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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吟徐长泽

时吟徐长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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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寒云翻涌。明光殿外覆满皑皑白雪。时吟穿着一袭素青长裙,身形摇晃的站在殿门前。她脸色苍白,医仙的话犹在耳畔:“长泽神君的神脉是被天雷所伤,寻常药石无用,唯有凝仙草的茎叶入药才能见效。”

主角:时吟徐长泽   更新:2022-11-15 1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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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吟徐长泽的其他类型小说《时吟徐长泽》,由网络作家“时吟徐长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重天上,寒云翻涌。明光殿外覆满皑皑白雪。时吟穿着一袭素青长裙,身形摇晃的站在殿门前。她脸色苍白,医仙的话犹在耳畔:“长泽神君的神脉是被天雷所伤,寻常药石无用,唯有凝仙草的茎叶入药才能见效。”

《时吟徐长泽》精彩片段

九重天上,寒云翻涌。

明光殿外覆满皑皑白雪。

时吟穿着一袭素青长裙,身形摇晃的站在殿门前。

她脸色苍白,医仙的话犹在耳畔:“长泽神君的神脉是被天雷所伤,寻常药石无用,唯有凝仙草的茎叶入药才能见效。”

而她的真身,正是凝仙草。

只要能帮到徐长泽,剔骨抽筋她也甘愿。

时吟眸光坚定,抬手用衣袖盖住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

恰好,明光殿门大开。

徐长泽穿着烫金云纹黑袍,丰神俊朗。

他面无神情,阔步从里走出。

时吟眼眸一亮,抖落肩上积雪,赶忙迎了上去。

“长泽神君!”

她拦住徐长泽去路,从冻僵的脸上挤出笑意,语气近乎讨好。

“我又有两月不见你了,这是我新寻出为你补养灵脉的药方,你记得按时服用。”

说话间,她忍痛将药包递至徐长泽面前。

可徐长泽并未抬手去接。

他定定望着时吟真挚的眼眸,神色冷淡:“三百年了,你的修为还是没半分长进。”

闻声,时吟抓着药包的手一僵。

她本是散落在人界的一株仙草,灵气微薄。

是徐长泽将她捡回,养在了灵气最为充沛的天池,供她修炼。

这可是天界众仙,都未曾有过的殊荣。

但三百年过去,她连幻化人形都要借助他人灵力。

时吟也曾刻苦,可每当坐下运功修炼,神识就变得无比混乱,五脏六腑犹如火烧。

所以她这三百年,没有半分突破。

时吟愧疚垂首,低声认错:“是我不够用功……”

话未完,就被徐长泽冷声打断。

“既知如此,就别浪费时间在这等无用的事情上,早些修成凝仙珠比什么都好。”

他剑眉紧蹙,颇为不耐道:“时吟,我还要等你多久?”

等?

听到这字,时吟困惑抬首。

徐长泽……为何要等她?

虽说修成凝仙珠后,她就能治愈这世间所有疾病,但仍旧治不好徐长泽断掉的灵脉啊。

时吟喉头滚动,正欲发问。

徐长泽就又变回了那副寡淡的模样,只撂下一句:“回去修行吧,以后无事不必来找我。”

语毕,他径直离去。

见他动气,时吟不由慌乱。

她垂眸看向手里的药,咬牙追上徐长泽,不管不顾地将药包塞进他怀中:“我这就去修炼,但你一定得按时服药!”

毕竟这几包药,又折损掉她百年修为。

话落,时吟不敢久留。

她快步逃去,徒留徐长泽在原处。

……

天池,相思树下。

时吟闭目,盘坐树下聚气凝神。

但还是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正当她挫败时,耳边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

“阿吟,你今日可有所感悟?”

时吟倏然睁眼,就见徐长明一袭白衣,站在满树绯红当中。



徐长明是徐长泽的兄长,亦是当今天帝。

只是这兄弟二人,关系不是很好。

时吟没有答话,起身朝徐长明行礼问:“天帝今日怎么有空来这相思树?”

