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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唐河杜立秋结局+番外小说

洛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八头子也出来了,抓着唐河的手晃了晃,虽然没说话,但是唐河懂他的意思。杜立秋脑筋有毛病还缺心眼,二十好几了也没娶上媳妇,光靠种地,谁会看上一个缺心眼的男人呢。现在跟着唐河打猎,才几天的功夫,就攒下了百八十块,这生活一下子就有了奔头。对于杜立秋来说,冒点险也值了。“八爷,我会看好他,再说了,跟别人进山,我也不放心!”“嗯呐,缺啥跟八爷说,八爷偷摸给你置办,别让你妈知道!”老八头低声说。东北男人不善表达,能说到这个份上,那情感已经库库地往外冒了。老八头回去了,杜立秋却支愣了起来,“我都说了不用他管,让他找个老伴再下个崽儿,他不干,还打我!”唐河叹道:“八爷咋就没打死你呢!”两人背着枪背着筐,过河进山,附近连只野猪都没找到。打过两回了,野...

主角:唐河杜立秋   更新:2024-11-11 16: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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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河杜立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唐河杜立秋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洛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八头子也出来了,抓着唐河的手晃了晃,虽然没说话,但是唐河懂他的意思。杜立秋脑筋有毛病还缺心眼,二十好几了也没娶上媳妇,光靠种地,谁会看上一个缺心眼的男人呢。现在跟着唐河打猎,才几天的功夫,就攒下了百八十块,这生活一下子就有了奔头。对于杜立秋来说,冒点险也值了。“八爷,我会看好他,再说了,跟别人进山,我也不放心!”“嗯呐,缺啥跟八爷说,八爷偷摸给你置办,别让你妈知道!”老八头低声说。东北男人不善表达,能说到这个份上,那情感已经库库地往外冒了。老八头回去了,杜立秋却支愣了起来,“我都说了不用他管,让他找个老伴再下个崽儿,他不干,还打我!”唐河叹道:“八爷咋就没打死你呢!”两人背着枪背着筐,过河进山,附近连只野猪都没找到。打过两回了,野...

《重回八三:开局强吻白月光唐河杜立秋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老八头子也出来了,抓着唐河的手晃了晃,虽然没说话,但是唐河懂他的意思。

杜立秋脑筋有毛病还缺心眼,二十好几了也没娶上媳妇,光靠种地,谁会看上一个缺心眼的男人呢。

现在跟着唐河打猎,才几天的功夫,就攒下了百八十块,这生活一下子就有了奔头。

对于杜立秋来说,冒点险也值了。

“八爷,我会看好他,再说了,跟别人进山,我也不放心!”

“嗯呐,缺啥跟八爷说,八爷偷摸给你置办,别让你妈知道!”老八头低声说。

东北男人不善表达,能说到这个份上,那情感已经库库地往外冒了。

老八头回去了,杜立秋却支愣了起来,“我都说了不用他管,让他找个老伴再下个崽儿,他不干,还打我!”

唐河叹道:“八爷咋就没打死你呢!”

两人背着枪背着筐,过河进山,附近连只野猪都没找到。

打过两回了,野猪又是一根筋,受了惊之后,能跑多远跑多远,一时半会的不也不会回来。

一直到下午时分,两人已经翻了两座山,钻到了深山中,找了个背风的雪壳子,先挖出休息的地方,再点上火堆,天色还略早。

“唐儿,咱打几只灰鼠子吧,还能解馋,还能扒皮子!”

唐河看着不远处的一片马尾松林点了点头,“解馋可以,扒皮子,看你枪法了!”

杜立秋立刻拿起气枪,“不是我吹牛逼,十步之内,一分钱钢蹦我能打最中间!”

