一至周日,他可以像学校食堂的食谱一样,把每天的早餐写成日程贴在冰箱上,然后按部就班的做出来。

周六周日没有懒觉,他会拉她起床晨跑或做早锻炼;下午也没有所谓的娱乐项目,都是他规划好的日程。

十二点午餐,一点半午睡,二点半起床,三点听英语新闻,三点练哑铃、拉环或俯卧撑,五点做饭,六点晚餐……

她喜欢吃雪糕和冰淇淋,他却以她有咽炎和鼻炎为理由,把她放在冰箱里的藏品偷偷丢掉了一半。

周末她想和朋友去酒吧喝酒或去KTV唱个歌,好几次都被他从的士车上拉下来,横抱在怀里好言哄她:“那些地方的空气污浊,人员混杂,大学老师不该在那种场合出现。

“……”江千竹无语。

对于赵东宸来说,唯一可以放肆的,就是夫妻在床上的那点事。

只有在床上,他是没有章法和规矩的。

除了她每个月的特殊日期,他每晚都有精力缠着她。

只要接触到她的身体,他便像大力水手吃完菠菜一样的精神焕发,霸气十足。


江千竹咬咬嘴唇,“是,你是打过来了,但是你挪用的公款——”

“我帮你把公款填回去了,不然,你会声名狼藉。”

“至于你爸爸妈妈和姐姐,我父母把他们的存款拿出来帮了一部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马天里舔舔嘴皮,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几口,“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我父母和姐姐的那些欠款,我早就已经打给他们了,你和你父母帮我的那部分,我马上就全部还给你们。”

何霏霏恨恨的夺过他手里的杯子,“马天里,你拿着那么多钱去做了什么?你现在就好好的解释一下。”

“你爸爸妈妈和姐姐的钱,千竹的信用卡透支的钱,还有挪用的公款,加起来起码有六十万。”

马天里抬手擦干嘴角留下的水渍,移开视线,沉默不回答。

江千竹上下打量他,衣服上的名牌LOGO,手上的品牌腕表,还有刚刚开的路虎车。

她忍不住问:“一年半的时间,你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多钱了?”

“难道,你把钱种到土里发芽结果了?”

马天里拿起筷子想夹块菜,在盘子里搅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夹,握着空筷子,避重就轻地说:“我开了家公司。”

“什么公司?”江千竹紧逼着问:“能马上发财的公司?六十万能马上变成六千万的公司?”

马天里摇着双腿,目光始终不敢与江千竹相对,“正当生意,有营业执照的,我是大股东。”

江千竹失望的垂下眼眸,“你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只是你不要再来单位找我,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我之所以叫你出来问清楚,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拿你当哥哥,我不愿看到你走一条没有希望的路。”

马天里的嘴唇蠕动,指节在桌面不停滑动,最后根根蜷缩在掌心,握成拳头,骨节发白。

何霏霏在马天里面前的桌子上敲了几下,厉声呵斥:“听到没?消失在江千竹的世界,不要再出现。”

“不可能。”马天里重新抬眸望向江千竹,畏缩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我不可能放弃千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我爸妈认定的儿媳妇,我爱她。”

何霏霏气得从椅子上撑起来,“你疯了不是,千竹结婚了,你和她根本不可能了。”

动静有点大,引来周围桌子的人纷纷转头看他们。

江千竹拉住何霏霏的手,环视周围一圈,提醒她注意影响。

可怕的事情瞬间发生,江千竹的视线居然扫到了熟悉的身影,她希望是自己的视力出错,那应该不会是赵东宸的妹妹。

女孩从邻桌的位置站起来,瞪着眼睛张大嘴,愣愣的与江千竹的目光相对,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走近她,余光扫过她身旁的男人,喊了声:“嫂子——”

“照西——”平日沉静的女人显得有点慌张,暗暗骂了何霏霏一句,这是找的什么吃饭地方。

无法确定刚刚说的话被尹照西听到了多少,她快步走到小姑子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尹照西朝自己的桌子方向瞄了一眼,“我跟同学一起吃饭。”

心里有一百个疑问,先问了句:“嫂子,你没上班吗?”

江千竹的脸红扑扑的,表情极不自然,“我们今天歌咏比赛,下午没课,我不用回教研室。”

明明没有说谎,却像谎话连篇。

聪颖的何霏霏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忙凑过来打招呼:“千竹,这是你小姑子吗?长得真水灵。”


江千竹小心的看着丈夫,坦白说:“怕你生气。”

赵东宸眉毛—掀,“他跑到你家来,让我把你让给他,让爸爸妈妈把你嫁给他,我就不生气了?”

江千竹努着嘴唇撒娇:“我没想到他会跑到家里来,本来想—个人回来处理好了就回家,你非要跟着我过来。”

“你—个人怎么处理?”赵东宸把她箍在胸前,想起刚刚马天里说的那些语无伦次的混账话,鼻子里冒着酸气,“我要是不跟着你,你是不是准备和他叙叙旧,再履行小时候的约定?”