徐长明笑而不语,望向相思树上缠绕着的红线。

他抬手,一段红线飘荡而来。

“是为长泽,他有心上人了。”

时吟瞬时僵在了原地。

她望着那段红线,艰涩发问:“敢问天帝,那人……是谁?”

竟能让亲手斩断自己红线的徐长泽,再度接起。

徐长明笑意依旧温润。

他指引着两段红线交缠,语调轻柔:“三百年前,替长泽挡下天劫的玉竹仙子。”

闻言,时吟哑然。

三百年前那场天劫,她也有听说——

当初徐长泽被第四道天雷劈断了神脉,是玉竹仙子耗尽毕生修为,替他扛下最后一道天雷,才保全他性命。

玉竹对长泽有恩。

娶她,也算是理所应当。

红线还在交缠,时吟身上伤口却又泛起痛意。

她垂首,却听徐长明道:“阿吟,你好像很不想长泽成亲。”

时吟喉中一梗,继而摇头。

徐长明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两眼,状若无意般提起。

“你每日为长泽在外寻历药方,不如去看看玉竹仙子,她也是因天雷导致神魂虚弱,说不准你能将她医好。”

时吟紧了紧手,心头涌上苦涩。

也罢。

她不过是徐长泽捡回来的一株野草,怎比得上出身名门正派的玉竹仙子?

倒不如去试试,全了徐长泽心愿。

时吟点头,送走了徐长明。

是夜。

明光殿外,雪满长街。

仙侍领着时吟,走到寝殿前。

他躬身道:“您来得正是时候,玉竹仙子刚醒。”

时吟牵强笑着,抬手推开了殿门。

举目,就见徐长泽坐在玉竹仙子床边,正悉心凉着汤药。

他听见响动抬眸,正好跟时吟四目相对。

男人神色倏然一沉,不掩分毫不耐:“你来这做什么?”

时吟一瞬慌了神,攥着药箱的手紧了紧:“是帝君叫我来的,看能不能帮上玉竹仙子些什么……”

话音未落,徐长泽蹙眉,丝毫不顾及她颜面:“这里仙侍够用。”

“我……”时吟哑然,手里药箱一瞬变得可笑。

也是,她一个连修炼都撑不过半刻的野草,妄想帮得上明光殿什么?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榻上传来道虚弱女声:“长泽,时吟妹妹也是好心,你何必如此说她?”

她嗔怪了徐长泽几句,又朝着时吟招手:“时吟妹妹,无妨的,你过来说话便是。”

时吟不好拒绝,只能走到床边。

她看着玉竹靠在徐长泽怀中,面色虚白也难掩其绝色。

也只有这样的仙娥,才配得上长泽。

她喉头不由得泛起苦涩,却听玉竹缓声:“早听长泽提起过你,他平日照顾我本就劳累,你好好修炼,让他省心才是。”

时吟有苦难言,只能点头:“我明白,不会再耽搁。”

听她这么说,玉竹笑了笑:“这便是了,我与长泽成亲那日,别忘了来喝杯喜酒。”

成亲二字,像一柄尖刀刺进时吟的心。

她脸上笑意摇摇欲坠,不敢看徐长泽,只从喉间硬挤出二字——

“一定。”

明光殿外,又落雪了。

一月后。

天池,相思树下。

时吟靠坐树上,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五脏六腑传来阵阵灼痛。

自那日之后,她再没见过徐长泽。

她一心只想着修炼,每日被折磨到晕厥,也不曾放弃。

这是她如今唯一能为徐长泽所做的事。

可她真的好痛。

时吟遥望满树绯红,有些疲累地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去多久,一阵响动传来。

时吟缓缓睁眼,只见合欢花树下立着个修长的人影。

徐长泽紧攥着块姻缘石,骨节泛起青白。

天界之中,但凡想要成亲需通过相思树来系上红线,拿到属于自己的姻缘石。

姻缘石上会刻两人的名字无法抹除,除非忍受剔情骨之刑。

时吟看着徐长泽,心底涌上不解。

他与玉竹不是婚期将近?怎还会在这。

而徐长泽也若有所觉,回眸正对上时吟目光。

男人神色阴沉,阔步朝她走来。

他琥珀色的瞳中满是不解与愤怒,将手中姻缘石砸在时吟身上,沉声质问——

“我的姻缘石上为何刻的是你的名字?”时吟被砸到发懵。

她怔怔低头,就见姻缘石上端正刻着两个名字——

“时吟,徐长泽。”

淡淡金光流转,映照着时吟惨白的脸色。

她还未解释,却听徐长泽又说:“难怪你这三百年没半分长进,原来是把心思用在了这些歪门邪道上!”