“吹牛逼谁不会啊,练练再说!”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马尾松林子里。

灰鼠子就是松鼠,这玩意的皮比较值钱,还有就是花鼠子,比松鼠更小,身上有黄色的条纹,皮子太小不值什么钱,但是能攒个十几张,做副手套的话,多冷的天儿,手都是热乎的。

这种啮齿小家伙个个都是生存专家,见缝就能钻,哧溜一下就上树,虎子虽然是合格的猎狗,但是对这小东西没啥用,还会惊动这敏锐的小家伙,所以就留在雪窝子里了。

雪壳子微微一拱,一个接近树皮颜色的灰黑色的脑袋从雪下冒了出来,鼓着腮帮子,警觉地四下张望着。

唐河和杜立秋趴在雪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唐河连枪都没摘,这松鼠看着挺大的,大部分都是蓬松的毛儿,莫辛纳干7.62毫米的子弹一发打过去,直接就碎乎了个屁的。

杜立秋侧着身子,压着枪管下的气压杆,十分顺滑地压到底,加压的同时打开了枪膛,居然一点嘎吱摩擦的声音都没有。

这气枪被他保养的,不是一般的好。

也只有熊油保养的气枪在这死冷的天儿还能用,因为熊油再冷都不会凝冻。

如果是一般的机油的话,这么冷的天也凝了,这么一加压,怕是要把胶件都压碎乎了。

一发小小的铅弹塞到了枪膛里,再缓缓地闭合了枪膛。

气枪缓缓向前探出,瞄向十米之外的松鼠。

松鼠从雪下跳了出来,腮帮子里塞满了在雪下翻出来的松子,在雪地上灵活地窜动着,直奔一棵马尾松,到了树下,还警觉地停了下来,脑袋一摆一顿,像一帧帧播放的暂停画面似的。

在枪的面前,它就不该停顿的。

“噔!”

一声急速泄压的闷响声,枪口腾起一团爆雾,一发铅弹直接打断了它的脖子,看起来甚是肥硕的松鼠倒在雪地上,不停地蹬着腿,也洇红了一小片雪地。


老胡还在犹豫。

唐河却抓着他的衣袖急切地说:“姨夫,有好事千万想着我,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衔草结环……”

“我可滚你妈的蛋吧,你还做牛做马呢,我寻思着,这事儿有点危险,可别把你坑里!”

“别呀!”

“77伐区你知道不?”

“知道,在沟里。”

“前天采伐的时候,采出一只黑瞎子来!”

“好家伙,黑瞎子还能采伐出来,这是伐了人家的仓子吧!”

“可不,当场就拍死一个,还有一个人被坐断了腿,晚上的时候又闯到了营帐蓬区,好一通祸祸,民兵拿着枪追了一整天也没找着。

林业局的领导放话了,一定要猎杀这个祸害!”

“就没个悬赏什么的?”

“悬赏跟你有个屁关系,就算给赏,那也是给少数民族的猎人,那多有面儿啊!人都请来了,就住在林业招待所。”

唐河顿时就急了,深山里的鄂伦春、鄂温克民族,那可是专业的游猎民族,一人一匹烈马一人一杆枪……真把人家请来,还有自己什么事儿啊。

老胡笑道:“你还有时间!”

唐河叹道:“我还有什么时候啊,人家那么专业……”

“来了俩,全喝多了……”

正说着话呢,一个小年轻推着自行车从他们身边走去。

“小王,嘎啥去啊?”

小年轻苦着脸说:“还不是那俩活爹,这特么的刚醒酒就叫着要酒喝,再不送去,招待所都要砸啦!

领导脑子是不是让黑瞎子给坐了啊,怎么请了这俩活爹回来,这是来帮忙的,我草的,两人一顿喝十瓶北大仓,这是要醉死在咱林文镇上啊!”

“你哪来那些废话,让你送你就快点送。”

小年轻唉声叹气地推着自行车走了,唐河却笑了,这不,机会就来了嘛。

但凡住在深山的,草原的,人迹罕至地方的人,似乎都好酒,或许只有醉了,才会让他们忘了孤寂吧。

现在把人请到镇上好吃好喝的,喝的还是瓶装的北大仓,简直就像耗子掉到了米缸里,不喝个痛快怎么可能干活。

老胡拍拍唐河的肩膀说:“我估摸着,没个三五七天的,这俩专业的猎人不会动地方,局长来了都不能好使,你要去的话,明天上午在路边等汽车队的车,他们带你进山。”

“姨夫你就放心吧,俩熊掌你收定的。”

“滚你妈蛋,我图你那俩熊掌?”