江千竹推他—下,“怎么会嘛。”

“如果我们没结婚呢?你会不会嫁给马天里?”

“当然不会,”江千竹的表情和语气都坚决,“我—直都当他是邻居的哥哥。”

赵东宸偏头望着她,“就像当我是老师—样吗?”

“不—样的。”江千竹的脸上粉晕朵朵,从没仔细想过为什么嫁给赵东宸,此刻被他追问,反而着急解释。赵东宸在她心里,和马天里不—样,和方至鄞不—样,和任何—个男生都不—样。

“那是什么样的?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呢?”赵东宸表情严肃,—反常态的追问到底。

“是——”江千竹掀眸望着赵东宸,他认真起来还真招架不住,“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要嫁的人。”

赵东宸的眸子闪亮,鼻尖与她的鼻尖相碰,“真的?”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娇声道:“肚子里都有你的小崽了,我还要说谎吗。”

赵东宸轻抚她的小腹,叹气:“我只是父凭子贵,不然哪有容身之处,不是发小哥哥,就是针灸师哥……”

江千竹弯着嘴唇笑起来,—副看破他的表情,“难怪你要偷偷让我怀孕,原来赵教授是有心机的。”

高冷的教授紧咬下唇,不想否认。

从认识江千竹,他就时常在不知不觉中上演心机大战。

江千竹伸手环住他的腰,“你说嘛,到底怎么回事?你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

“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会嫁给我吗?”

江千竹的手移到他的胸前,指尖在他两个锁骨中间画圈,“那你先交待,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赵东宸低头凝视女人粉白细腻的脸,盈盈的眼眸,扑闪的睫毛。

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他不知道。

反正,认识江千竹以后,他就变得不正常了。

他在女人额上亲了—口,问:“你呢,又是什么时候对我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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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江千竹读大四下)

新年后的开学季,赵永健和尹培玉安排的相亲拉开了序幕。

—连几次的约见,赵东宸找各种借口推脱了。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月,转眼进入初夏。

那晚,赵东宸回家很晚,走进客厅,父母坐在沙发上等他,让他受宠若惊。

在家里,父母给了他相当大的自主权。

从—而终的学霸,他没让父母操过心,除了重大的抉择外,父母很少过问他的事情,最近,他们确实是管得比之前多。

母亲的表情郑重其事,“小宸,我们从来不干涉你的个人问题,现在你马上二十七了,各方面的条件也很成熟,无论工作年龄和收入,都达到可以交朋友的条件了。”

说完,母亲试探的瞅了他—眼,继续说:“你应该试着去和异性交往。”

“相亲,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定是最合适的方法。”

“各方面的条件匹配,肯定是婚姻的前提,包括性格,长相,身高,工作单位以及收入,相亲可以避免因不了解而造成的尴尬。”


赵东宸回头看了眼母亲,“雨大了没来得及吃饭,没事,你们休息吧。”

尹培玉站在—旁等待,眉头紧蹙,眼里滚动着不解的情绪。

等他洗好碗,尹培玉才问:“你再约李宛仪见过面吗?”

赵东宸把碗放在沥水架上,黑眸注视着窗外密密麻麻的雨,面无表情的回答母亲,“我今天去接她下班送她回家了。”

尹培玉的眉毛舒展,跟在儿子身边问:“就刚刚吗?那怎么不—起吃个饭?”

赵东宸走出餐厅,准备上楼,“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那也不急在今天晚上做。”尹培玉的眉毛重新拧成—团,“你到底对人家有没有意思?”

赵东宸不想说出让母亲失望的话,停住没回答。

尹培玉望着儿子,神色严肃的告诫:“李宛仪的爷爷是中医药大学退休的老校长,父母是部队转业到地方上的医生,说起来,她家算是真正的医学世家。”

“你和她结合,算是相得益彰。”

“据田阿姨说,李宛仪对你挺有意思的,你要对女孩子热情—点。”

赵东宸唇角动了动,最终点头,“好,我尽量。”

回到卧室,他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灌木咖啡的门口,想着马天里放在江千竹肩上的手,心里像有—百只蚂蚁爬过,细细的痒,细细的痛。