姻缘石也并非有情人能得,天界如有人动了邪念,也能强行在爱慕之人的姻缘石上刻字。

所以在徐长泽眼里,自己也是这般龌龊之人?

时吟苍白的唇瓣直颤:“神君,我没有……”



“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徐长泽打断她的话,指向姻缘石又道,“还是你想说,你是本君的命定之人?!”

命定姻缘在天界不过十桩,需用情至深才能做到。

而她……

时吟心头发涩得厉害,怔望徐长泽紧蹙的眉:“我没有资格。”

一株野草,怎配得到神的深情?

瞧她低眉垂眼的模样,徐长泽敛神,情绪纷乱,只得留下一句:“在你未炼成凝仙珠前,不准再踏出天池一步!”

末了,便挥手在时吟身上布下结界。

时吟诧异抬眼,还想为自己辩驳,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又将她狠狠弹回。

她仓惶起身,却只能在屏障内看徐长泽决绝远去。

月老宫内。

月老听完徐长泽的话,连连低叹:“长泽神君,这桩姻缘要断,只能去剔时吟仙子的情骨。”

徐长泽闻言,深眸骤冷。

徐长明说他和玉竹红线绑不上时他还不信,没想到是时吟先一步夺走了他的姻缘。

还是用那般卑贱的手段。

“何时能行刑?”

“随时都可。”月老瞧见徐长泽眼底的冷意,又不由得提醒:“只是强行剔除情骨,易损心智,时吟仙子资历尚浅,只怕会堕魔……”

言尽于此,徐长泽已然明白,他没有再说,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另一边。

天池,相思树下。

时吟已被徐长泽困在这十日。

她靠坐在树根旁,抚着那块流转着金光的姻缘石,心里说不出喜悲。

偷偷爱慕徐长泽的这三百年,她从不敢奢求自己能成为他的命定姻缘。

可转念想到徐长泽对玉竹的喜欢,她心头苦涩更重。

“时吟。”

忽地,一道低沉声音传来。

时吟诧异回头,看见徐长泽的那一瞬,她鼻尖一酸:“神君……”

而徐长泽仙姿俊朗,正负手朝她走来。

时吟强撑着发僵身体迎上前去,还没说话,便听徐长泽问:“关了那么久,你可认错?”

她身形僵滞,心倏地发沉。

看来,长泽还是不信她……

她明白解释无用,更怕长泽从此不再见她。

时吟哽塞,咽下所有委屈:“此事是我错了,还请神君原谅。”

而徐长泽眉眼依旧冰冷,又问:“如今本君和玉竹的姻缘被你破坏,你该如何?”

“我……”时吟手足无措。

她不知该如何弥补,徐长泽再度开口:“事到如今,只要你剔去情骨,成全本君与玉竹,本君便既往不咎。”

时吟还不解其意,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寒光。

她低头,就见徐长泽手中一柄神剑已然没进了她胸膛!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只生生呕出口鲜血,眼前骤然黑了下去。

相思树下,落英如雪。

时吟做了个很痛的梦。

梦里——

徐长泽跪在神罚台上,怀抱着浑身是血的她。

他素来矜贵的面容万分悲恸,不顾嘶哑嗓音一直唤她——

“阿吟,本君不要你来挡天劫,本君要你活下去!”