唐河笑着躲过老胡的飞脚,赶着毛驴车往镇上走。

死冷寒天的,已经有人在外面支摊子了,卖点毛磕、豆腐啥的,比供销社里方便。

唐河买了一板豆腐,大豆腐蘸大酱就是一道好菜了,吃不了可以冻豆腐,炖个土豆、酸菜啥的,没个治了。

唐河又买了点毛磕,又到供销社买了一些糖块、厚厚的军大衣,少不了给老娘买点毛线,布料,给自己买些花椒大料,还有几大块固体酱油,没错,酱油也有固体的。

83年还是票证时代,但是已经是票证时代的尾声了,所以不用票也可以买东西,就是稍微贵一点,贵这一点。

最后一算下来,花了四十多块,得,回家又得挨揍了。

唐河赶着驴车回了村,还给老张头的时候,再塞给他两盒红梅,乐得这老头子眼睛都瞪成了一条缝,拍着干瘦的胸脯,让唐河以后用驴就来借,他算是尝着生产队打更者权利的滋味儿。

唐河回家的时候,李淑华看他的眼神就像刀一样,钱刚掏出来,就被一把抢了过去。

也别怪老妈贪财,实在是这年月的人,是真的没见过什么钱。

当唐河把东西一样样掏出来的时候,李淑华的脸越来越难看,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这不是乱花钱嘛。

倒是唐丽和唐树看着毛磕和糖块,眼珠子都快绿了。

这年头农村孩子哪有什么零食啊,一把瓜子一块糖那都了不地了,想吃啥,自己到野地里找去。

想吃点甜味,除了白糖之外,就可能从浆果中榨那么点酸涩的甜。

李淑华咬牙切齿地向唐大山说:“下次你去镇上卖东西,不许他去!”

唐河嘿嘿一笑,“我去了能卖高价,我爸去了,要砍一半!”

“我……我……”

李淑华伸手抄起鸡毛掸子来。

唐河大叫道:“妈,这钱你可不能全吞了,还有人家立秋一份呢!”

“我跟老八头算,毛头小子拿什么钱,全吃喝败祸了。”

李淑华说着,抡起鸡毛掸子就打,唐河嗖地一下窜出了屋。

李淑华再一扭头,唐丽和唐树两人正拼命地往兜里揣瓜子和糖块,却被李淑华摁着全掏了出来。

唐树哇哇直哭:“妈,我的糖!”

“我瞅你像糖,放起来家里来且了再吃!”

李淑华把东西都锁到了柜子里,还是大发善心地,一人分了两把瓜子两块糖,那也把两个孩子乐得不行。

唐河找了杜立秋,把钱的事儿一说,杜立秋一拍大腿:“那完了,进了老基巴灯的手上,就是进了老虎嘴儿了,掏不出来啦。”

“我挣钱娶媳妇,你要钱嘎哈?”

杜立秋的眼睛瞬间贼亮,四下看了看,低声说:“我听说,给严晶买个发掐,就能搂着她亲嘴,还能摸摸咂儿!”

唐河踹了杜立秋一脚:“你可特么离老严家的姑娘远点吧,小心坏了名声,以后找不着媳妇!明天进山猎熊,你去不?”

“去啊,这回咱俩藏点熊肉卖了,分我点钱,我要摸……”

“你脑子里就剩这点事儿了是不是!”

唐河气得转身就走,可是他的脑子里也全是女人的咂儿!十九岁的小伙子,不想这点事儿还能想啥。

唐河转身去了老林家,一家子都在,未来小舅子塞到雪堆里头,可是未来的丈人丈母娘却盯得紧。

特别是张秀春,几乎要寸步不离,生怕一个看不着,这小子就要在结婚前,把自家闺女给祸害了。

再看闺女那眉目含春的模样,这是女大不中留啊。

倒是林志强这位老丈人,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让老药梆子瞎猫碰死耗子的,好像还给治好了头昏眼花的毛病呢。