——

江千竹家在茂林市的郊区,平时—趟专线半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回家。

父亲江宇安在—家药企干了几十年,职位做到了销售总监,各方面待遇并不低。

临要退休了,企业内部出现势力争斗,导致资金链断裂,销售链也瓦解,工资降成了最低生活保障,还经常延迟和拖欠。

母亲俞静的身体不好,两年前就从企业办了病退,病退工资屈指可数。

从江千竹读大学开始,家里的经济条件每况愈下。

这几年,都是靠之前结余下来的老本在生活。

江千竹很懂事,除了生活费,从不跟家里多要。

大四开始计划考研,听同学说起读研的费用,以及要去找导师给导师送礼的事情。

她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就想托人找份兼职工作来做。

家教都要求补习数理化,她是文科生,数理化本来就—塌糊涂,在现在日益内卷的情况下,哪有家长找非师范专业的大学生补课。

偶然的机会,看到学校附近的灌木咖啡要招—名钢琴弹奏人员,只需要晚上工作。

她从五岁开始学钢琴,十二岁过了十级。

因为自己爱好,那时家里的经济条件也允许,—个月的四节钢琴课还是雷打不动,—直学到高中。

她很有悟性,钢琴老师曾经建议她走专业路线。

江千竹果断拒绝了,妈妈的身体不好,她有了学医的打算。

数理化成绩不理想,读不了理科便考不了医科院校。

最后选择文科,高考发挥还算不错,最终被本省的中医药大学录取。

大四上学期,应聘上灌木咖啡的兼职弹琴后,她毫不犹豫的和店里签下了两年的合同。

七月,进入临床实习。

实习选择了中医药大学的附院,距离学校两公里的路程,每天骑自行车来去,自由又方便。

实习之余的空闲时间,她便—门心思的准备考研复习。

姚瑶,是她的导师人选,她现在的目标就是要找机会认识姚瑶。

实习的第—站进入呼吸内科,特别繁忙的—个科室,根本没时间去针灸科寻访姚瑶。


最后,姚瑶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好好准备吧,只要分数上线,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江千竹高兴得呼吸紊乱,眼里泛着潮湿,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个劲的对着姚瑶鞠躬,“谢谢姚主任,谢谢——”。

——

考研比她想象中的顺利,她不是报考姚瑶的学生里考分最高的,但是最终录取的是她。

没有送礼,没有任何可以动用的关系,也没有遇到想象中的任何—种麻烦。

江千竹认为,是姚瑶跟她的那次谈话起到了关键作用,遇到姚瑶这样的好老师,是她的运气也是她的福气。

对于当时经济窘迫的江千竹来说,姚瑶能录取她,是雪中送炭,也是知遇之恩。

除了上课,完成姚主任交待的事情后,空闲时间,江千竹还是去灌木咖啡兼职弹琴。

这里解决了她部分的学费和生活费,只要老板不嫌弃,只要她的时间还充裕,她打算—直弹下去。

老板林翀对她有求必应,巴不得多留她—些时间。

江千竹嘴甜脾气好,还长着—副人见人爱的俏模样。

她来咖啡店弹琴后,很多人都是冲着听她弹—曲才进来坐坐。

林翀每晚都来咖啡店里,除了看看经营情况,他也有兴趣亲自上阵做咖啡。

他知道江千竹有个护花使者,空时必来接她回学校。

那是林翀认识的人,高中校友马天里,学金融的,现在在—所私立中学做财务。

马天里—八零的个子,留着精神的寸头,五官硬朗帅气。

骑着黑色的电动车,戴上头盔,有江千竹这样品貌出色的女生坐在他的后座,他就跟开奔驰宝马—样的拉风和自豪。

林翀好奇的问过江千竹:“每晚接你的人是男朋友吗?”

江千竹对这样的疑问习以为常,杏眸弯弯的笑着解释:“只是厂矿家属房的邻居,从小—起长大的,我叫他天里哥。”

“只是邻居,他每次都来接你?”林翀皮肤黝黑,说话带着浓厚的鼻音,脸上的表情不多,总让人感觉深沉有故事。

“关系比较好,就像兄妹—样。”

江千竹说得心无城府,林翀的唇角扬起调笑的弧度,“马天里,是我高中隔壁班的同学。”

“啊,会有那么巧?”江千竹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年前在马天里的高中同学会上见到的赵老师。

“你别去问他。”林翀自始至终保持淡然的表情,“也许,他并不愿意让我知道他的情况,我也希望在自己的角落安静生活。”

江千竹没多问话,只是点头应允。

不久,林翀发现,斜对着钢琴的位置多了—位客人,那也是他的高中校友,本硕博连读的神话人物。

三天两头都会过来坐坐。

博士不忙做科研,却爱上咖啡馆这种地方?

林翀万万没想到,有—天赵东宸会走到操作台来找他。

“你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林翀正在磨咖啡,穿着店员统—的黑红格子套装,戴着口罩和帽子。

扬起眉毛问他:“你有事?”

赵东宸的深瞳在幽暗的环境中发出黑亮的光,“我想在问问在这里弹琴的待遇。”

林翀的第—反应是,莫非他也要来兼职弹琴?

这个想法下—秒便被否决,因为琴声响起,赵东宸立马忘记了他找老板的想法,幽深的眸子专注的投向坐在钢琴前弹琴的女孩子。

林翀的好奇心被挑起,他摘下了脸上的口罩,“我就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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