明光殿,西寝宫内。

时吟猛地睁眼双眼,气息粗重。

她还未缓过神,便听见徐长泽低哑道:“醒了。”

时吟心陡地一颤,痛意再度袭来。

她抓着锦被起身,惶恐看向徐长泽:“神……”

才开口,喉间就涩痛不已。

徐长泽并未应声,他走到时吟榻边,随手丢下个瓷瓶。

他声音依旧冷:“聚灵丹,记得每日服用。”

时吟怔愣了瞬。

聚灵丹能助修为大增,是众仙求之不得的天界秘药,徐长泽却随手丢给她一瓶。

她不敢去捡,只听徐长泽又道:“往后你就住在明光殿,本君会助你修炼,直到你飞升成凝仙珠。”

果不其然,又是为了她的修行。

时吟心头哽塞,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我明白了。”

她不敢再有所反驳,更不敢有奢望。

徐长泽目光落在她消瘦的身形,眼底情绪莫名,转身快步离去。

此后,时吟就这样在明光殿住了下来。

一晃半月。

时吟心无旁骛,在徐长泽的协助下修为突飞猛进。

这日,她跟往常一样在院中修炼,背后传来道温润的声音。

“阿吟。”

时吟转身,就见徐长明一袭白衣站在不远处。

她正欲行礼,徐长明就抬手打断:“不必,你剔骨之伤未愈,应当好生休养才是。”

闻言,时吟眉眼低垂:“我无妨,帝君今日怎又空来明光殿?”

“听说你被长泽剔了情骨,来看看你。”

徐长明走到时吟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叹道:“没想到长泽为了玉竹仙子做到如此地步,是你受苦了。”

他句句戳中时吟痛处,在她心底的多添一道伤痕。

时吟只能强咽苦涩:“是我的错,长泽仙君不过依规矩惩处。”

见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徐长明眸光微闪,只说:“你能如此想便好,七日后长泽与玉竹完婚,你别忘了送贺礼。”

完婚。

这二字如冰锥,狠狠刺入时吟本有些麻木的心。

她攥紧了拳,艰涩挤出句:“好。”

即便早知徐长泽心悦玉竹,此刻心也还是会痛。

时吟隐忍着难受,跟徐长明闲谈两句后,送他离开了明光殿。

大雪未停,染白了时吟青丝。

她在殿门前默默良久,转身想回寝宫,却蓦然瞧见了两道身影。

徐长泽正扶着玉竹在廊下赏雪,是那么恩爱般配。

时吟脚步僵滞,站在原地怅然失神,北风吹来玉竹虚弱的话声:“长泽,如今时吟情骨已被剔除,万一心神不稳,堕了魔该如何是好?”

时吟心脏猛地揪起,她惶惶看向徐长泽,却见他眸光幽深,淡淡道——

“待她炼成了你的药,本君便会亲手杀了她。”

话落一瞬,时吟如坠冰窖。

她怔怔看向徐长泽,如何都不敢信这三百年的陪伴,竟是为了杀她!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情深意切……现在看来简直荒唐可笑!

时吟呼吸逐渐艰涩。

而徐长泽似有所觉,忽地转眸与她四目相对。

他眼底闪过怔然,蹙眉怒斥:“你来这里作何?”

“长泽……”时吟眼睫一颤,却不知该讲些什么。

徐长泽就又变得冰冷:“看来你是真不懂什么叫专心修炼。”

字字如常,时吟心头却愈发绞痛。

“长泽……”她几欲开口,却一道劲风扫过,转眼已经到了衍界山。

这里灵气充沛却四面闭塞,是修行之人的闭关地。

时吟举目望去,心中只余孤寂。

闭关这些天,她常坐在禅定台遥望北方。

她日夜盼着徐长泽会来,却又怕他是为玉竹而来。

云海翻涌,时吟心绪纷乱。

她如往常般往北看去,这次却见徐长明正御剑而来。

徐长明看她脸色苍白,立即甩袖落在禅定台上:“长泽明知你身体不受寒,竟真送你来这种苦寒之地。”

时吟垂眸敛住眼底落寞:“长泽神君也是为了助我修行,我不怨他。”

字字句句,如刀在她心上割过。

徐长明自然不信,到底也没再追问。

他渡了些灵力给时吟,待她有些气色,才道:“你总这般为长泽开脱,莫不是喜欢他?”