再看林志强吃的药,这不是六味地黄丸吗?敢情老丈人头昏眼花的毛病是肾虚上来的啊。

再看张秀春,虽然一脸风霜,可实际上还不到四十岁呢,只是农村人比较显老,可依旧风韵犹存,怪不得老丈人……

唐河暗地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可是正经重生者。

唐河在老林家吃了晚饭,倒底没找到机会摸林秀儿的咂咂。

回家,喂狗,早睡早起,明日进山猎熊。


唐河手里有枪,杜立秋背着柳条大筐,里面装着二人的补给,踩冰过河,一头扎进了老林子里头。

雪地上,各种各样的脚印交织着,有鸡有兔有狸,甚至还看到了梅花状的猞猁脚印。

但是,冬末的深山老林里静悄悄的,只是偶尔有几声奇怪的鸟鸣,让人心里慌慌的,像是踏足了另一个寂静的世界似的。

深山老林里,各种各样的猎物很多,非常多。

前提是,你得能找到才行。

四条腿的,可比两条腿灵活得多,也更懂得隐藏。

只有经验最丰富的猎人,才能凭着一双火眼金睛找到它们。

唐河就是个半吊子,杜立秋就是个骡马。

两人在老林子里转了两天,除了看到了几只野鸡之外,连只雪兔都没找到。

手上的莫辛纳干可是正八经的步枪,用来打野鸡,太浪费了,一枪下去,能剩下半只都算烧高香了,那支气枪还差不多。

倒也不是没收获,摘了好几兜子稠李子。

在树上挂了一冬的稠李子自然风干,核大肉厚,甜中带涩,味道非常不错,吃得两人满嘴雀老黑,舌头上也糊了厚厚的一层生涩果泥,这玩意吃多了便秘,两人今天怕是拉不出屎了。

杜立秋扫开浮雪,捧着雪下的冰晶含在嘴里,化了之后漱口又吐了出来,晃了晃空空的柳条大筐说:“唐儿,咱俩这么晃荡也不行啊,要是有条猎狗就好了,你连枪都能搞到,再找森警搞条狼狗呗,牵着进山多霸道啊。”

唐河只能报以苦笑。

狼狗是狼狗,猎狗是猎狗,它就不是一种狗。

渔也好,猎也罢,都是需要专业技能的。

大兴安岭地方,九成九以上的人,都是五十年代以后的开拓移民,连个鬼子炮楼都没有。

移民来的人目标也明确,开发大兴安岭,建设林业局,所以没什么专业的渔猎。

有玩这个的,也是爱好,有枣没枣的打一杆子,平时种地,冬季上山倒套子,没那个闲心养猎狗训猎狗。

两人两手空空地,都快走到村后的大河边上了,隐隐听到一声狗的惨叫,还有人的呼号声。

唐河和杜立秋对视了一眼,赶紧拨腿向声音的方向跑去。

爬上一个小坡之后,就见坡下的雪里,一只大黄狗被一头三百多斤的泡蓝子(公猪)挑飞,伸腿撂胯地在空中转了七八圈摔在地上。

大黄狗还没等爬起来,野猪吩吩地喷着雾气,脖颈处的鬃毛乍起,甩动着两颗大气蓝子(形容蛋大)冲上去连撕带扯,将那条大黄狗撕扯得肠穿肚烂。

两个年轻人棉袄开了,狗皮帽子也甩飞了,其中一人单膝跪地,举着一把小口径,砰地就是一枪,打在野猪的后丘上。

小口径只是简称,全称是小口径运动步枪,子弹是5.56的,做为一款早年风靡全国的训练用枪,威力小得可怜。

这一枪下去,子弹嵌在猪皮中,野猪屁事没用,调头就向这两个人冲了上去。

一人拎着斧子,抡斧向野猪当头劈去,结果一斧子劈了个空,反倒被野猪挑飞了出去。

另一人来不及上膛,怪叫着扔了枪,扑到一株大柳树后面。

两人想爬树,可是林子里的树树干光滑,连个横杈都没有,只能绕着树躲避。

杀了一条狗,见了血的泡蓝子凶性大发,崩着一根筋,追着二人撕咬。

唐河兴奋地架起莫辛纳干,拉栓上膛,趁着人猪拉开了距离,瞄着那只大野猪,砰地就是一枪。

太兴奋了,相距不过三十多米,这一枪却打飞了。

但是这一声枪响,却把一根筋的大野猪惊醒了,顾不上再追杀二人,撒腿就跑。

它呈直线这么一跑,反倒给了唐河从容瞄准的机会。

“砰!”

又是一枪,子弹刚好打在野猪的脖子上,7.62毫米的步枪弹在野猪脖子上爆起一团血花,掏出拳大一个洞来,颈骨都打碎了大半。

野猪一头扎地雪地里不动弹了。

杜立秋跳起来,一边跑一边拔刀一边大叫道:“还得是枪啊,痛快,真痛快!”