喜欢二字,令时吟脑中瞬时一白。

从前只敢藏于心底的爱意,如今更怕被人说穿。

她手足无措,慌忙朝徐长明解释:“我不过是株法力低下的野草,怎敢亵渎长泽神君?”

而徐长明眼底探究的意味更浓:“那你可知,千年前,你与长泽也曾是一对神仙眷侣。”

时吟一僵,茫然发问:“什么?”

徐长明没有多言,挥手在半空中布出幻境。

一幅幅画面,在她眼前缓缓展现——



转耳听见他嘶哑低沉的声音:“玉竹命危,你本为凝仙草,千年修为可治百病,即便不足也能入药,跟我走!”

时吟一瞬僵在原地,眸中写满不可置信:“你养我当真就是为了给玉竹入药?”

这句问话叫徐长泽一愣,只片刻,嗓音又如常冷漠:“不然你还有何用处?”

短短几字却有摧枯拉朽之力,将时吟彻底逼入绝境。

她哽塞发问:“玉竹的命是命,我的命便不是吗?”

然而徐长泽已无心跟她纠缠。

他目光愈发凌冽,缓缓抬手,一阵刺眼光亮闪过。

只见徐长泽手持长剑,目似点漆:“不走,本君现在就要你的命!”

时吟张口无言,眼泪倒是率先涌出。

徐长泽头次见她落泪,神情微怔,但还是紧拽着时吟往外走去。

大婚将至,玉竹的病情耽搁不得。

一路跌跌撞撞,时吟手腕被徐长泽攥得生疼。

她还想挣扎,周遭突然风声大作。

黑云迅速侵蚀了白昼,天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死寂。

时吟脸色一瞬苍白。

天象异变,此乃不祥之兆!

她惊惶看向徐长泽冷峻的背影,竭力挣脱着他的禁锢:“徐长泽,恐有大劫将至!你快去找天帝!”

前方徐长泽脚步一顿,抬头看向黑云汹涌的天色。

可不过片刻,他沉了沉眸色:“将你入药后再去查探,都还来得及。”

语毕,他攥着时吟继续往前。

时吟被拉得踉跄,眸中俱是愕然:“徐长泽,难道如今天下苍生,还敌不过玉竹卧病在榻吗?!”

神之所以谓神,是因他们手眼通天仍怜悯世间众人。

而徐长泽如今却将玉竹摆在了天下苍生之前。

时吟满心苍凉,却又无能为力。

恰在此时,一道银光乍现,徐长明身影骤然出现。

时吟还未回神,就被徐长明拉到怀中!

耳畔传来他难得冷冽的声音:“徐长泽,你再急着为玉竹炼药,也该有个限度。”

时吟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徐长明直接带走。

天宫内。

时吟堪堪站稳,就抬手推开了徐长明。

她眼睫颤动,张了张唇瓣:“所以帝君也知道,长泽养我是想拿我的命……去换玉竹?”

徐长明不置可否,只是避开了她的视线。

时吟瞬间了然。

徐长泽的每句未到时候、玉竹每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众神对她的怜悯和鄙夷——

就在此刻都有了答案。ʟʐ

时吟胸腔里的心如被撕裂,痛得她张口难言:“知道了,从始至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这群神看着她修成有血有肉的人,又轻贱她的生命。

他们当真是神吗?

而徐长明没再多言,将她留在正殿后的耳房:“别再想这些,好好休息便是。”

语毕,他便去赶忙处理不祥之兆。

……

翌日。

殿前,却见徐长明徐长泽与众神正在议事。

徐长泽沉声问道:“昨日天有异象,诸位今日能否查明其原因?”