哪怕是在冬季,猎物也要在第一时间开膛去内脏,否则的话内脏里头的东西发酵窜味,根本就没法吃了。

杜立秋刚跑到野猪旁边,就被一人踹了一脚坐到了地上。

“这是我们打的野猪!”

唐河到了跟前认出来了,是村里的王老七和李自新。

唐河家跟王老二家关系很好,跟王老四,王老五家关系一般,王老七年轻,才二十出头。

李自新十八岁的愣头小子,跟王老七臭味相投,偷鸡摸狗的,不是啥好人。

平时欺负欺负别人也就算了,现在李自新居然一脚把杜立秋踹了个腚墩。

杜立秋可是出了名的缺心眼,比泡卵子还要一根筋,有事儿是真上啊。

杜立秋爬起来一头撞进李自新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就将他举了起来,轰地一声摔到雪地里,骑在他的肚子上,抡拳就打。

李自新十八岁精壮小伙子,可杜立秋二十五六,正是一个男人最勇最猛的时候,才几下,李自新就被杜立秋打得鼻子直窜血。

“你个傻秋,找死是不是!”

流里流气的王老七直接就举起了小口径对准了杜立秋的脑袋。

“哗啦!”

唐河拉了一下枪栓,空弹壳从枪膛里跳了出来掉到雪地上。

唐河把弹壳捡了起来揣在兜里,一脸淡然地看着王老七。

王老七看看自己手上的小口径,跟唐河手上的水连珠比起来,就是个小砸炮。

杜立秋起身甩着拳头骂道:“看你那傻逼样吧,还你们打的野猪,要不是唐儿开了枪,你俩早就喂了野猪了!”

李自新跳起来还要打,却被王老七拦住了。

王老七笑呵呵地说:“唐河,这次多亏了你,走走,咱把猪拽回去,到我家喝酒去。”

唐河笑着拒绝了,连王老七递过来的阿诗玛都没接,拽着杜立秋转身就走。

隐隐地还能听到李自新在叫骂着给脸不要脸。

杜立秋回身就要接着干,却被唐河拽住了。

杜立秋一脸不服,气得大骂唐河熊蛋包,非要跟他绝交。

唐河却笑着拽住了杜立秋,也不跟他解释。

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今年年中开始严打,84年,也就是明年,卧牛村出了能讲究几十年的大事儿。

王老七在镇上,把一个小姑娘以处对象的名义强行睡了,李自新给望的风。

王老七被判了死刑不说,还五花大绑地游走各地公审,然后被毙了。

李自新这个望风的,连味儿都没尝着,都被判了个无期。

跟他们走得太近,被铁拳蹭一下,都是蹲一辈子笆篱子的命。


唐河看着杜立秋那倔犟而又兴奋的大饼脸,险些落下泪来。

上辈子,杜立秋到死那天给自己捎话的时候,都心心念念这次未成行的猎熊之旅。

他说,如果那次去开了仓,猎了熊,以唐河的能耐和脑袋瓜,可能他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

在他的眼里,唐河就是天底下顶聪明的人。

可是自己终究了是负了发小的期望。

杜立秋背着大筐子,不许唐河拿任何东西,我只是傻,又没傻透了腔,猎熊你是主力呢,得留着体力才行。

山中行了一整天,深入到老林大山中,天都快黑透了,气温急剧下降,足有零下三十多度。

两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这种地方,风吹落雪,形成的雪壳子特别的瓷实,有的地方甚至能厚达十几米,人、兽在上面行走都不会塌陷,甚至轻点的车子都可以通行。

拿出短把铁锹挖了个雪窝子,拖一株枯树过来,剁吧剁吧在洞口处点了,杜立秋拿出拿出几个杂粮馒头,一掰两半,中间夹上卜留克咸菜,放到火上烤了。

唐河狠狠地咬上一口,麦香和玉米面的香气,还有咸菜炒过后的咸鲜味混和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爽的轻哼声。

草,真特么的香,真特么的得劲啊。

唐河神情一阵恍惚。

这年头,大家都挺穷了,可是穷法不一样。

大兴安岭山区,听起来好像是个穷山沟,可是山里跟山里,是不一样的。

其它地方的山里,种地是论分算的。

可是大兴安岭不一样,为啥?因为在广义上,它属于东北,横跨黑龙西部、蒙省东部,光一个蒙省,就跨了几个时区。

最让其它地区小伙伴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是山沟里,明明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好像生活在这里的人饿死都不奇怪。

可问题是,这里的大山巍峨雄峻,透露着一股豪迈的大气,就山与山之间的山谷都极为宽广,它就不叫山谷,它叫草甸子。

唐河见过最小的草甸子,宽三公里,长达十余公里,其实相当于一片草原,或者你说沼泽也行,这里的草绿得发黑。

因为,这地下是深达一两米的肥沃黑土层,开垦出来的大片农田,是按晌这个单位计算的。

在穷困的日子里,农民一年到头手上没余钱,但是,饿不死,真的很重要。

还有一点更重要,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动荡,引起多大的洪流,到了这里,都散得差不多了。

结果就是这里无论干啥都比外界慢一步,这都83年了,开春才分地,生产队半解散。

在这个普遍穷困的计划经济时代,来自五湖四海的贫民百姓,爬冰卧雪,驱虎逐豹,垦田农耕,短短十二个字,两代人历尽艰辛,在一片莽莽原始森林中,创下了国内最大的林业局之一,每个镇都是一个林业分局,铁路、公路通到每一个镇子、乡村,一直延伸到莽莽群山中的林场。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不再需要它了。

哪怕在国家、人民不再需要他的时候,他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的。

雪窝子与篝火还有厚实的棉袄大衣加毡疙瘩靴,身下铺着厚厚的干草,唐河昏沉沉的一夜睡得格外的香,人都睡通透了。

杜立秋带着寒气晃动着的篝火从外头钻了进来,一边哈着寒气一边说:“唐儿,那个仓子就在河边不远的老伏松边上,咱咋整啊?”

唐河搓搓脸,狠狠地啃了口窝头:“咋整?硬整!玛了,有枪就好了!”

唐河跟杜立秋离开雪窝子,趟着齐膝的雪到了河沿处,数十米外,倒伏的老松树下有个大坑洞,树干上挂着白霜,这黑瞎子不是一般的懒啊,过冬的仓子都找得这么随意。

唐河带着杜立秋,在附近砍了几棵小腿粗的松木杆,去了枝杈,前头削尖。

杜立秋抄了一根松木杆虎吵吵地就要上,被唐河一把拽了回来。

“你忙个毛,准备好,黑瞎子冒头就卡它脖子。”

“嗯呐,听唐儿的!”杜立秋虎着一张脸郑重地点头。

唐河拿出一串鞭炮点了,扔到了地洞里头,然后赶紧抄起了一根松木杆。

噼里啪炸的鞭炮炸响声在地洞里响起,正冬眠的黑瞎子被惊醒,炸响还有硝烟让黑瞎子嘶吼着从洞里向外爬。

黑漆漆的大脑袋刚冒出头来,唐河厉吼一声,松木杆斜插了过去。

杜立秋嗷嗷地叫着,也把松木杆扎了过去。

两根大根粗的松木杆交叉子,别住了黑熊的大脑袋,唐河抄起斧子就要上去给它来个当头一斧。

可是,看到那个恨不能有半人大小的熊头,还有脖子下方若隐若现的半月状的白毛,唐河发出一声尖利的怪叫声。

“草,不是黑瞎子,是人熊!”

唐河怪叫了一声,上辈子没来留了一条活路,这辈子,直接奔死路来了。

这玩意还有一个名字,叫棕熊,体型是普通黑瞎子的两倍大,体重轻松突破一千斤。

嗷的一声厉吼,硕大的熊掌一甩,哗啦一声,两根卡在熊脖子处的松木杆像脆皮一样碎裂,庞大的棕熊从地洞中一跃而出,硕大的熊掌挟着风雷般的呼啸声向唐河拍了过来。

唐河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下完犊子了!”

唐河被人狠拽了一把,一个屁墩摔在地上,棕熊这一巴掌拍了个空。

可是尖爪从身前掠过,脸上火辣辣的疼,这玩意,挨上死,碰上亡啊。

一股巨力袭来,却是杜立秋拽着他的衣领往后拖,嗷嗷地大叫道:“唐儿,逃命去吧!”