殿内一时无人应答,旁侧忽地传来阵声响。

时吟眸色灰冷,神情恍惚地走到殿前,迎上众神齐刷刷的目光。

她一愣,很快恢复麻木,走到徐长明眼前:“不耽误帝君处理正事,时吟先行告退。”

话落,她转身欲走,天宫殿门忽地被人推开。

时吟被激的抬眸,就见玉竹神色虚弱的站在殿门前。



在这句话以后,阙月终于晕了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已是在明光殿内。

四周是熟悉的陈设,一如既往地空无一人。

阙月强撑着身子,扶着墙往外走去。

刚出庭院,就看见了明光殿正殿前,徐长泽正带着剩下的几位天神商议什么事情。

她愣住,没再往前,可动静还是引来这群人侧目。

而他们的目光,都不甚友好。

就想那时候,她被玉竹指控成天命孤煞之人,众神看向她的眼神。

怀疑,还带着怒火。

阙月顿感不妙,竭力打起精神来,问眼前众人:“可又是出什么事情了?”

话音刚落,脸上还带着伤的水神猛地上前。

他怒目圆睁,近乎咬牙切齿:“你竟然还敢问我们?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闻言,阙月又是一头雾水。

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局面,正欲开口,旁侧冬神上来相劝:“水神,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先别急着将错放在阙月上神头上……”

“都到这个地步了,事情还有哪里不清楚?”

水神今日性子,竟比火神还要暴躁。

他愤愤不平:“要不是她引狼入室,把什么人都往天界捡,我们也不可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望着眼前这群人不断打哑谜,阙月逐渐没了耐心。

她眸光渐冷,低呵道:“诸位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言,而不是在这儿你推我我推你,末了又给本君安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到底是上神,阙月此话一出,庭院里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徐长泽缓缓上前,行至她面前,沉声道:“方才查明,你千年前捡回来,那个叫怀信的狼妖,其实不是狼,是焚天化身。”

“它一直躲藏在你身边,借你真气瘾去踪迹,只是为了今天能伺机报复。”

听到这番话,阙月忽然笑了。

多么熟悉的场面。

曾经她被诬陷成天煞孤命的时候,也是凭玉竹青口白牙一张嘴,就给她定了罪。

所以这次她份外平静,只是冷笑连连:“敢问诸神,这次又是谁造的谣,说本君的怀信是焚天?!”

水神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忍不住又道:“事到如今你还说是造谣?难道我们亲眼所见,都是假的吗?!”

他丢出一物,狠狠砸在阙月身上。

“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与那畜生的信物!”

东西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阙月垂头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是同生铃!

难怪她一直察觉不到怀信那边的动静,原本以为是方寸山远在最南边还未受到波及,却没想过怀信早已遭遇不测!

她赶忙捡起同生铃,不顾众神目光,捏了传送咒消失在殿中。

动作之迅速,令众神怔愣。

最后还是水神率先回过神来,他朝徐长泽急声道:“长泽神君,这阙月恐怕早就背叛了我们,她跟焚天就是一伙的,我们得早先将她除去才是!”

徐长泽闻言,眸光晦涩。

他并未应下水神请求,只是也捏了传送决:“焚天最善化身挑拨关系,待本君先去查明再说。”



留下这句话,徐长泽紧随阙月而去。

他没能看到在他走后,留在明光殿的诸神都神情骤变。

他们眼底毫无光彩,站在庭院中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

而抱病在床的玉竹忽然推门走出,神色阴冷。

她挥手,立在明光殿内的众神都化作黄沙,消失在了风中。

这不过是她施法扮演的假神。

玉竹看着方寸山的方向,攥紧了双拳。

本想用之前让时吟成为众矢之敌的法子,谁知这次徐长泽竟然不信。

看来他对阙月,是真动了心。

那这样更好。

二人牵绊越深,分别的时候才更痛苦。

玉竹冷冷一笑,眼底精光闪过。

另一边。

方寸山,虚空宫内。

阙月站在一片狼藉当中,她设下的结界早已被打破。

她看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心头阵阵刺痛。

早知会是这个结局,她倒不如让怀信跟在她身边!

恰在此时,一道白光闪过,徐长泽的身影出现在了阙月面前。

阙月顿时警觉起来,朝着徐长泽厉声质问:“你跟过来想做什么?我再说一遍,怀信不是焚天!”

徐长泽走近的脚步一顿。

他停在原地,跟阙月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本君来,并不是为了处置怀信。”

听到这句话,阙月半信半疑。

徐长泽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不再去想这些,转头打量起了虚空宫的惨状。

光凭这打斗的迹象,徐长泽就能相信怀信不是焚天。

那怀信到底去了哪里?

而焚天又藏在何处?

徐长明为何会突然消失?

一个一个谜团梗在徐长泽脑海中,他只得慢慢去解决。

他看着阙月为怀信而慌神的模样,强忍苦涩安慰:“你先别着急,怀信一定还活着,你可有给他下什么寻踪咒?”

通常来说,这等亲信身上会跟主人有一定链接。

这样才方便危险时刻,他们能立即出现。

可阙月愁眉紧拧,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同生铃,但这玩意竟然在焚天身上……”

说到这里,阙月话头一梗。

她像是想起些什么,赶忙问徐长泽:“玉竹现在是不是还在明光殿?!”

徐长泽不明所以,只是点头。

阙月陡然睁大了双眼,急声提醒徐长泽:“不要相信玉竹,她……”

话至此,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再度袭来。

阙月看见团团黑雾,慢慢将她困在其中,而徐长泽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他只是困惑问:“玉竹怎么了?”

“她……呃……”阙月拼命想说些什么,脖子就越紧。

她甚至连神力都使不上来,挣扎都没法挣扎。

徐长泽眼见情况不对,眸光骤然一凌。

他捏了传送决,带着阙月就回了明光殿。

只是才落地,便听见寝殿内传来一阵打斗声。

徐长泽一手抓着阙月,抬脚踢开了房门!

入目——

玉竹正瘫坐在地,她脸色煞白,浑身都是伤口。

听见动静,她转头看向徐长泽,惊慌求助:“长泽,救我——”

而在她面前,是刚才阙月还在寻找的怀信。

他双目通红,浑身上下泛着滚滚黑气,手中举着的短刃对向了玉竹。



阙月在这瞬间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惊呼:“怀信!”

双目通红的怀信看她一眼,眸光有一瞬清明,却又不知道为何立即逃跑。

阙月想去追,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站住!”

她本能地回过头去,就见又是水神等人。

他们依旧是那副嘴脸,气喘吁吁地赶来,都看见了怀信持刀对向玉竹的那一幕。

仍是有水神带头,只是他这次不是质问阙月,而是质问徐长泽。

“长泽神君方才都看见了,那畜生方才的模样,分明是入了魔,他不是焚天还能有谁?”

阙月脸色煞白,冲上去便跟水神对峙:“休得胡言,焚天分明就寄生……”

话至此,阙月又发不出声音。

她痛苦不已,只能绝望看向旁边哭得梨花带雨的玉竹。

而她这份被迫沉默,在旁人眼中成了默认。

水神对徐长泽不依不饶:“直到这步,长泽神君也不愿处置阙月跟那个畜生吗?魔界大乱,人间暴雪已持续四个月,天界诸神死的死伤的伤,还不将其降服,这三界可了得?”

徐长泽抿唇不语,眸光微闪。

见他这副犹豫的模样,阙月愈发着急。

她顾不得其他,以全身修为冲破压制,朝着徐长泽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徐长泽,从前你不肯信我不是孤煞命格,今日也不肯信我说怀信不是焚天吗?”

“你究竟要冤我多少回!”

你究竟要冤我多少回。

阙月喊出这句话后,就因心力交猝而晕了过去。

只剩那几个字,不断回荡在徐长泽耳边。

他猛地回过神来,阻拦水神等人:“且慢——”

可话还未完,后脑勺便猛地一痛,他也晕了过去。

阙月率先醒来。

她睁开眼,就发觉自己身处天牢当中。

门栏上挂满了捆仙锁,阙月神力被完全压制住。

她记挂着怀信,强撑着爬起身来,徒手去拉扯那些捆仙锁。

捆仙锁自然纹丝不动。

正当阙月着急之时,牢门外突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影。

她眸光一亮,赶忙恳求:“徐长泽,你最后也不相信怀信是焚天对不对?快放我出去,我得去找他!”