扑通,两人连滚带爬,一齐摔到了冰冷的河里。

大河结冰一两米厚,但是激流的地方,终年不结冰,泛着白腾腾的雾水,但是这温度,真特么的酸爽啊。

刺骨的冰寒让唐河打了一个冷颤,四肢像过了电似的瞬间僵得溜直,身上更像是有无数的钢针在攒刺一样,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温摔河里,还逃你玛了个逼的命啊,相比还是死在熊爪下舒坦啊。

“嗷……忽通……”

沉闷的轰鸣声中,千多斤重的大棕熊也跟着跃进了河水里,怒吼着奔着他们来了。

“我草啊!”

唐河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这烟连个过滤嘴都没有,几毛钱一盒,属于劳苦大众烟儿。

陈志国递给唐河一支烟,唐河摆手说自己不抽烟。

陈志国又赶紧揣了回去,都没舍得给姚家兄弟散两根。

“大兄弟,你这枪哪搞的?给我也搞一支呗!”

唐河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年头是不禁枪,可不代表你就能随随便便地把枪整回家啊。

自己可是由董老师做保,又是送礼又是卖好又是发誓的,才让胡庆春给自己搞了这么一把。

万一自己哪天用枪伤了人什么的,胡庆春也要受连带责任的。

现在他嘴皮子一碰,就想让自己给他搞把枪,那不是把自己往沟里带吗。

唐河只是笑了笑,说枪是借的,自己搞不来,反倒是让陈志国老大不乐意。

走到晌午头,唐河本来张罗着要吃饭休息了,姚老大一指不远处的黑松林说:“到了,就在那片松林旁边的岗子沿,有一棵老杨树,铁定有黑瞎子在蹲仓!”

陈志国提了提大棉裤,把棉裤上的麻绳又紧了紧,拎着斧子说:“先干它,晌午烤点熊肉吃,这玩意大补啊!”

唐河心下暗道,三个光棍子,给你们补多少不都得放空枪嘛。

杜立秋向唐河兴奋地说:“唐儿,给我留十斤熊肉,严晶说了,我要是能给她十斤熊肉,她就掰腿让我看!”

“滚!”唐河没好气地骂道,老八头揍得还是轻了。

说话间,到了姚老大指的地方,唐河一看这棵枯死的老杨树,再看树洞处挂的雪霜就知道,铁定有黑瞎子蹲仓。

姚老大说:“我们把熊敲出来,它只要露头,唐河你就拿枪打!”

他们不懂,熊不是这么猎的。

熊最有价值的还是那颗熊胆,人家刚醒过来,一枪就撂了,最多也就是普通的草胆,也就值得一百多块钱。

熊怒才生胆,一般要把熊放出来,或是卡在洞口,在它愤怒的时候撂了,才能得到更好的铜胆,价值立刻就能翻几倍。

不过,总比直接打死在仓子里好。

一只黑瞎子几百斤,死沉死沉的,死在树洞里,想拖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一耽误,胆汁吸收了,那胆也就不值钱了,几十块都没人要。

熊是人家发现的,人家说了算,自己就是个插伙的。

陈志国上去,抡着斧子开始敲树洞。

唐河也拉栓上膛,打开保险,准备干活。

但是这会,姚家兄弟却对视了一眼,举着装了侵刀的树棍子上前,挡住了唐河的射界,一副熊露头,先给几刀的样子。

他们的算盘打得挺好,万一自己就把黑瞎子干死了,唐河的枪没响,他就啥都分不着了。

唐河皱着眉头,刚想让他们躲开点,免得走火伤人的时候,树洞里发出黑瞎子愤怒的低吼声。

“来了来了!”

姚家兄弟俩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棉手闷子都甩了,紧握着木棍随时准备捅刺。

忽啦!

老杨树的树干突然裂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大熊头探了出来,张着巨吼嗷地嘶吼了一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来是猛兽怒吼,震慑人心,二来,这黑瞎子不走寻常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洞口呢,谁成想,它居然破树而出。

“嘿!”

陈志国厉吼一声,抡着斧子就向熊头上剁去,这老光棍子不是一般的勇。

结果这黑瞎子挣着身子往前一探,斧子没砍到脑袋上,反倒是砍到了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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