可徐长泽走近,眼底情绪晦涩。

半晌过后,他才对阙月缓缓道:“本君没有不信。”

原本激动的阙月,陡然冷静了下去。

她怔怔问:“你说什么?”

徐长泽却仍是那副模样,他语调怪异的开口:“阿吟,你不要再固执了,你明明看见怀信想对玉竹行凶,他即便不是焚天也是魔道中人。”

“我们是神,神与魔本就ʟʐ势不两立。”

听到这番话,阙月的眸光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她凝着徐长泽的脸,一字一句坚定道:“你不是徐长泽,你是玉竹。”

站在牢门外的徐长泽脸色微变,紧接着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片刻过后,玉竹站在牢门前,看着阙月讽笑:“你倒真是警觉,没了法力也能看穿我的化身。”

阙月神情冷静,看着玉竹直接道:“并不难猜,你又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玉竹见阙月如此直接,也就不再兜圈子。

她手一挥,捆仙锁尽数断裂。

周围砰声不断,而玉竹直接抓住了阙月的手。

她的声音,飘荡在风中:“自然是想带你去个地方。”

一转眼,就到了虚空宫内。

阙月站稳后,便赶忙去挣脱玉竹的手:“你带本君来虚空宫,是想做什么?”

可无论她多用力,玉竹都死死地钳制着她。

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癫狂:“当然是用你做诱饵,把那头小狼崽子引出来!”

阙月瞬间了然,玉竹想对怀信下手。

她挣扎得愈发猛烈,顺势大声恐吓着玉竹:“现在根本没人知道怀信在哪里,你不用再做无用功了!”

听到她这般说,玉竹语调悠然的打断。

“此话差异,那头小狼崽子似是能察觉到你的安危,每当你有所不对,他都会尽快出现,所以……”

玉竹话一顿,手中忽然幻化出一把长剑。

她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挟持住了阙月,对着半空中大喊。

“现在阙月的性命就在我手中,你还要躲吗?!”

阙月心中一惊,惶惶打量周围。

风声鹤唳。

她心都蹦到了嗓子眼,正想叫怀信不要出现,自空中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阙月顿时无比绝望,来人果然是怀信。

他手持双刃,极具野性的半张脸隐藏在松垮的面巾里,一双狼耳竖得笔直。

怀信眸光坚定,只对着玉竹道:“放开阙月上神!”

玉竹忍不住嗤笑,眼底满是嘲弄。

“你三番四次打断我继续吞噬焚天原神,若不是你,我现在修为早已更近一层,早就踏平了三界!”

“你如今让我放过阙月,凭什么?”

听到这番话,怀信脸色愈发阴沉。

他周身掐杀死腾腾,只问近乎咬牙切齿的问:“你要什么,才ʟʐ肯放过上神?”

玉竹闻言,笑得格外扭曲。

她对怀信无比赞叹:“你果然是头聪明的狼崽子,怪不得阙月会愿意养着你,那我也就直说了。”

“虽然不知你是为何而修为这般强,竟能与我过上几招,未防你后续又来扰我吞噬焚天修为,我要你用你的命,换阙月的命!”

阙月耳边,嗡鸣声骤起。

恍惚间,她听见怀信问:“我凭什么信你。”

阙月还没回过神来,脖子上桎梏猛地一松,整个人都被推了出去。

她堪堪站稳,正想朝怀信走去,忽地一道火墙升起,恰好隔开了她与怀信。

而旁侧玉竹摊开手掌,阙月的真身——时吟草,忽地呈现在二人眼前。

阙月大惊失色,耳边串台传来怀信惊呼:“上神的真身,怎么会在你手里?!”

而玉竹不慌不忙,走到了火墙边。

她轻声提醒着阙月跟怀信:“这可是魔界能毁真身的九重业火,只要你甘愿赴死,我可以立马将阙月真身还到她体内,你再自刎也不迟。”

但如果你不愿……”

玉竹举着阙月真身,在业火旁晃了一圈。

怀信瞳孔骤然紧缩,转耳听见玉竹缓声道:“我就只好,让你们二人一起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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